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女孩的惊恐之中,果然听一名强盗说道:“上面有夹层。”
另一名强盗却道:“估计是老鼠,走吧。”
不待阁楼上的众人松一口气,先前那强盗却道:“看看又无妨。”接着,便听到下面摞椅子的声音。
众女孩惊惧之极,只会互相抱紧了,暗自啜泣,唯有女孩阿欣缓缓地抓起了身旁的木棍。
龙云见状,也从旁边捡起一根短棍。
一名强盗捣破屋顶夹板,刚刚探出头来,龙云和阿欣同时举棍打了下去。但因半蹲着身子,使不上力道。
那强盗虽惊不慌,大砍刀立时自下而上地劈上来。不待木棍击到,砍刀已破开夹板,裹着碎木先一步砍了过来。
龙云推了阿欣一把,急忙向旁散开。
那强盗一刀击退二人,发现了众女孩,登时大喜道:“发财了,这里有好多女人。”
下面的强盗也是大喜,道:“怪不得这些年来,这个村子一个女人也见不到,原来一直藏着。挑两个好的,咱们先享用了。”
上面那强盗哈哈大笑,双手一撑,爬上阁楼。因阁楼太矮,只能弓着腰。
但见强盗上来,众女孩登时惊声一片。
阿欣又举棍来打,那强盗一伸手便抓紧了棍子,笑道:“小妞挺烈,我喜欢。”把棍子往回一带,阿欣身不由己地向其怀中跌去。
那强盗哈哈大笑,松开棍子,举手就向女孩的胸口抓去。
而就在这时,斜刺里一根短棍直戳过来。
强盗知道是龙云所为,通过刚才那一照面已经看出对方只是一个没几分力气的毛头小子,并未当一回事,随手把刀一挥,便欲结果其性命。
谁曾想,那木棍来得甚快,倏忽便戳到其跟前。
那强盗猛地一惊,但仍未惊慌。其体格壮硕,皮糙肉厚,被木棍戳一下顶多疼上一阵。是以,不避不让,依旧挥刀急砍,欲一刀杀了对方。
然而,不曾料到,那前端平秃,足有杯口粗细的木棍,戳到其肋下皮肤后,毫无停下之意,噗地一下,竟陷入其肉中一指有余。
那强盗痛吼一声,将全身之力用在大刀上,奋力向龙云斩来。
忽见血花飞溅,龙云也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原本是想戳对方右胸的天池穴,以令其右臂酥麻,想不到自己力气如此之大,竟一下刺了进去。
但见大刀加速袭来,龙云不敢怠慢,忙向前一扑,不退反进,又将木棍刺入三分。
那强盗巨躯一震,再也抓不稳大刀,任其飞了出去。
下方的强盗不知情况,急叫道:“老六,怎么了?”
那“老六”呼呼地喘着大气,已然无法应声。
只听哐哐哐三声,下方那强盗也蹬着桌椅奔了上来。
龙云来不及细想,拔出木棍,合身向破洞处探出的脑袋刺去。
第二名强盗已有戒备,但见木棍袭来,急忙向旁一让,同时奋身一跃,大刀挥舞,护住前身,企图抢上阁楼来。
龙云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忽见满眼的刀光,忙向后避让。但是他心如明镜,知道对方乃是刀口舔血的狠辣之辈,一旦上了阁楼,自己有死无生。急切间,忽见那“老六”的大刀跌落在不远处,忙一步跨过去,伸手抓起,猛地掷了过去。
那大刀厚背宽刃,足有二十多斤。但龙云一掷之下,不仅未感到吃力,竟还感觉十分轻松。
龙云微微一愣,随即脚下发力,人、棍合一又冲了上去。
那强盗一只脚已经蹬上夹板,见大刀袭来,立时挥臂下斩,欲格开攻击。然而,两刀相交,发出当的一声后,那强盗忽然双目圆睁,瞪着腹上刀柄,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一挥之力足有二三百斤,竟然只是令刀头往下方降了三分,仍旧将其洞穿。
龙云见状,也是大为吃惊。但劲力未收,仍是一棍戳在那强盗身上。木棍噗地一声,再次刺入那强盗胸口。
那强盗吐出一口血箭,直挺挺地从破洞中跌了下去,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桌椅破碎声。
而这时,那“老六”才噗通一声,扑倒在夹板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容不得龙云多想。但是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杀了两人,大为震惊,心想道:“这是防卫过当吧?可是两条人命,就算投案自首是不是也要判十几年?”
随即想起父母和女朋友,再念及渺茫的前途,不禁思绪大乱,愣在当场。
那阿欣甚是机敏,确定两名强盗都是丧命后,忙叫道:“强盗头子已经冲这边来了,我们往后山逃。”
这边的打斗显然已经惊动了其他强盗,从阁楼上可以看到强盗们正向这边赶来。
众女孩本来吓的傻了,经一提醒,忙起身通过绳梯往楼下爬。
阿欣见龙云犹自发怔,便推了推,道:“龙少爷,快走。”
龙云回过神来,竟道:“阿欣,如果警察问起来,一定要替我作证。”
“警察?”阿欣一愣,反问道,“什么警察?作什么证?”
龙云看到对方眼中一片迷惑,好似真的不懂警察是什么人,便道:“我是说,如果政(府)来抓我,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就说是他们杀我们在先,我失手才误伤了人命。”
阿欣被其说的莫名其妙,一边帮其他女孩往下爬,一边道:“龙少爷放心,你杀了强盗,村里人只会夸赞你,没人会抓你。”
龙云奇道:“在这里杀了人,国家不管吗?”
阿欣道:“国家?你是说南渊国?我们这里是南渊国的边境,只有收税和征兵的时候,才有军队过来,平时根本没人管。”
“南渊国?”龙云大惊,“这里不是华夏国吗?”
阿欣却道:“这里当然是华夏国,全天下的国土都属于华夏国,我们南渊国是华夏国中的一个诸侯国。”
“华夏国不是大一统吗?怎么会有诸侯国?”龙云感到事情越来越蹊跷,忙又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阿欣道:“今年是南渊国元昌十九年,华夏历五千零一九年,距离你昏迷时,已经过去了七年多。”
龙云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煞白,声音发颤地问道:“这里可是地球?”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似乎在祈求阿欣向他点一点头。
阿欣竟道:“什么是地球?”
龙云心头剧震,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仍旧抱有一线希望道:“就是我们脚下的大地,叫什么名字?”
阿欣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只当其昏睡多年,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便随口道:“九州大陆啊!听说九州大陆特别大,像我们南渊国这样的国家有几千个,就是广袤无边的大秦帝国,也不下几十个。听老人们讲,没有人知道九州大陆到底有多大……”
龙云脑海中翻江倒海一般,根本没有听清阿欣后面的话语。
阿欣待所有女孩都下了阁楼后,忙拉着龙云离开。
龙云思绪已乱,只是浑浑噩噩地跟着众人向后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