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风云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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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入年关,肖家班打算回临安,因为他们中大多是临安人,要回家过年。

  梅森听到消息,急了,找白班主商量,请求过完小年再回,因为他想在小年把林雨娶过门来。

  白班主与大伙商量,表示同意,就把通天岩当作娘家,准备梅森过来迎娶。

  通天岩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严洁要亲自为林雨操办嫁装婚事……

  伯凤一大早就在元军营地,精心为表哥布置婚房,梅森兴高采烈,忙前忙后……

  此时,副总兵拖云前来告知密探张信有密事汇报,梅森只得停下手中的活,让伯凤一个先忙活。

  梅森来到中军帐,并不认得张信,因为他是司马灵雇请的私人密探。梅森见着一人正在等候,擘头盖脸地问:

  “你就是密探张信吗?火急火燎的,有什么消息吗?”

  张信未见到司马灵,回来时听说他死了,心中有些害怕,因为此事报出去肯定惊天动地,不知是福是祸。

  “再过二天就是本将与林雨大喜的日子。有事快报,我没时间!”梅森显然知道,一个密探来报,肯定没什么好事,多日积累下来的好心情被他这拉落一下弄得夠闹心的。

  “啊?将军……将军,这……”张信听说他明日就要大婚洞房,靠山司马灵又死了,开始犹豫是否要呈报调查结果。

  “你吞吞吐吐的,快说啊!唉,我可要准备迎亲之事咯!”梅森很是不耐烦。

  “林雨,林雨……她……”张信欲言又止。

  “林雨她怎么了?说啊!天塌不下来!”梅森觉得不对劲,就耐下性子来问。

  “林雨是日本人,而且是奸细!”张信还是壮着胆子报告了,为了这句结论,他可在临安查询了将近二个月时间,没少遭罪。

  “妈的,人人都在骗我,我能信谁?到底是不是日本人?还她妈是间谍?”梅森一听就来火了。

  要知道,此时与日本人通婚,那是死罪。始祖心心念念要征服小日本,即使前面多次失败,即使漠北战乱,即使辽东乃颜不听号令,他仍没有停止过谋划东征日本的海战计划……

  本来严洁为林雨身世编织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她叫戚卫国舅舅,是戚红英的表妹,她的父亲林东海在临安之战时死于战火,母亲陆叶在南下途中走失,生死不明。而戚卫国一家三口实际死于崖山海战。严洁夫人樱子就顶了戚卫国将军女儿之名戚红英。

  多好的一个故事,死无对证的身世,要查就去墓地里查吧……

  但是,偏偏张信在临安嫖娼时,干上了一个日本娘们,她叫野田佳慧(艺名刘青青),是南叶千慧子(林雨)的同村姐妹,来到临安城,没有其它本事,又不想干重活,就进了怡春院,因为人年轻漂亮又极为精通男女之事,不多久就在里面当了个头牌。无意间,青青成了林雨的掩护,姐妹俩相互配合,各为所需。林雨为了刺探情报,宁波元军水师许多官兵都被青青拿下为林雨所用。

  但是自从今年七月元军二次东征海战后,不知为什么,林雨就再没来过,她原先承诺的每月五千至元宝钞也断了。大元到处开启战争,民间生活很是萧条,没有了林雨拉来的军爷,怡春院难得接上几个大气的嫖客,青青已过了几个月苦日子了。所以象张信这么稍稍阔气的爷上门,那必须是头牌招乎伺候着,要是半年前,张信那能上得了刘青青。出于职业习惯,张信随便打听一下林雨,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刘青青很气愤,就把什么都告诉了张信……

  “千真万确,我有证人可指认她。”张信斩钉截铁地说。

  梅森此时如五雷轰顶,愣在哪,呆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自己派出去确认林雨家世的人为什么没查出是个日本人?究竟该信谁的?

  “传证人!”梅森定定神,抹抹脸,大声喝令。

  只见刘青青如水蛇一般,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摆弄了一下她一贯的风骚,就把林雨的事详细地做了一翻汇报,狠狠地指控她不但是日本女人,而且是日本大臣北条时赖亲自派过来的间谍,专门搜集大元东征的情报。为了证明她对林雨很了解,她还透露林雨左手臂上刺了二个日本字“慧子”字,而其右手臂有一块胎记。

  梅森一时拿不定主意,就命副总兵拖云把张信及野田佳慧关了起来。他一个人在内屋苦思冥想,二个月来,赣州一片太平,一没仗打,二没要塞要守,反倒是林雨已成为他生活的全部。可是,作为一名将军,他清楚大元律令,姑且不说林雨是不是奸细,就是她的日本身份,也是够他头大,何况张信及这个佳慧还指控她是个战略间谍。

  作为军人,他也明白,大元帝国东征日本那是国策,是公开的密秘,不需要刺探。而具体作战时间或战役规模,只有皇上及伯颜才预先知道,并不是一个戏子能打听到的。即便她是间谍,那也是无用的,除非她走进了皇上伯相的心里。

  作为男人,他很需要林雨这种才貌双全的女人,为他无聊的日子带来兴奋与快乐,给他孤独寂寞的心灵注入了青春活力。他明白自己爱上了她,她也似乎爱上了自己……

  梅森决定,将错就错,林雨就是戚红英的表妹,就是个中国戏子。他要满下去,满下去!决心除掉张信与佳慧,以绝后患。

  可是当他与副将拖云来到关押室,人不见了,他妈的,又是个会邪术的货色,气得梅森七窍冒烟。

  原来,张信是南宋京城临安有名的流氓地皮,还是个飞贼,会些江湖法术,善于施用催眠药。元军破城后,表现血腥的凶惨,张信不敢招惹犯事,就改行干起了密探的营生。司马灵被派来赣州时,临安的朋友把张信介绍给了他,经面谈觉得这张信头脑灵活,是干密探的料子,也就临时请他来此当差。

  此时的张信如惊弓之鸟,要是只有他自个还好说,还带上一个证人青青,真是太麻烦了。可是又不能丢下她,关键时刻也许她是张信的保命稻草。

  他们一直往北逃跑,此时刚好遇上了丐帮蓝角,把他们吓得差点倒下。刘青青以为梅森派人已在前头拦截,定睛一看,没想到是老相识。原来,蓝角在临安城多次嫖过这位日本骚娘。

  “这不是蓝长老吗?”刘青青直勾勾的眼睛看着他。而张信此时也认出了他。

  “嗯,是青青姑娘!你怎么和这张密探混在一起啊?”蓝角反应过来了。

  “说来话长,我们遇人追杀,帮帮我们吧!”刘青青走过去拉住蓝角的手。

  “别急,跟我来!”蓝角说着,就带着他们进了附近的一个山凹里。

  他们走进一处住宅,一栋三间二层的青砖瓦房,还另外修了个厨房,宽敞明亮,家俱一应俱全,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只是没有其它人而已。

  “没想到丐帮的日子这么好啊!难怪蓝角长老常云怡春院快活。”青青赞叹道。

  “丐帮可不是人人有这待遇的,呵呵,这是我私下建的,没事就来这里过日子,前后这山地我也租下来了。”蓝角给他们倒了杯水。

  他们又累又渴,青青就一口气喝下了。刚开始张信不敢喝,过了一会儿,见青青没事也就喝了一口,润润喉咙,实在干渴。

  “说吧,怎么到这里来了?谁在追杀你们?”蓝角坐下来问,看着这两位中了他的梦语梦散,得意地笑了,笑得那么奸诈……

  梦语散是丐帮特有的一种蒙汉药,无色无味。喝下它,人如常人,只是心智成了白痴,别人让干什么就会听话干什么,别人问什么,只要知道,就会毫无保留地说出来,药力一般在八个时辰内。现在知道,为什么丐帮消息灵通,除了到处都有丐帮弟子外,还因他们有这个梦语散哪!

  此时,伯凤也远远地跟了过来。原来,在布婚房时,听说密探有事禀报,就使用土遁神隐,偷偷潜过去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本来要去汇报师傅,可是还未出门,只见张信带着青青,用毒烟忍术逃跑,伯凤就跟着他们,想看看究竟他们想干什么,要去哪里?

  而拖云正带着人马正在四处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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