隔壁荒凉满天黄沙两辆马车行进缓慢,一辆马车坐着人,一辆马车拉着行礼。
风沙迎面出来满嘴的沙子,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子梁晓念一边吐槽“伴君如伴虎,你给皇上台阶下,皇上可不给你台阶下,发配边疆充军,安西都护府,龟兹啊!从帝都到这里几千里之遥,来了这里之后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返回中原啊!”
周鹏也没想到皇上最终会下旨将自己贬到龟兹这个偏远的地方来,他帮皇上赢了吐蕃皇子避免了公主远嫁,有及时为皇上化解了危机,即便是面子要做也不至于发配边疆顶多是贬官而已,没想到的竟然是发配边疆充军。
其实皇上何尝不想将周鹏留下来,但是除梁正外文武百官均是要求皇上重罚,其实很简单周鹏就是悬着这些官员头顶的一把剑,因为周鹏的存在他们才不敢胡作非为,他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时机将周鹏往死里整,面对群臣进谏皇上妥协了,听从了大众的意思一道圣旨将周鹏发配边疆,去往距离帝都数千里之遥的龟兹。
龟兹属于安西都护府是四大重镇之一,这里时常报废战争,朝廷在这里驻守大军以稳定统治,但此地距离中原甚远为了保证兵源,多半是将一些罪犯流放到这里,让他们来补充兵源。
周鹏道“班固的《汉书》中记载龟兹国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此番一去可能再无返回中原之日,我一人受罪便罢,你们干嘛要跟着我一起,那里条件极为恶劣,你们适应不了的!”
梁晓念道“我们已是夫妻夫唱妇随你走到那里我跟到那里!”
章兰馨道“我也是!”
慕容烟雨道“我还没杀了你为父报仇,我不能让你逍遥法外!”
刘环道“我就你们几个朋友,你们都去了我跟着一起好了,我是大夫还能有个照应,万一水土不服啥的我还能帮帮你们!”
外面驾车的章崇俊说道“我要照顾好我妹妹,还要跟你学习武功,我还没有艺成自然追随师父的脚步!”
“唉!害得你们跟我受苦真是为难你们了!当个大头兵也没什么不好,远离朝野纷争!”周鹏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黄沙隔壁中穿行一月之后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绿洲,龟兹到了。
皇上也还算不过并没有真的将周鹏贬成一个大头兵还是给了一点的官职,但相对于正五品的影密卫统领,这个正九品仁勇校尉算的是上芝麻官了。但这是武散官徒有其职,在军队中没有实际管辖权,还不如军中的一个百夫长来的官大。
龟兹的守将阮广鸿是帝都人来龟兹已经八年时间,这天他正在听曲,忽然有士兵来报“将军来了一个人,说的帝都来的,是来这里报道的,似乎是个被贬的官员!”
“嘿,来一个被贬的官员?皇上真是拿我这里当收容所了呀,谁犯了事都往我这里丢!寻常百姓补充兵源罢了,怎么还来了犯事的官员呢!这些人可是大爷,说不定那天就官复原职了,若是这里过的不好到时候皇上面前参我们一下可就惨了!”
一番吐糟之后阮广鸿遣散了乐师“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倒霉被贬到了这里!”
“阮将军,下官周鹏前来报道!”进门之后周鹏行礼将任命书递上。
阮广鸿一抬头“嚯,老头啊!从帝都来龟兹七千里之遥你这把老骨头折腾过来,也是不宜啊!你这是怎么得罪皇上了竟然被贬到了这里,完全不给你活路啊!”
周鹏尴尬一笑“将军我只是少白头年纪并不是很大,今年不过二十四岁!”
“哦,二十四岁啊!少白头还是比较少见的,仁勇校尉,嗯?怎么是个武散官!皇上还是比较喜欢你啊,给你了一个闲职!”看了周鹏的任命书之后,阮广鸿问道“周鹏是吧,以前做什么官的啊?怎么就给贬到这里来了?犯了什么罪啊!”
周鹏微微一笑“欺君之罪吧!”
阮广鸿一愣“欺君乃是死罪,你既然犯了欺君之罪竟然只是发配边疆,说得好是来当兵的,结果给了一个散官的官职,看来皇上还是在照顾你呀!这更让我好奇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周鹏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说道“我以前是影密卫统领!”
“你就是影密卫统领?人称邪神的周鹏?我的个乖乖,你咋个被弄到这地方来了?”这阮广鸿很是激动。
“你知道我?这里远离中原也穿着我的事情?”
“这龟兹是重镇是这西域不多的大城市,往来贸易的商队会到这里来贸易,这里往来的中原商旅数不胜数,你的事情都是他们传过来的,可是将你描绘成神一样的人物。听说你能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简直就跟神话里的神仙差不多!你真能呼风唤雨吗?如果能那简直就是这里的福音啊!你也看到了,这里干旱少雨唯独这里有条河流有片绿洲这才聚集了一个城市。”
周鹏尴尬一笑“我若是真能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那我也不应该站在您这里了,我得是在那庙里当神仙供着!”
“这次过来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是带了有家眷?”
“带了家眷,他们已经去找房子去了,您看我如何安置?”
阮广鸿想了想说道“你是仁勇校尉属武散官,有官职无职事,在军中没有官职我没什么给你安排的,当然了一旦有战事起,你还是要迅速向我报道的。你已经来我这里报道过了我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就行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这样吗?那我岂不是可以在这里经商做生意?”周鹏试探性问道。
“可以啊,这里位于丝绸之路上,往来的各国商队很多,经商的话做的好也能赚大钱!你刚开,先回去把自己安顿下来吧,等安顿好了再来我这,我带你到军中走走认识认识这里的人。还有啊,这里的人大多不会说汉话交流有问题,这里有翻译要价有点贵,注意点别被讹诈了!”
“多谢将军提醒,我们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有人主动过来要给我们做翻译了,问题不大!那将军我先告辞了。”
这里的房子都比较低矮不像帝都那样砖墙高楼雕栏玉砌的,为防风沙,基本都是土墙,土墙厚实防风保暖,窗户也开的极小房间里有些昏暗。屋顶很平上面是夯土密室,屋内有点烟都难散掉不像瓦片屋顶散热。
章兰馨他们找了好几条街才挑到合适一点能租的院子,这个院子不大有四间厢房,一个厨房一个柴房,他们几人勉强够住,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有一葡萄架,还有一个马厩。
房间里面的陈设极为简陋,这里缺少石灰水遍地是沙子,墙就用稀泥随便抹了一下,一碰满手的灰尘。
地面也是坑坑洼洼桌子都放不平,这里冬天极冷床也是火炕,炕上无被褥就一张芦草席子。
虽然来之前知道这边的条件不及中原更是不及帝都带了一大车的东西过来,没想到情况这么恶劣,带的东西都完全不够用,还好带的钱多,这里的贸易很繁华往来商品种类繁多,生活用品可以买到。同时他们也带着中原的知识。
房子租下来之后周鹏和章崇俊就忙活了起来,把地面捶平,割来芦苇将其蒸煮捣碎成纸浆将墙给糊上,至少摸了不掉灰尘,忙了几天这院子看着才像个样子。
房子安置妥当之后,周鹏与刘环又忙碌起诊所起来,周鹏是个武散官加上自己由是从影密卫皇上心腹这个位置上贬下来的,随时有再被启用的可能,这阮广宏不傻他可不想在这里得罪周鹏,万一哪天被再度启用后面苦的就是自己。
这个城中诊所医馆几乎是没有,有那么一两家还缺医少药,这里的病人大多是求随军的军医瞧病。周鹏他们在这里开诊所自然是有利可图,可是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药材,绝大多数的药材都生长在中团腹地的田间山野,虽然这里也商人贩卖一些,但数量稀少,但更多的是要从中原购入。即便是在这缺少药材的情况下,周鹏和刘环利用针灸火罐推拿帮军中很多人治好了老毛病。
来龟兹已经半年多时间,周鹏和刘环靠着精湛的医术在这里迅速走红,附近的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到这里来瞧病,仁和医馆在次在大漠里竖起了自己的名声。
一天忽然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就冲了进来,边跑边喊“快让让,救命了,救命了!”进来几个汉子他们用建议的单价抬着几个受伤严重的病人,病人身上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甚至有人肠肚外露。伤情太过严重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
通过交谈了解到这些重伤而亡的是过往的商人,在来此途中遭遇沙匪袭击,物资不但全部被抢,人还尽数被杀,当被后面的商队发现并送过来的时候,这些已经没了生机早已死去多时。结果抬人的汉子累的瘫坐在地上,得知既然已死的时候不停的自责,有人拿拳头狠狠的砸着地面“我们为什么不跑快一点!为什么不跑快一点,快一点他们就不用死了!”
这件事情龟兹加强了防御与盘查阮广鸿想剿灭沙匪保护商道的安宁,但从这一次起隔三差五就有商队被洗劫的消息传来,一时间龟兹的商人人心惶惶不敢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