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辰顿悟罡气以过了数日,这份喜讯自然也要在长老中通报,至此,洛辰的历练告一段落了,结果超出所有人意料的满意。
而接下来面对的,就是洛辰历练之后的去向,是留在洛家做他的三少爷,还是去哪里,全由洛辰自己决定,长老只有建议的权利,当然如果洛辰所做的决定让所有长老反对,这个决定也不需任何人明示便会废除。
而听到洛辰决定的是闯荡江湖后,诸位长老心中有喜有忧,喜的是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只有经历过江湖,才能真正成为未来洛家的栋梁;忧的则是洛辰的年纪太小了,洛家历史中从未有过如此年纪便出去闯荡江湖的直系子弟,要知道,洛辰今年不过十二岁,江湖的险恶,长老们自然是知道的,而洛辰也是洛乾唯一的儿子,如果他在闯荡江湖中出了什么意外,对于洛家着实是不小的损失。
因此,最后的决定权落到了洛乾的手中,所有长老都在等着洛乾的意见,他们认为,尽管洛辰现在进步很多,但更适合回学校继续沉淀武艺,等到真的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去江湖上抛头露面,他们也认为洛乾是这样决定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洛乾同意了洛辰的决定。
洛辰走后,议会厅中仅剩下洛乾与几位长老,为首的二长老抚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说:“小乾啊,你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小辰的成长,我们是有目共睹的。只是这年纪尚幼,让他现在就进入江湖恐怕利大于弊啊。若是能去学校再沉淀几年岂不更好,如果他不想去学校,让他在家里也可以啊。现在也不用为他的恶作剧头疼,难道外面还有比家族更有能力为他提供资源吗。”
洛乾静静的听着二长老的话,待二长老说完,他才开口:“二叔,老实说,现在的辰儿我也不敢说能教导他什么,踏入江湖,他的年纪的确小了些,但我认为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在江湖立足。另外,我想向诸位长老请求两件事。”二长老听到洛乾有请求后严肃的脸色稍有缓和,他不怕洛乾提要求,怕的是不提让洛辰真的这样就进入江湖。
“哦?但说无妨。”
“第一,是辰儿自己请求的。在他外出这段时间,家族不要向他提供任何支持,当然为了避免江湖上仇家,辰儿会隐姓埋名。”听到这个要求,二长老刚刚舒缓的眉头又有聚拢之意,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到洛乾的第二个要求。“第二,是我向长老们的请求,我希望长老们能允许传授给辰儿纵横决。”
听到第二个要求,二长老刚要聚拢的眉头瞬间展开,笑了一声,心道:原来在这等着我呢。而其他长老,除了一副事不关己的四长老,其他长老都面露惊骇之色。
纵横决,是洛家诸多武籍中为数不多不外传的武籍,因为习得纵横决便是变相的确定为家主接班人。当然这件事,知道的仅有洛家掌权的这些人,家主以及长老,许多人在洛家一辈子都不知道纵横决的意义,只知道这纵横决难如登天,却不知道真正艰难的,是这武籍的意义。
洛乾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也颇为忐忑,以家主的权利,纵横决的授予也是不能擅自决定的,足以看出这武籍的重要性。
二长老笑完面露沉吟之色,这等大事他可不能头脑一热便允诺了。四长老懒散的躺在座椅上,说:“传就传呗,你是家主你说了算。”二长老一听不乐意了,怒视着四长老说:“老四,这是能说传就传的吗?纵横决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清楚。”
四长老对二长老话中的怒气充耳未闻,仍是云淡风轻的说:“本来洛辰也是洛乾独子,不传他传谁。”
“荒唐,家族又不是世袭制。小辰确实有所长进,但是也不能就因此确定了他继承人的位置。”四长老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洛乾,说:“嘿,你这小子,我帮你说话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洛乾忙赔笑道:“几位长老争讨,也没我这小辈说话的份不是。”四长老一翻白眼:“快把你那宝贝儿子打发出去吧,让他历练几年接你的班。让一个十二岁小孩弄得灰头土脸的。”在二长老看来,四长老此番行为就是在胡闹,不禁怒火上涌,说:“老四!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等大事岂能儿戏,你再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二长老沉默片刻,突然听出四长老话中有其他含义,问:“等等,老四,你说谁被十二岁小孩弄得灰头土脸。”四长老撇了撇嘴:“还能谁,小乾呗,前几天我看他们父子切磋,被小辰搞得像个泥人一样。”二长老冷静下来,看着洛乾说:“小乾,老四所言可属实?”
洛乾不禁老脸一红,但此时为了洛辰能得到家族的认可也不得不承认了,便点了点头。二长老沉吟道:“就算小辰顿悟罡气,以你的能力竟然会被他弄得灰头土脸。”洛乾脸上的红更浓郁了几分,不好意思的说:“二叔……那时候,小辰还没有顿悟罡气。”
闻言,二长老沉默了,洛乾的实力他们心知肚明,就算手下留情洛辰也绝不可能凭借实力让他灰头土脸的,堂堂洛家的两大栋梁之一岂是浪得虚名?就算洛辰用计,以洛乾的经验,能让他中计的着实少之又少,就算中计,能让计谋得逞的人更不用说了。
二长老一拍桌子,说:“好!洛乾,我允许你传授洛辰纵横决。其中意义之深,想必不用我多说了。”而一直没出声的五长老突然说:“二哥,如此草率是不是有些不妥。”让洛辰拿到纵横决,是五长老如何也不愿意的。
二长老并没有很重视,毕竟这么多年长老这边的决定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做的,虽然偶尔四长老和五长老会提意见,但最终还是由他定夺。
“小辰成长至此,对家族也是好事,我们也应当给予他支持,就这么定了。”一句话,连回旋的余地都没留下,五长老心中虽有不悦却不好表现出来,二长老自认为没有什么异议便宣布散会了。五长老阴沉着脸色,气呼呼地向洛坤房间的方向走去,洛乾则是迫不及待的去找洛辰传授纵横决。
不出洛乾所料,洛辰在自己房间附近的花园中盘膝而坐,每次看到洛辰如此自觉,洛乾心中都会涌上一缕欣慰,现在的洛辰与当年那个他亲自去督促还会逃避的洛辰判若两人。可就是这样,洛乾每次欣慰之余更多的是心疼,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巨大改变,他不知道洛辰在外面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是怎样的打击让他蜕变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没等洛乾出声,洛辰便睁开眼站起身,对洛乾说:“父亲,您来了。”
“辰儿,家族同意你去历练。在你动身之前,我再传你一套武籍。”洛辰点头认真看着洛乾,只见洛乾手持一把细剑,纵砍横劈之间气势凌厉,无可抵挡,哪怕洛辰只是在洛乾的身旁观看,都直觉得一阵阵凉意穿过他的皮肤刺激着他的心脏。
这就是,洛家的两大栋梁之一吗,当今江湖武艺最顶峰的人之一,只是传授都让旁人心生敬畏。
洛乾武毕后对洛辰说:“辰儿,此武籍名为纵横决。意在纵横四方,无所畏惧。只有心无恐惧,才能在各场战斗中无往不利。”洛辰听着洛乾的话心中思量着,心无畏惧是指什么。这也是纵横决的关键所在,或者说是武籍的关键,性格不同所施展的武艺势必会有所差距,而强者就是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