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鸣惊出一身冷汗,发现玉阳子已经渐渐熟悉了自己使的这套剑法。但是五十余回合下来,陆剑鸣全无力反击,玉阳子的功夫相比在积云山上之时,要高出许多。
陆剑鸣忽然想道:“玉阳子这么想杀我,只是因为我知道他的秘密,怕我透露出来。既然如此,我便有法子对付他了。”拿定主意,把割破的袖口撤开,当即叫道:“玉阳子,你这一剑稀松平常,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玉阳子武功本就高出陆剑鸣,心中暗暗笑道:“臭小子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让你再神气半刻,一会儿道爷让你连求饶的机会也没有。”玉阳子杀意渐浓,却只是笑道:“陆少侠剑法果然精妙,贫道再领教几招!”
玉阳子挺剑再上,使出的一招“飞沙走石”,这仍是一记快招,没想到陆剑鸣这回竟不躲避。刚过一招,陆剑鸣借势回退,跃到了树端。玉阳子笑道:“又往树上躲,你当我是宋友康么?”
陆剑鸣道:“玉阳子道长,你敢不敢上来和我打?”玉阳子此时胸有成竹,于是欣然答应,道:“今天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玉阳子也施展轻功,跃上另一棵树的树端,两棵树相距约莫一丈远。只见玉阳子手臂一抖,阵阵白光闪动,玉阳子倏忽跃起,身形如雁,向陆剑鸣飞扑了过去。陆剑鸣连忙举剑招架,但玉阳子招数奇快,剑招太盛,定然是此长彼消,陆剑鸣渐敢不支。
玉清子虽然在地上看,但对形势看的一清二楚,玉阳子明显大占上风,但杀意太盛,玉清子心中还惦念着靠陆剑鸣寻着昆仑印,生怕玉阳子失手把陆剑鸣杀了,高声道:“师弟,分胜负即可,莫伤他性命。”
玉阳子朗声答应:“师兄放心,我自有分寸!”正说着,长剑一转,斜削向陆剑鸣肩头,陆剑鸣慢了半刻,长剑险些脱手。玉阳子趁势近身前来,一把拿住了陆剑鸣的脖颈,将陆剑鸣反持在身前,长剑靠在了陆剑鸣的咽喉处。剑刃锋利,陆剑鸣的颈部已微微见红。
玉阳子笑道:“嘿嘿…小子!你之前那些本事呢?”
陆剑鸣不禁心感奇怪,半月之前自己与玉阳子在积云山交过手,没想到半月时间,玉阳子的武功不但大涨,而且整个的武功路数也与之前不一样了。陆剑鸣想不出其中缘由,只是说道:“恭喜道长,神功大成,我自然不是道长的对手了。”
玉阳子听到“神功大成”脸色忽变,森然道:“小子,你还知道什么?”
陆剑鸣也十分机警,立马便想到,这玉阳子定然是练了什么古怪的功夫,否则怎么会才半个月时间,武功大进,而且变得十分诡异。定了定神,朝玉阳子笑了笑,低声道:“我知道还有很多,不知道长指的是什么?”陆剑鸣只是猜了个大概,自然不敢直言,便反问一句,希望可以诈得玉阳子自己吐露真言。
玉阳子不语,沉吟片刻,问道:“你既知道,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了?”陆剑鸣心中暗骂:“好你个牛鼻子,倒不算笨,竟然诈不出来!”说道:“道长,你这功夫还真是了得,才半个月时间,变得这般厉害了。”
玉阳子江湖经历丰富,其实心中已经怀疑陆剑鸣在骗自己,看陆剑鸣答非所问,便更加确信,冷冷一笑,伸出右手双指,勒住陆剑鸣的咽喉,道:“小子,你想这样瞒天过海,当我是三岁孩子么?”
陆剑鸣心想:“这道士虽不上当,但肯定是练了什么古怪功夫,还怕人知道。”虽然陆剑鸣套不出话来,但心中也更加笃定。但自己的套路也被识破,只得答道:“我只是看道长你功力大增,心中好生羡慕,想知道这是昆仑派的什么功夫?我也想学一学。”
玉阳子面露尴尬,片刻即消,正色说道:“这昆仑派的独门功夫,向不外传。”
陆剑鸣心中猜到此话不可信,若玉阳子学得是昆仑派的武功,方才便不会怕陆剑鸣发现了。陆剑鸣道:“那我问问你师兄,玉清子道长,可认得这功夫。”但这只是陆剑鸣心中猜测,只要玉阳子咬死不认,那就无可奈何了。
玉阳子忽然面色凝重,道:“小子!你觉得我师兄信你还是信我呢?”
陆剑鸣心中顿时大失所望,但转念想到主意,说道:“道长,如果我把积云山上的事情,说出来呢?”忽然,玉阳子右手暗暗使劲,力透指尖,死死勒住陆剑鸣的咽喉,恶狠狠地道:“你明知道我要杀你,你还刻意提起此事,这是你自找的。”
陆剑鸣只感觉透不过气来,声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被玉阳子给扼死掉。但还是发出丝丝声音:“当日还有人见到你残杀同门,你今天就算扼死我,也没有用。”
玉阳子道:“我先杀你,再去杀那小子便是。”
陆剑鸣此时被玉阳子死死扼住,喘息都十分困难,双手乱抓,紧紧拿住玉阳子的手臂,玉阳子这才放开一点。陆剑鸣大口喘气,说道:“我与凌贤弟定有三年之约,三年之后在积云山碰面,若是其中有人没到,定是被你给杀害了,另一人就把你残杀同门的事情,公之于众。”
玉阳子神情略有紧张,但随即说道:“哼!三年时间,我只要把你们两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了。”
陆剑鸣道:“今天你杀我,自然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我那位凌贤弟,却是已经拜在白前辈和须前辈的门下了。”
玉阳子啐了一口,道:“呸!什么白前辈须前辈,哪门哪派?”
陆剑鸣笑道:“道长好大的忘性,白前辈就是当日在积云山和你过招的白须前辈,半个月前挨的打,这就不记得了么?”
听到陆剑鸣提起白不诚,当日在积云山交手之际,玉阳子心中便不寒而栗,心中根本不想三年之内,能不能打得过白不诚。陆剑鸣侧目看了看玉阳子,见玉阳子许久不语,心想:“看来这道士,还是惧怕白前辈,当时要是白前辈把他一剑杀了,岂不干脆,也省的让我现在身处险地。”想到这里,陆剑鸣心中又有些责怪白不诚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