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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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收一次断骨中的天地之力,再运转细流,恢复一番伤势。如此往复,直到晨露退去,天光大亮,龙云才一声清啸,腾空而起,停止了修炼。

  其手中的断骨已经褪去了金色,呈现灰白之状,其内虽然还有不少天地之力,但已不够龙云的两周天了。

  修炼了一夜,受天地之力的滋润,龙云丝毫不觉疲倦。

  这时,其灵魂深处的细流已经有大拇指粗细,如同一条灵动的小蛇,盘旋游动,散发着无尽的活力。

  因为细流的壮大,龙云已经能够感受到灵魂与其的密切联系。只要心思所动,细流就会迅速涌入血脉中。

  龙云五指紧握,猛地挥出一拳,四周的天地之力被引动,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竟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空声。

  武术可强化自身体魄,餐风饮露之术可借自然之力,二力相加,使龙云的力气达到了过去不敢想象的地步。

  此刻,若是再遇上那红粉夜叉,龙云有信心一拳将其重创。当然,他得躲避对方的噬血绫攻击才行。

  想起噬血绫的攻击,龙云登时感到自己不善兵器,在搏杀时甚是吃亏。

  于是,拿起昨日带回的寒光宝刀,开始琢磨如何将龙拳演化为刀法。

  拳走劲,刀走锋,其运力之道有很大不同。

  龙云研究了一个多时辰,反复演练,才将龙拳中适合用刀的几招演变为刀法,但这几招不甚连贯,在对敌时,必然要吃亏。

  龙云眉头大皱,知道短期内想要创出一套刀法并不现实。但是,如何应对半个月后的决斗,又如何在这个乱世中活下来离开这里,没有保命的资本,唯有死路一条。

  龙云绞尽脑汁,极力搜刮往日所学,从语数外,到理化生,再到史地政,希望想出一条对策来应对眼前的局面,但从小学一路想到大学,全都无济于事。

  正当他想要放弃时,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本武侠小说中主人公的境遇。小说中的主人公并没有学习高深的武功秘籍,只是坚持练习拔刀、收刀的动作,每天数万次。因为速度快到了极致,任何武林高手都防不住其出刀。

  这虽然是小说中的情节,但对于龙云而言,好似在漆黑的夜晚点亮了一盏明灯。虽然龙云不相信仅凭拔刀动作就能练成一个无人能敌的高手,但是面对一般敌人,快速出刀不失为一种先发制人的绝招。

  注意打定,他便开始练习出刀、收刀的动作。

  一招制敌,既要快、准、狠,又要出其不意,所以他练习的动作乃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挑刀式。因刀法自下方发出,可以轻易避开对方耳目的注意,而且即使对方发现,一时也难以抵挡。

  招式要简单而直接,无须任何花架子,龙云尝试了多种角度,最终将动作大致确定了下来。接下来,便是不断加大力道,提升速度。

  虽说力道越大,速度也将越快。但是,一旦力道过猛,招式便着于痕迹,给人留下反应的机会。所以,力道和速度必须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看似简单的一招,待真正练习时,方体会到其深奥无比,绝非表面那样单纯。

  龙云根据力道和速度不断优化宝刀挑出的轨迹,一个时辰之后,这一式才真正成形。

  因此招自下而上,好似斩天,他将其命名为“斩天式”。

  龙云修习了餐风饮露之术后,饥饿感便越来越弱,特别是今日专心练武,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没吃早饭,阿欣也没有按时过来送饭。

  一直到中午时,阿欣才提着饭盒出现。龙云醉心修炼,也未对其多加留意,只顾埋头吃饭。

  待水足饭饱,阿欣收拾碗筷时,忽然道:“阿欣以后不能服侍龙少爷了。”

  龙云一愣,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细看,才发现阿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睛红红的,应该才哭过不久,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欣道:“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入伍了。”

  “入伍?”龙云感觉好似听错了,“不是男子才要入伍吗?”

  阿欣道:“上面给村里下了任务,要出八个男丁。可是,李叔刚死,村里只剩下陈叔和小三子他们四个男丁,还缺四个名额。村里没有办法,只好让女眷女扮男装充数。”

  龙云讶然道:“这如何能行?”

  阿欣继续道:“因为村里就二十多户,无论死了的,还是现役的,都有在伍之亲,所以,公平起见,上午时村里抓阄决定由谁顶替名额入伍。”顿了顿,忽然抽泣道:“我抓了一个!”

  龙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怔怔地没有说话。

  阿欣努力稳定一下情绪,才道:“其实,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我母亲腿脚不便,让人放心不下。龙少爷若得空,还请照看一二,阿欣谢谢龙少爷了。”说着竟双膝跪地,大哭起来。

  龙云忙将其扶起,极力劝慰,但在此时,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阿欣走后,龙云也无心修炼,思绪百转。

  午时过后,陈叔来请龙云一起打猎。龙云便提了寒光宝刀,一道出门。

  到了门外,却发现今日打猎之人多了一倍,而且都穿着男装,手持铁头枪,甚是威武。

  龙云暗想:“哪来的这么多人?”仔细一看,才发现除了陈叔等人,其他四人分明是女扮男装,阿欣也赫然在列。

  陈叔已道:“再有半月,她们也要上战场,为了能活下来,这段时间,她们就跟着打猎,学一些生死搏杀的技巧。”

  龙云黯然,沉默片刻,忽然对阿欣道:“你回去,我替你入伍。”

  阿欣愣然,急道:“龙少爷使不得……”

  那陈叔也道:“龙少爷,你不需要入伍。”

  龙云却不多言,斩钉截铁道:“就这样定了,阿欣,你留下替我照顾好我爹。”把手一挥,道:“其他人跟我走!”

  一行八人向着竹山行去,即便骄阳似火,也冲不散众人心头的悲凉。

  阿欣眼中含泪,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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