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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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果山因为孙悟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非凡。孙悟空领着数万猴子,浩浩荡荡地从水帘洞出发,巡视花果山。

  那些豺狼虎豹,猛禽走兽,无一不战战兢兢,退避三舍,不敢造次。

  花果山还有七十二洞妖王,也早得到消息,拖家带口纷纷来觐见猴王。个个进献宝物,恭贺猴王喜得千金。

  孙悟空此时也游了半边山,见众妖王殷勤相邀,也不好推辞,就在水帘洞前大排筵席。

  喝了家乡的椰酒,孙悟空只感到心口一片温热。当年坏了蟠桃会后,回到花果山,喝着这些椰酒只觉得淡然无味,崩、巴二将还说他吃惯了仙酒、仙肴,椰酒当然不好吃了。

  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乡人。

  想到此处,孙悟空举起椰壳,高声道:“小的们!干!”

  众猴并群妖马上起身举杯祝酒:“大王,干!”

  “哈哈哈,好!你等继续在此玩乐,千万尽兴!我先离开一下!”孙悟空道。

  众猴与众妖皆点头称是,高兴玩耍不提。

  孙悟空踏上山路,很快便登上了山巅。那上面的树荫下有一间颇为精巧的木屋,是他和紫霞平时居住之处。

  走近了木屋,孙悟空轻扣门扉道:“紫霞,我要进来了。”

  孙悟空放下背包,坐到了凳子上。紫霞道:“等你很久啦,快来帮露露换尿裤。”

  孙悟空哦了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纸尿裤,迅速打开,放到床上。

  “露露,你又尿尿啦?是不是很不舒服呢?爸爸来帮你换裤裤啊。”

  孙悟空脱下小裤子,把纸尿裤解开,才拉到一半,突然一股温热的液体洒到了他的手掌和尿裤上!

  “哈哈哈……”紫霞在一旁弯着腰捧腹大笑。

  “啧啧……”孙悟空迅速把尿裤盖回到露露的肚子,十分无奈地笑了笑,甩干净手上的尿液,等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将脏尿裤拉出来。

  “露露,你撒尿怎么不提前跟爸爸说一声呢……”孙悟空害怕露露又尿出来,急急忙忙地帮她换上了刚刚铺好的纸尿裤,两边贴好,拉拉四边,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笑!”孙悟空见紫霞还在笑个不停,张开被尿液洒中的手,追着她在木屋里跑来跑去。

  “哎呀,我不笑了,不笑了,你快停下来!”紫霞一边笑一边求饶道。

  “是就好!”孙悟空扶着桌子停下来,转身到屋外洗手。

  紫霞看着孙悟空的背影,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才到床上看着露露,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时右手拿来一个枕头,靠在她后面,让她只向左侧睡。

  孙悟空走了进来,手上居然拿着两个不知在何摘下的大桃子。

  “给你吃。”孙悟空递给紫霞一个桃子。

  两人坐在桌子前吃桃,孙悟空便和紫霞说了说刚才巡游花果山,和大家伙玩耍的事。

  ……

  ……

  转眼间已是下午,这会儿露露吃饱后,孙悟空便紫霞帮忙,帮他背露露。

  “背前面还是后面?”

  “随便吧……前面好了。”

  背上露露,两人走出了木屋,屋外的阳光不是很猛烈,而且还有诸多树木遮挡。孙悟空在前,缓缓走上了最高处。

  这个地方,也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

  向下俯瞰,可以将整个花果山收入眼帘。满目皆青,郁郁葱葱,层峦耸翠。

  孙悟空吃力蹲下来,抚摸着当中的一块石头,随后轻叹一声。

  紫霞也跟着蹲了下来,握着孙悟空的手。

  这块石头,本来不是如此的。那时候其上还有一块圆圆的仙石,天长日久,每受日精月华,孕出仙胞,一日迸裂,现出一个石卵,因见风,遂化成一个石猴。

  石猴如今已带着妻子女儿回到此处。

  仙石左右有芝兰相伴,唯有一株紫霞草,不时得仙石上的露水滋养,久有灵性。仙石迸裂百多年后,紫霞草化形而出,勤勉修炼,最终位列仙班。

  而紫霞草今日也与夫君女儿回到此处。

  “紫霞……”

  “悟空……”

  夫妻二人四目相交,含情脉脉,柔情蜜意,也不再言语,十指相扣,眺望远方。

  清风拂面,孙悟空道:“紫霞,不如我们在此拍照留念?”

  “嗯……用以前的方法还是用手机拍?”

  “那便用手机吧,我还没试过呢。”

  “嗯。”

  孙悟空拔根毫毛,变做一个小猴子,把手机交给他,仍旧与紫霞十指紧扣,左手搭在露露身后,直视镜头。

  随着咔嚓一声,一幅美好的画定格起来,小猴子随后化作毫毛,飞回孙悟空身上,手机也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口袋中。

  两人又在此停留了许久,才缓缓走下山。

  山路崎岖,两人走得极慢,只怕一个不小心吵醒了露露。这个时辰,人间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但在花果山中,却是格外静谧,时有清脆的鸟啼蛙鸣。

  树影婆娑,斑驳的阳光自交错纵横的枝丫树叶间漏下来,有微风吹过,光斑似乎也随之跳动。

  突然远方草丛一阵骚动,孙悟空和紫霞止了脚步,把目光投向那边。

  “沙沙——”

  一头小鹿探出一个脑袋,黝黑的眼珠子不断转动着,警觉地打量着四周。

  孙悟空想捉弄它一下,伸手一指,一阵狂风吹起,顿时落叶纷飞,把那小鹿的眼睛都吹得闭上了。

  小鹿受了惊,嘶叫一声,踩着灌木丛,奋力一跳,撒腿便跑,好似一个林间精灵般左跳右跳,须臾间便不见了踪影。

  紫霞忍不住打了孙悟空一下道:“你怎么这么幼稚啊!人家又没惹你,干嘛吓跑人家!”

  孙悟空笑道:“我看它这么可爱,就想和它玩玩,谁知道它这么不经吓,跑得比我还快……”

  “……”紫霞。

  “花果山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了吧。”紫霞道。

  孙悟空环视四周,语气有些落寞地说道:“是啊……海平面上升,一些陆地都消失了。”

  紫霞扶额:“我不是说这个。”

  “大家的道行更深了,花草树木少了,他们似乎在此建了些训练馆。不过,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我所熟悉的花果山。”孙悟空道。

  “我第一次找到你的那个水潭干枯了。”

  孙悟空顿感心头一跳,重重呼吸了一下,随即便伸手揽着紫霞腰肢,紧紧抱着她。紫霞目光闪烁着几点晶莹的亮光,把头紧靠在孙悟空肩膀上。

  一片翠绿的叶片从百米高的树冠上落下,飘落到一个脚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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