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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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钰季浩姐弟重逢,抱头痛哭,身在阁楼之上的叶莺看着两人,看的出神。姐弟二人各自倾诉这十几年来的经历,原来当年季钰姐弟的父亲是一个将军,当他厌倦了沙场征战又觉得其主无甚大才时便决定带着一家老小归隐山林,在横渡黄河时突然被袭击,季父母当场死亡,船只沉默,季钰姐弟因其父奋力一推而随着河流而下,侥幸生还,季钰那时也是七岁,她清楚记得当时自己醒来后便被人关在牢笼之中,每次辗转都被蒙上黑布,身在何处她自己也不能知晓,她只记得曾到过三户人家,不过很快又到了其他地方,曾在一染布坊待了许久,直到十岁时才被卖到叶莺加做叶莺大哥叶麟的童养媳妇,叶家乃岭南功夫世家,以变幻无穷的冥灵鬼爪成名,叶麟更是因痛恨偷夫女子,不孝子女,每听说有妇人叛夫,为子女不孝者他就毁其容而得到‘摧花手’的外号,可叶家在半年之前惨遭灭门,季钰因在这庄园内看望叶莺而得以幸免,她屡次求助叶莺以报仇,叶莺都不肯出山。所以她在这半年时间里苦练鬼爪,直到今日才上山来找叶莺。

  姐弟俩寒暄许久,杨若青走了出来道:“饭..饭做好了。”饭桌上,季钰姐弟久别重逢,季钰不断的往季浩碗里夹菜,席间,叶莺对杨若青道:“你说,我对你怎么样?”杨若青道:“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救我性命,授我神功。”叶莺道:“可你为什么要偷剑逃走呢?”杨若青道:“我没有偷,这剑本就是我们镖局所有。我也没想逃走,只是昨夜在石室练功,感觉功力倍增,所有就想拿剑试试。”叶莺道:“我很难过,我为你难过,为嫂子难过,更为季浩难过。”这话一出,三人皆不明,季钰道:“莺儿,你说什么呢?”叶莺道:“我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但是我希望嫂子你答应我一件事。”季钰连连点头,叶莺续道:“你看在我的面上,别在这里杀她。”季钰更加糊涂了,道:“杀谁啊?怎么了你?”叶莺道:“当年你不是求我帮你找弟弟么?我没找到,只知道你弟弟被你的仇家收养了。”说完时看向杨若青,杨若青看向季钰姐弟,季浩看向杨若青,季钰睁大双眼,眼珠不停的转,然后看向杨若青。

  杨若青不知所措,嘴里连喊几个‘不’字,季钰瞬间鬼爪出手,即刻掀翻桌子,攻向杨若青,杨若青连退几步后出招抵挡,两人瞬间战到一起,两人看上去旗鼓相当,季钰爪功凌厉,杨若青掌力雄厚,两人隔空对招,皆占不到对方便宜。季钰回身喝道:“莺儿,你教我仇人功夫!”叶莺道:“我本不知道!直到遇到季浩,嫂子,看我面上,别在我面前杀她!”季钰随即又攻向杨若青,并道:“你常说遵从内心行事,我今日也是遵从内心行事!”季钰见隔空相击占卜的对方便宜便贴身近战,冥灵鬼爪形如鬼魅,杨若青似觉得有十几双手在攻击自己,若是以往自己定不能敌,可经过叶莺一次教化,一次传功后她已今非昔比,跟季钰打的有来有回。一旁观战的季浩大为吃惊,道:“师姐怎的,怎的变得如此厉害?”叶莺道:“很为难吧,一个是师姐,一个是亲姐。不过你放心,你亲姐也就是我嫂子在百招之后定能取胜。”季浩问道:“为什么?”叶莺道:“你师姐根基未稳,怎能敌你亲姐十年苦练?”

  果然,在几十招后杨若青渐落下风,季浩不忍,上前阻拦,他往两人中间一站,一手抵挡季钰,一手抵挡杨若青,游刃有余,叶莺见状道:“不错嘛,看来那山洞里的功夫还不错。”她挠有兴致的看着三人打斗,忽然间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她飞奔而出,站在屋外石阶之上,对远处喊道:“来者何人!?”待得那人走近才看清是白天那青袍男子,那男子道:“岭南奚铣,前来拜见!”叶莺道:“所为何事?”奚铣道:“为琉璃剑而来!”叶莺道:“宝剑就在庄内,赢我可取!”奚铣飞身而至,看着叶莺,道:“你就是叶家的叶莺?”叶莺道:“不错,我就是叶莺。”随后又朝着屋子里喊道:“师姐,仇人到了!”奚铣道:“现在求救未免晚了!”说罢便一掌打向叶莺。身在屋内的季钰听到叶莺的叫喊也停下了手走出来,她来时只见奚铣一招打向叶莺,叶莺双腿未动,只是正视于他,奚铣的掌力如泥泞入海,奚铣大为吃惊,他原本以为叶莺居于深山只因叶家人为保护她,可没想到叶莺有这等本事,自己的十成功力居然动她不得。这时季钰也赶到了,她对奚铣道:“老贼!杀我夫家三十二口人命,今日休想逃走!”说完便攻向奚铣,不过十余招便败退下来,奚铣正欲下杀手,叶莺一弹中指,只听见嗤的一声,一个无形圆球击出,奚铣感知叶莺招式,只觉得汗毛耸立,极速收手,而那无形圆球直击地面,巨石铺成的地板瞬间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洞,叶莺又纵身一跃,一掌从上而下击向奚铣,奚铣只感觉如有雷霆之力向自己袭来。

  而在这时,杨若青和季浩也没再打斗,杨若青趁着叶莺和季钰都在对阵奚铣时奋力地拔了两下才将琉璃剑拔出,接着她想离开此地,季浩阻拦道:“你去哪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姐要杀你?”杨若青急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没有时间讲那么多了,你要还觉得自己是杨门镖局的人就跟我走。”说完便纵身一跃,从后山跑去,季浩心想,跟姐姐难得重逢,若就此而去又不知道何时能见,反倒是杨若青,知根知底,届时再去寻找不迟。于是就跑到季钰身边,此刻叶莺正与奚铣交手,叶莺一掌打去,奚铣用尽全身之力抵挡也不由得连退几步,而每退一步地上便是一个脚印坑,等他重新站定时便运功出掌,叶莺双指击出,两股真气碰撞,叶莺纹丝未动,反而奚铣和季钰姐弟收到波及,连连倒退,奚铣更是满头大汗,口吐鲜血,他知不是叶莺对手,便道:“想不到叶家姑娘有此等神功!”说完便纵身而去。

  奚铣离开,季钰心想奚铣已被叶莺击伤,现在追上去或许能够杀死他为全家报仇,于是便追了上去,季浩叫了一声,季钰并未回头,叶莺转头看向杨若青离开路线,反倒去追杨若青去了。此刻也就留下季浩一人,动一步想去追季钰又退回,动一步想去追杨若青,又退回,不知何去何从。思索再三,他还是起身去追赶杨若青了,心想叶莺既是姐姐的小姨子,追上叶莺就定能找到姐姐,而姐姐那边,他刚从与之交手,知道姐姐季钰非比寻常,而那奚铣又受了伤,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季浩跟着杨若青的路线一路北上,一看不见叶莺二看不见杨若青,几天下来已经到了长江流域了。

  这一天,他正欲渡江,可恰好渡船已经离岸,只得在茶棚里等待,正在他饮茶之际,隔壁一桌来了一男一女,女的身材高挑,身穿青色绸缎长袍,貌若天仙,季浩评价是比之师姐杨若青和叶莺更加美貌,她脚步轻盈,举止端庄,想来必是大家闺秀,而男的则相貌平平,且男的行走时总走在女的后面,下坐时也让女的先坐,季浩料定这是主仆关系,果然叫茶也是男子说话。喝茶时,女子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八把宝剑。”男子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尽力寻找,一定能找得到。”听到两人对话,季浩心想这莫非就是昔日被屠的神剑山庄的人?

  就在这时,又来了三个男人,三人气焰嚣张,下坐时就大声呼喝上茶,其中一人道:“这次真是功亏一篑,本来奔雷剑已然得手,没想到天兴教的人横插一杠!”另一人道:“天兴教仗着有独门毒药‘穿心腐骨丸’就横行无忌,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自食其果!”这人说完,季浩侧眼看去,见旁桌的女子对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便起身走向三人,问道:“三位刚才说的可是神剑山庄的奔雷剑?”一人道:“大爷说话你听什么!还神剑山庄,神剑山庄早没了!想要奔雷剑就去天兴教抢啊,没有本事问什么问!”这话说完,那女子当即起身,朝着三人一掌呼出,掌风强劲,波及甚大,季浩不得不运功抵御,而那三人似乎就武功平凡,被这一掌打的人仰马翻。那女子喝道:“神剑山庄还在!”然后又对随从男子道:“我们去找天兴教!”季浩一听,心想神剑山庄名震武林百余年,先前传出满门被杀,如今还有人在何不跟去看看,必要时解救一下,也算为这武林世家留下一点血脉吧。于是放弃渡江计划,起身跟随两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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