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回到秋桐院,依着《镇压》当中功法调息,将今日受的伤给养好,罗技看着吴钩又以受伤之态回来,他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李清栏则是对吴钩说:“你又受伤了,实力太差。”
吴钩心中气闷,回到秋桐院,就想着《镇压》当中功法行宫运气奇妙之处,如果能够提升自己的修为。
《镇压》功法讲究的攻势如破竹,无可睥睨,出手之后必然全力以赴,如狮子搏兔。
而吴钩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不是因为他修为太差,而是他没有出手便睥睨天下。
“原来,功法需要和修行者的心境合二为一。今日围攻秦危峰,心中犹豫,出手非是狮子搏兔,怪不得难以发挥《镇压》功法的妙处。”
吴钩叹了口气。
以自己这种状态,很显然是考不上研院的,幸运的是自己无意之中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才让自己免费的、极为幸运的当上了研院的先生。
吴钩开始闭关,他想要在二月十五到来之时,让自己突破到专气境界。
林饮歌和林冷月途中来看过吴钩,怕吴钩走入入魔了,发现吴钩如老僧入定,着实无趣,她们两个就走了。
长安已经传遍了林饮歌单打独斗一戟战败秦危峰的事,让不少人对林氏姐妹心生忌惮,忌惮于林饮歌强悍的实力,也忌惮于林冷月的心狠手辣。
林冷月在关键时刻,偷袭秦危峰将其废掉一腿、一臂,这让的她的名气比自己姐姐还要强上一截。
林氏姐妹对外界所传的话,她们并没有太大感触,这几日就在府中看书修炼,特别是林饮歌,那日和秦危峰一战之后,她有些心得。
后来素十二又来一次,在李淑然诧异的目光之中,将林冷月借给他的手帕返还,上面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原本李淑然要留素十二吃顿便饭,素十二称还有要事不能耽搁,走了。
事后,李淑然曾把林冷月叫道房中,至于两人说过什么话,就无人可知了。
二月十五,长安城外三十里,人声鼎沸,摩肩擦踵,不仅有天才英杰,也有前来看热闹的大唐百姓。
更有懂得商机的摊贩,在三十里外的书院山脚下,摆摊叫卖。
大唐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皇宫,就在于长安城外三十里的书院,这是天下所有人心中向往的圣地。
书院内外双院,内院就是研院,被称为先生。
外院,则是平常学生读书所在之地,当中教书的被称为教习。
据传闻,书院占据群山,地域广袤,胜过数个长安,但是其中的外院学生,只知道书院不大,只有半个长安,兴许是从未进过研院,而他们是不会知道研院如何进入的。
书院外有一处才开辟出来的平地,上面刚铺好青石板。所有人将这块平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在之外,便是长安的五千兵马,由秦知武统帅,以免发生民变。
吴钩等人早早的就来到这里,因为李清栏不喜欢和别人挤,所以前一天他们就到了。
除了他们之外,藏剑、断刀、道门、菩提寺、秀楼、卿黄山等等的传人也都到了。
藏剑叶小钗,断刀柳苍鸣,道门陈抚之,菩提寺诸成和尚,卿环山徐少青。
至于秀楼的人,吴钩并不认识,也不愿认识。
还有其他人,或多或少的对着吴钩这边点头示好,毕竟吴钩这边有一个早就名声在外的李清栏,又有凶名正劲的林饮歌和林冷月。
现在平地外面的田野山丘上都已经站满了人,就等着正午时分研院揭晓这次研院考核内容。
正午时分一到,书院大门的大钟被敲响,平地里出现了三个人,其中站在末尾便是素十二。
另外两人,想来也是书院的先生。
“手持书卷的是七十先生,名唤朝道。”
“那个女子是七十一先生,曲长歌。”
他们三人出现之后,四周吵杂的声音消失了。
三位书院先生起身说道:“此次书院内院考核为修为。”
他们三人的话,传开数十里,长安城内都清晰可闻。
李映生坐在了望北楼饮茶,听见了书院的考核内容,略有眉开眼笑之意,他道:“清栏在道门的排行上排行第三,若是考核修为,那她有很大把握能够踏入书院成为先生,朕看那些清流还如何说。”
李映生身后的皇后笑道:“放手让清栏去堵那些清流的嘴,这几日颇有成效,不少清流都松口了。只不过死了个把人。”
李映生不在乎的说道:“死了怎样,平日里朕对那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做的事死上百次都不够,现在为朕担些烦恼,是他们的好运。”
皇后轻轻的给李映生捏着肩膀,这栋望北楼里,只有四个人,除了他们两个,剩下两个暗中的高手都在一楼。
这栋楼连太子都不能进,因为取名为望北。
北是何处?
一半喜一半忧。
不少书生秀才哀叹。
三位先生对视一眼,只见朝道向前一步,单手托天,见得远处一座山丘被他一掌托起。
所有人骇然。
“书院外院考试将在此处五里外进行,若有欲考外院英才,可前往。”
这下,那些毫无修为的书生秀才以及修为弱的人,都赶往了五里之外,人少了一大半。
“请。”
朝道对所有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单手拖着山丘,入了研院之中,只留下了曲长歌和素十二。
“各位,今日在此单打独斗,胜者可入我研院。”
曲长歌和素十二站在平地当中最深处,给人让开场地。
“你看,那边三女一男的那边,左边那个就是林饮歌,在她旁边那个就是她妹妹林冷月,她的右边是李清栏,他们可不好惹啊。”
“那那个男的呢?和他们站在一起,想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高手。”
“上次林饮歌一戟败了秦危峰,她就是第二了,除了那个榜上神秘的蒋起戈,还有谁敢和她打?”
“李清栏排行第三,又是公主,我觉得她的希望很大。”
“公主和单打独斗有什么关系?”
“皇室气运在身啊!”
“林氏双姐妹和李清栏从小要好,她们联手,我估计这次胜者要落在她们当中。”
“不见得,那边陈抚之,可是道门的人,他要插一脚,谁能打赢他?”
还未开始,观战的人猜测起来,赌盘也开启。
秦知武站在山头,看着平地欲开启的大战,他希望大唐的人赢。
“既然没有人先来,那我便先来吧。”
秀楼男子下了场。
他拱手笑道:“华又山。”
吴钩跃跃欲试,他说道:“我先抛砖引玉,到时候强手出现,就靠你们了。”
商量好了,帮助李清栏进入研院。
吴钩一跃下场。
秀楼的账很多,他要秀楼一个一个的还来。
“吴钩。”
华又山早就认识他了,门中命令,见吴钩杀无赦。
吴钩没有离他,他现在要做的一件事是杀了华又山。
为那些平白无故被秀楼夺走性命的人求一个公道。
“杀!”
瞬间,吴钩怒吼一声,手中横二刀横转,拔刀出鞘。
华又山双手一展,身后使的是与华秀山一样的招数,万里长河。
华又山是华秀山的小师弟,也是华秀山师父的小儿子,年龄与吴钩等人差不多大。
吴钩眉头一皱,他对万里长河太过于熟悉了。
所以他一刀斩落,就将万里长河斩开。
站在万里长河之上的华又山心中一惊,双手驱动万里长河之中的剑气,剑气如涛浪涌向吴钩。
吴钩手持横二刀立于浪尖,劈浪斩涛,一步步走向华又山。
吴钩现在就要以狮子搏兔之势杀了华又山,华又山惊骇,他万万没想到吴钩居然能够破开自己的万里长河。
自己师兄曾说过,他用万里长河将吴钩的手臂皮肤寸寸削掉,自己为什么不行?
自己为什么不行?
因为华秀山是抱一境的高手,是秀楼当中为数不多的强者。
有的人从来没有自知之明,用自己的鼻孔看人,殊不知别人看见他的鼻毛戳中了人中,恶心的逃走,而他还沾沾自喜。
吴钩再一刀,刀气凌厉,冲开万里长河,吴钩脚步一踏,踏在凌厉刀气之上,身子一旋,刀意凝聚在横二刀上,使得是《镇压》当中的力劈华山式。
刀还未至,华又山身后的地面纷纷炸裂。
在华又山惊骇眼神中,刀落下了。
“大胆!”
一声惊喝,一道比华又山的万里长河雄浑的万里长河浮现,一个人站在浪头,催使着万里长河对向吴钩的这一招力劈华山。
“砰!”
两者相遇,万里长河被滞,浪花四溅,四溅的浪花将四周的山土树木摧毁,幸而没有伤到人。
吴钩身子凌空飞跃,卸去力道,噔噔蹬蹬后退数步,代他用横二刀撑住身子,才让自己停下来。
在另外一端,华秀山包住华又山,此刻的华又山眉心开裂,吴钩的刀意着实凌厉,只斩下一分,那份锋利就将华又山的眉心割裂。
华又山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华秀楼怒吼一声,将华又山让门中弟子照顾,自己欲冲向吴钩。
素十二此刻动了,他身形倏然之间就来到了华秀山身前,此刻华秀山正一掌打出。
素十二手中起阴阳之力,阴转阳,阳转阴,与华秀山对上一掌。
华秀山被素十二一掌震退。
“不许杀人。”
华秀山见是书院的七十二先生出手,但心中愤怒难平,他怒道:“吴钩杀人又如何算?”
“七十三师弟杀人是收不住手,算是失误。单打独斗之中杀人是常见的事。”
“七十三师弟?”
“对,七十三师弟。”
“你们书院是在偏袒!”
素十二听到这句话,轻声一笑,然后认真说道:“我书院向来是喜欢偏袒书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