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儿静静地站在那,看着红姑离去,泪流满面。
伯凤见汪儿只关心红姑,也负气拉着阿玉径自北去。
过了良久,吴长老沉重地走过来,劝解汪儿,先吃点东西再走。
藜蒿红烧肉上来了,可是汪儿吃在嘴里,并没有嚼出传说中那么好的味道,也许是心情不好吧!心情好时,就是吞咽红薯碴子、喝完清水也会觉得香甜!
已是初五,走陆路去襄阳,时间已有点紧了,汪儿草草吃完,就请求吴长老耐心做做红姑的工作,等办完江北的事再回来陪罪。吴长老点点头,给了汪儿一点路费,让他快快去追赶负气离开的伯凤阿玉。
一路追赶,仍不见阿玉伯凤的影子,汪儿心中开始犯嘀咕,她们是不是在哪里吃饭压根就没有走呢?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真的难以判断。
汪儿使用九天传音,呼叫阿玉,没有回音,是伯凤不让她回音吗?难不成她们真的还在洪都等自己?此地已是九江地界,回去就又过一天了!他想来想去,算来算去,觉得阿玉伯凤还在后面,于是决定等一等。
昨晚为了引“飞贼”,汪儿一晚没睡,这一坐下就呼呼地睡着。这也难怪,一个十四岁的小伙,本就是贪睡的年龄。
汪儿在梦中,他又回到了崖山,看见成片成片的人倒下,血水翻滚……
等他醒来,莫名其妙动弹不得,看看四周,不是在大路旁的大树下,而是在一个山洞里,空空荡荡,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一抖一抖的火焰,显得这山洞更加的死寂!
突然,一位白发老者走了进来,他只是微笑,眼睛不停地传递着不同的信号,似乎不会说话,是位天生的哑巴。
不过,汪儿好象读懂了他的意思。
“爷爷,你是说你是天聋哑神?问我愿不愿做你徒弟?”汪儿问。
天聋哑神点了点头。
“爷爷,你问我为什么会佛光大法,是不是想解开血道?”汪儿问。
天聋哑神笑了笑。
“爷爷,你是说我解不开,所以才会让我说话?因为这是阴门之法,不同佛光的路数?”汪儿问。
天聋哑神又笑又拍着手,显然很满意汪儿的读睛能力。
“爷爷,你是说佛门至阳至刚的佛光大法与阴门的阴气玄法是可以统一的,等将来教会我阴气玄法后,再与我一起研究统一方法,对吗?”汪儿问。
老者此时像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又交流了不少问题,看他的样子,天聋哑神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天聋哑神帮汪儿解开了血道,领着他出了洞,来到深谷中,想不到这又是不同的世外桃园。云海如仙境,青竹吹回音,沟中流清泉,山顶倾水帘……
在这里,天聋哑神不断地试着汪儿的武功,为他做了一个全面的功力测试,着实令他吃惊不少,这么小小年龄就有如此这般的功力,实属罕见。于是看了看汪儿,要他说出师傅是谁,果然不出他所料,是武圣人及石仙道长的手笔。
不过,天聋哑神脸色好像闪过一丝不易觉察怪异神色,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过节,这一笑而过的变化也被汪儿感知了,汪儿想了想,如何才能探寻他们之间的神秘关系?
“爷爷,你好像认得我师傅?”汪儿拉着天聋哑神的手问。
天聋哑神轻轻捏了一下汪儿的脸,这小伙子鬼精天赋真的世间少有,看来今日没有?错人,天聋哑神可以真经地宣告有传人了,有仙脉了!
汪儿心想这天聋哑神怎么和师傅扯上关系,也从没听他们提起过天聋哑神。汪儿很想知道他的来历,既然他想收自己为徒,了解了解师傅也不为过吧!
天聋哑神通过眼神,讲述了他的故事。
原来,在唐朝末,天聋哑神与杨救贫是阴阳大仙在凡间的爱徒,天聋哑神学了大仙的阴气玄法这门至阴至毒的仙法,而杨救贫则学了大仙的风水阴阳玄术。杨救贫来到赣州兴国修道,并开坛讲学了几百年。到了宋代,通天岩出了一位石仙道长,他师从蓬莱山仙得道后,常常邀请师兄去通天岩做客。谁料最后一次进通天岩之后,就再没有了师兄的消息,天聋哑神怀疑石仙道长在偷学了阴阳仙门的风水玄术后将师兄陷害了。
天聋哑神多次去通天岩找石仙道长理论,要求交出师兄,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甚至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就在此时,师兄杨救贫出来了,他说他要在那里修炼了,不再踏入风尘。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知石仙给师兄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师兄来他这里九龙狮子洞修炼不肯,却宁愿在异门的通天岩修炼,为此天聋哑神一直耿耿于怀。怪石仙当年从中作梗,一气之下,天聋哑神与石仙道长断交了。
汪儿心想,他还不知杨救贫已经圆寂不在人世了。就把几年前在通天岩的地宫奇遇告诉了天聋哑神。他听到这个消息,老泪横流,怪师兄不听劝,如果当初来九龙狮子洞,凭师兄的天赋,一定能和他一样修成正果,成仙上天。
天聋哑神告诉汪儿,当年襄阳之战的关键时刻悟道成仙而没有参战,后来以讹传讹,说他不肯为国出战,令武圣人误会至今,从来不与天聋哑神来往,这让他老人家伤心至极。
呵呵,天聋哑神与石仙及武圣人原来都是误解的过节。误会,误解,心结……都是魔鬼,汪儿今日遇上红姑有伯凤的事后,那是深有体会的。
天聋哑神这几年常下凡间,常回到九龙狮子洞,很想找个凡间传人。人在世上传香火,仙在天宫传仙脉。这是东方智慧传承的情结!
今日,天聋哑神见汪儿资质坚实,又是石仙与武圣人的弟子,就更加要强行收他为徒了。一来,想通过汪儿缓解与石仙及武圣人的矛盾;二来,想让他们看看,通过他的指导,汪儿武学境界提升的层次。
汪儿告诉天聋哑神,要与两位姐姐去襄阳约见故人,想回来之时再来拜师学艺。那知天聋哑神一听就大发雷霆。
他老人家误以为汪儿看不上他的阴气玄法,这对已上天成仙的大神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也难怪他生气了。
他的喜怒无常,可把汪儿吓坏了,觉得与他相处更难于石仙。但不管怎样,人家要把绝世大法传教于你,你不领情怎么也说不过去。
只是在汪儿的心里,赴约也是一种责任。如何是好呢?况且阿玉伯凤刚还在负气,如果见自己不去,会不会更加误解呢?此时,汪儿实在是两难啊!
不过,天聋哑神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转而平和的眼神看了看他,他的眼睛告诉他,去襄阳只是毛毛小事,他一个筯斗云就让他到达,也就一二个时辰的事。
天哪,这不是飞天入仙、腾云驾雾的功夫吗?真的吗?
汪儿做梦都想飞。虽然燕飞功也是飞,但它仍是一门轻功,不能做到一二时辰就上千里。虽然山仙及石仙能上天入地,不过,他们似乎还不打算把这仙法传于自己。飞,会飞的筯斗云,实在是太诱人了!而对于才十四岁的汪儿更是如此,他想飞,他要飞得快,因为他有他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