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故梦十年 终成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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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剑门中堂,两人分立中堂上下。

  “宗主,属下有一事不明。”堂下黑衣刀客问道。

  “你且说来听听。”蒙面宗主转身道。

  “恨罗是我寂剑门头号杀手,如今公然反叛我门,为何只派出了二十余名杀手追击。要知恨罗可是能以一敌百之人。门主此举似乎欠妥。且数日前刑部便衣军士前来索要掳走木家姑娘的恨罗,您也是一口回绝,而不是以实相告。属下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想说本宗偏袒恨罗,有意放他一条生路?”宗主回头,言若无心,不怒而威。

  “属下不敢。宗主息怒。”

  “你入我门未久,自是不知,至于那不自量力,前来索人的黄口小儿,这般对我寂剑门羞辱,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是,属下告退。”

  宗主站在堂上,久久无言。思绪飘然入远。

  二十年前,林家宗祠内。

  “大哥!和我走吧!如今阉党当道,忠良难为,你我孤掌难鸣,如此下去,只怕会身败名裂,尸骨无存啊。”年轻的宗主言恳意明,只想带他哥哥一起离开。

  “住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家族世代承恩圣上,岂能背信弃义?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圣上一声令下,你还有命没有?”兄长厉声呵斥,他只觉心灰意冷。看到未来的,只有他一人,整个家族都沉浸在祖上遗留下来的虚无飘渺的财富地位里闭目塞听。全然不知危险将近。

  “言语无用,那就手下见真章吧,和从前一样,只要我赢,你就听我的和我走。”他掣剑而起......

  十年前,寂剑门后山密室中。

  “大哥,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宗主看着身前面容憔悴的哥哥无比痛心。十年,他改名易姓,让一个门派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帮众变成一个连当今朝廷都要惧惮三分的怏怏大帮。他只想保护自己的族人而已。只想保护自己的哥哥。“现在还不晚。”

  “不,君要臣死,臣又能如何?但是我不想让孩子也牵扯进来。所以,君儿.....”兄长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君儿我会保护他的。”他看向兄长,只觉哥哥鬓上银丝胜雪,明明不惑之人,却如同耳顺之年的老者一般枯槁不堪。

  “谢谢。”兄长转身欲去。

  “当初若听你的便好了。”兄长站定,背对着他。

  “是啊。”他叹道。

  “保重。”

  “保重。”

  二十年别过相聚,一转身竟成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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