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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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鸣和朱逸文就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骑马往车队方向而去,但还没到车队,韩鸣就远远看见萍儿站在车队前向他这边眺望,而萍儿旁边还站着一位妙龄少女,也在向这边眺望。

  韩鸣见到萍儿站在车队里到不由的心中一喜,但他马上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心中一阵惊疑,难道他是喜欢上了萍儿,不然为何他远远看见萍儿就会有莫名的喜悦?但想了想之后韩鸣就否定了这猜测。

  韩鸣摇了摇头,一牵缰绳就驱使着马跟着那些侍卫朝着车队方向奔去,暂时将喜欢上萍儿的这个荒唐的想法丢在了脑后,现在他也算是毛还没长齐,不该提早想什么男女之事!

  时间不长,韩鸣一行人就回到了朱家车队,进入车队之后,朱逸文身后的那十几位佩剑大汉纷纷散去,只留下了最初的四位侍从跟在朱逸文的不远处。

  这时萍儿和另一名少女贴近了过来,她们对着朱逸文甜甜叫了一声少爷后就乖巧的跟在了朱逸文的身后。

  朱逸文带着韩鸣向着之前的那辆豪华的马车走去,一路上的侍从婢女看见朱逸文便纷纷低头行礼,而朱逸文也板起了脸,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点点头,可是却掩盖不住他从内到外的一股稚气。

  一会儿工夫韩鸣和朱逸文就走近了那辆马车,朱逸文拉着韩鸣爬上了马车,萍儿和另一名少女也提着自己的裙摆跟进了马车,他们身后的那四个侍卫则自然地分站在马车的四角,保护着马车的安全。

  这时韩鸣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萍儿身旁的另一名少女,这个少女与萍儿的穿着一模一样,都是淡绿色的裙衫,但这少女与萍儿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萍儿趋向于机智活泼,而这少女浑身上下则透漏出一股文静婉约的气质,好像一个大家闺秀。

  韩鸣见这个少女的衣饰与萍儿一样,便料想她是萍儿先前提到的朱逸文的另一个侍女兰儿,果真如他所猜测的,朱逸文马上就给韩鸣介绍起了兰儿。

  兰儿听到自家少爷介绍自己,便起身对着韩鸣盈盈一礼,很有礼节。

  “兰儿姐姐好”韩鸣见兰儿对着自己一施礼便立刻回道,但韩鸣心里却暗自嘀咕是不是朱家的女子都是美人,为什么连两个小侍女都生的如此俏丽,他村里的女孩根本没法与她俩之中任何一个相提并论。

  朱逸文一甩鞋子爬上床之后又把韩鸣拉到了床上,而后两个人对面而坐,马车中的小床虽然不是太大,但容纳两个十岁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面坐着,朱逸文便缠着韩鸣说他之前的故事,韩鸣无奈之下只好挑些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则一笔带过,或者提也不提!

  韩鸣虽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好在年幼的时候听过的故事还不算少,而且在大漠中的跋涉中也见到了不少新奇的事物,倒也不怕没东西说给朱逸文听。

  韩鸣说的大多是山野传说,全是一些朱逸文没听过的东西,这让这位小少爷听得极为兴奋,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韩鸣,不知不觉的天便黑了下来。

  韩鸣发现这朱家小少爷的性格很是开朗,未免太爱笑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感染的他都想笑上两声。

  但最惊讶的还不是韩鸣,而是朱逸文旁边的萍儿和兰儿,小少爷何时有过这般放纵!虽然朱家几乎没人能管这位小少爷,但小少爷平时尤为的中规中矩,根本不会随意就笑出声的!

  若不是萍儿和兰儿亲眼看见小少爷就那样甩了靴子直接爬上床,打死她们都不会相信自家小少爷会这样活泼!

  ......

  车队中最大的一辆马车里面透着光亮,还隐隐约约的传来声响!似乎有人在里面交谈。这辆马车外站着五位侍从,如果韩鸣在此,他立刻便会认出其中一个穿黄衫的正是下午保护朱逸文和他去山泉处洗澡的侍卫头领。

  这五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分别是黄绿紫白黑,穿黄衫的额骨突出,分明是横炼的外功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

  穿绿衫是个病怏怏的中年,他脸色苍白,一副快死的模样,实在让人想不通这样的半死不活的人怎么做的护卫。紫衫中年人配着一件怪模怪样的兵器,那件兵器像是一条铁鞭,但长长的鞭身上有着锋利的倒刺。穿白衫的气质好点,面目清秀,像个儒雅的读书人。

  还有一个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看不见面目,但全身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股寒气,他静静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像动也不动,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让人不愿意亲近,也不敢亲近。

  这辆马车中坐着两位老者,一个身穿灰袍,留有长长的胡须,全身上下的毛发都是白色的,连眉毛都是白色的,颇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在白发老者对面还坐着一位老者,与白发老者的朴素的灰袍不同,这位老者身着锦袍,身上还带着各式各样的玉制饰品。

  这位锦衣老者脸上戴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面具,唯一露出来的双眼中也没什么神采,瞳孔转也不转,里面一片浑浊,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次前往清荣府,赤家恰好有个不错的女娃,你去和赤老头商量一下,把这女娃和阿文的婚事先定下,省得让其他不成气的小子惦记。”那戴着面具的老者对着华针说道

  “定亲?这不是你这个朱家家主该做的吗,为什么要我和赤老怪商量,再说小文是你孙子,又不是我的,我师出无名。”华针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呵呵笑道,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

  “因为如烟的事,我与赤老怪·说不了几句便吵起来,还是你来说是最好。再说我是小文的爷爷,你不也是小文的舅爷吗,小文是你华家唯一的血脉传人了,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赤老怪可是清楚得很!你哪里师出无名?”那面具老者又继续说道。

  “好,事关小文,我便与那赤老怪说了,赤老怪如果知道小文是如烟的外孙,我想他也会立刻答应的。我这妹妹如烟真是让我骄傲,朱赤两家家主都为之折服,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走了,丢下了幼女千嬅,又嫁与你的三子,却也中了那柏芝血毒。”华老谈及他逝去的妹妹如烟时,眼中多出了一些哀伤。

  那面具老者浑浊的双眼中也罕见地出现了一些哀伤,虽然立刻就被掩了下去,但还是被华针捕捉到了。

  “哈哈,也就如烟能让你的心绪动上一动”华针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就恢复了正常。

  “那柏芝血毒当真如此难解,已经五年了,千嬅神志不清已经五年了,按照当年如烟当年的症状,再有三年,千嬅便要像如烟一样失神而亡了,小文便要彻底没母亲了!”那面具老者五根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旁正冒着缕缕青烟的小香炉。

  “我华针医术虽然不敢说是吴国前三,但论毒术方面吴国和周围几个国家还没人能比得上我!这柏芝血毒先是要了我妹子的性命,现在又要取了我外甥女千嬅的性命,我怕是不能答应了”华针神色怪异的说道。

  “怎么?你能解了那柏芝血毒?”面具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同时五指猛地一攥,他手中铜制的小香炉立刻形变起来,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如果是几天前我还是没有办法,不过前几天小文救回来一个小子你可知道?”华针笑着看着那面具老者,神色极为的怪异,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知道啊,那小子不也中毒了吗,怎么了,这小子能解柏芝血毒吗?”面具老者放开了手中的香炉,双手搓了搓就缩回了袖子中。

  “那小子无意中吞食过一株毒皇草,哈哈,还好他命大,撞见了我。也是老天想让我解了这柏芝血毒,让我遇见了他,哈哈。”华针再也掩不住心中的喜悦,仰天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神色就冷了下来,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柏芝血毒这四个字。

  “毒皇草?”面具老者眼神中又有了一些神色,似乎在仔细的回忆这种草的情况。

  “如此多年了,我一直在寻找这种异草,可就是没有找到!此草诞生地不定,但其旁必会有一种乌血蛇,这种蛇日日用毒液浇灌此草,等此草成熟时也是乌血蛇毒液吐尽之时。毒皇草成熟,群蛇相互争斗吞噬,剩下的一条蛇王吞食此草,吞食了毒皇草的蛇王百毒不侵,能头生鼓包化而为蛟蛇。”华针一字一句的说道,神色却是平静下来。

  “以后那个小子就是我的人了,无论犯了什么事,你都不准动他,三年之内我必会解了那柏芝血毒。算了,与你说了也不懂,只是在浪费时间,我先走了!”华针起身拍了拍衣裳,也不行礼就转身离开,似乎一点也没有将这朱家家主放在眼里。

  那面具老者也浑不在意,他看了看华针离开的背影,浑噩的眼神中又透漏一丝光彩。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如烟,为何你当年就遇不见一株毒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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