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熙这两个字,那几个小混混的脸色明显有一些改变,郭嘉年也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嘴,没想到能够把眼前的这些人给震慑住。
那个带头大哥心中惊疑不定,为了确定心里的猜想,向郭嘉年询问道:“哪个春熙?是不是距离火车站不远的那个?”
郭嘉年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我?”
这个人当然不认识郭嘉年了,只不过他却听说过春熙的名字。
他和他的这些兄弟们常年在火车站附近混生活,对于那家春熙路的武吧最熟悉不过了。
年轻气盛的时候不懂事儿,为了彰显自己的帅气和不凡,还曾经进武吧里面闹过事。
本来以为他只是一间没有什么背景的小武吧,结果竟然闹了一顿之后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大人物,那次他们不仅被狠狠地修理一顿,还差点儿被送进局子里边儿。
就是从那以后,他们对于春熙这两个字带上了深深的敬畏感,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猖狂的在火车站附近活动了,将业务往更远处开展。
没想到今天他们居然再次碰上了春熙的人,还是一个满身肌肉的高中生。
高中生不都应该是读书把脑子读傻掉,然后身体弱不禁风,一拳就被打倒的吗?
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最主要的是那个王老板,他们实在是惹不起,心里怕了,再也不愿意对上跟那个王老板还有春熙有关系的任何人和事情了。
看来今天这件挣钱的大事儿是干不成了,最好是以后也别干了!领头大哥已经决定带着兄弟们往远处再走走,彻底离开春熙的笼罩范围。
一群人没有说自己是谁,也没有留下什么狠话,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开了,郭嘉年还以为今天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一阵冷风吹来,他冻得瑟瑟发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毛衣碎片,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傻子。
就在郭嘉年愣神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件柔软中带着温度的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回过神来仔细一看,竟然是顾西城身上那件鹅黄色的羽绒服。
这个时候顾西城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完美的贴在她的身上,勾勒着她的身体线条,把她衬托得亭亭玉立。
郭嘉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被顾西城狠狠地瞪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背着书包,戴着耳机,头发全部染成了黄色的靓仔经过了这个巷子看到了里边儿光着上身的郭嘉年,他手里正拿着顾西城的鹅黄色羽绒服,而对面的顾西城怒视着他。
靓仔瞬间就脑补了全部的故事,这不就是一个小混混准备调戏良家少女的情节吗?
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英雄救美乃是我国的优良传统呀,绝对不能抛弃。
“哎,你在里面做什么呢?光着身子调戏良家妇女?”
靓仔撸起袖子握紧拳头杀气腾腾的朝着郭嘉年走了过去。
郭嘉年还没有转身,对面的顾西城却突然对着走过来的靓仔狠狠地说了一句:“滚蛋!”
靓仔的心顿时就碎了一地。
这个女孩儿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事情的一切真相,这不是调戏而是调情。
靓仔泪流满面无语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了。
巷子里面终于没有了人,郭嘉年这才看着顾西城关心的问道:“顾同学,你没事儿吧?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顾西城的嘴唇翕动着,想要说出一句感谢的话,但是那些字从嘴里跳出来却变成了:“真是多管闲事,本来我一个人就要把他们全部打倒了,你却跳出来把我的风头全抢了,怎么你觉得你自己很帅吗?”
顾西城话一说完就后悔了,但是却倔强着不肯改口。
她是一个孤独的人,不需要别人的帮助,绝对不需要!
郭嘉年最近一段时间虽然表现的很怂,但并不代表他完全没有一丝的脾气。
自己为了救顾西城,把身上的毛衣都给撕坏了,但结果不仅没有换来她的一声感谢,反而被一通埋怨。
没有人愿意用热脸贴冷屁股的,郭嘉年也不例外。
他默默地走到顾西城的旁边,将鹅黄色的羽绒衣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默默地转身朝着巷子外面走去。
顾西城心里有点难受,有些恨自己。
“把他气走了也好,反正我也不需要朋友。”
她用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羽绒衣,不知道为什么,鼻子竟然有一种微酸的感觉。
郭嘉年走到巷子口,一股湿冷的风迎面吹来,差点儿把他冻成冰雕。
南方的天气一般不会很冷,可是一旦冷起来绝不是北方能够相比的。
郭嘉年身体再好,也不可能光着膀子顶的住这样的寒流,尤其是看到街上那些人纷纷投来诧异和鄙视的目光,他不仅身上冷,心里也冷了。
明明是见义勇为做了好事,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是自己呢?
郭嘉年越想越气,他觉得自己如果就这样回了俱乐部,那今天一天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了。
这个叫顾西城的小妞儿这么拽,还真以为全天下都欠她一个人的?
我明明替她解了围,凭什么还要冻着呀?
怒火冲击着理智,郭嘉年干脆直接转过身来,脸色很难看地朝着顾西城走去。
顾西城非常诧异的看着郭嘉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郭嘉年来到了顾西城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伸出胳膊将那件鹅黄色的羽绒服从她的手中抢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暖和呀!而且心里为什么还有一种很爽的感觉呢?
这个时候郭嘉年,感觉自己仿佛又变成了三年前那个坏孩子。
于是,郭嘉年做了一个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后悔不已的动作。
他伸出了手指在顾西城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个脑瓜崩,然后狂奔着跑出了巷子,还留下了一串哈哈的大笑声。
顾西城怔怔地站在原地,额头上还残留着微微的痛感,心中紧紧封闭着的一道门,也被这一下给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