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日头偏西,众人用过晚膳,苏远威留下儿子女婿共同商定明日寿诞的事宜。便没有人留意陆剑鸣与苏言诚二人。
陆剑鸣心中甚是好奇,按捺不住,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果然看到一株柳树,柳树旁还停着一辆马车。
陆剑鸣向柳树走去,从马车中探出一个人头来,就是苏言诚。苏言诚道:“就知道你肯定会来!”陆剑鸣左右看了一眼,忙钻入了马车。
苏言诚道:“你要记住,等下我们不可以用真名字,我喊你李兄,你叫我张兄就可以。”陆剑鸣微微点头,并未多问。
二人约定好了后,便驾着马车动身,往东面而去。马车绕过好几条街道,在一条偏僻狭窄的巷口停了下来。
苏言诚又叮嘱道:“到了!记住了,别喊我真名。”
二人下了马车,苏言诚在前面往巷子里面走去,陆剑鸣紧紧跟着后面。巷子昏暗幽长,也不知通往什么地方,两旁一点光亮都没有,陆剑鸣不禁心生退意,轻声喊道:“我不去了,咱们回去好了。”
苏言诚道:“都到这里了,怎么打起退堂鼓。”
陆剑鸣道:“我不爱去了,那招剑法我还是会教给你的。”
苏言诚不耐烦地道:“你不会是怕了吧?”陆剑鸣被这一激,道:“谁怕了,我才没有怕,去就去。”
走了一会儿,陆剑鸣隐隐看见前面人影闪动,似有一些微弱的火光,苏言诚闪身进了一个院子,陆剑鸣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陆剑鸣跟着进了院子,似是一处人家,却没有半点有人居住的样子。苏言诚走上前去敲门,“嗒嗒”“嗒”,两声一声,这样敲了三次。
“吱呀”一声,有人将门打开,那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借着光亮陆剑鸣隐约看见开门的是一名男子。苏言诚在那名男子耳边说了几句,又回头冲陆剑鸣招了招手。
陆剑鸣跟了上去,三人进了屋子,由那男子引路,从屋子的后门出来,穿过一条长廊,转过弯眼前是处楼梯。
那男子站在楼梯旁并不上去,候在楼梯旁,请手说道:“二位公子请上去吧。”
苏言诚冲陆剑鸣道:“跟我来!!”抢在前面,上得二楼。
门帘掀开,扑鼻而来一阵香气,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苏言诚附到陆剑鸣耳边,道:“怎么样,这地方怎么样?这燕春阁可是邵安城最好的妓院。”
陆剑鸣知道自己是到了妓院,又惊又羞,心中想道:“这可怎么办,爹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了!”
迎面走上前来一名妇人,陆剑鸣看着那妇人浓妆艳抹,妖妖娆娆地朝自己走了过来,甚是风骚。手中摇着团扇,上面绘着仕女图。
那妇人冲苏言诚道:“哟!张公子,你最近来的可够勤的,又是来找我们彩云的吗?”陆剑鸣心想:“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是个常客。”
苏言诚笑道:“莲姨,我今日来是带一位朋友过来。”指着陆剑鸣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李公子,你可要好好招待。”
那妇人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剑鸣,笑着道:“你只管放心,张公子的朋友,我莲姨自然好生招待。”走上前来,便来拉陆剑鸣的手。
陆剑鸣吓得忙将手一缩,向后退开一步。苏言诚道:“李兄,我与你同去便是,不会有事的。”
陆剑鸣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却当真是骑虎难下,便随着莲姨来到一处厢房。
推门走进房中,屋里被一道珠帘隔开,隔着珠帘能看到里面摆着一张绣床,床上铺着大红色的被褥,挂着红色的床帐。屋子正中放着一张茶桌,桌上摆着四色糕点,一壶酒水。转过头去,房间另一头摆着一方小桌,桌子上摆着一个梳妆匣,匣子旁是一面铜镜,铜镜前面两根红烛。
陆剑鸣心中咯噔一下,更感觉做贼心虚。转身便要出去,刚一转身,一名女子正推门进来。
房门推开,正好撞到了陆剑鸣的鼻梁。陆剑鸣“啊哟”一声叫到,伸手捂住了鼻子。
那女子神情甚是惊慌,回身将门关上,快步走上前来,伸手将陆剑鸣的嘴巴捂住。拉着陆剑鸣倚在门后,低声说道:“别说话!!”
陆剑鸣原本心中的羞怯之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只是觉得鼻子痛的紧,心中也只是想着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闯入房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令陆剑鸣日夜思念的孟小蝶。
陆剑鸣轻轻靠在孟小蝶身前,只觉得闻到淡淡的香气,感觉耳根渐渐发热,原来是孟小蝶大口喘气,吹着陆剑鸣的耳朵。陆剑鸣慢慢侧过头去,怔怔地望着孟小蝶,淡淡的妆容,明眸皓齿,肤白胜雪,不由得心中一荡,满脸涨的通红,一颗心快要送口中跳出来了。
孟小蝶似是察觉到陆剑鸣的神情,口中轻声骂道:“小淫贼,不许看。”
这一声骂,陆剑鸣立马回过头不敢再看。忽听得门外“咚咚咚”几声,几个人影快速地跑了过去,口中嚷道:“上那边看看,别让小蝶姑娘跑了。”紧跟着“咚咚咚”几声,那几个人又回来了。几人嚷道:“有看到吗?”“没看到,会不会已经跑到外面去了。”“走!你们几个去外面看看!”
陆剑鸣心中思量:“外面这些多半是在寻这位姑娘,也不知道这姑娘犯了什么事。”心中也默念着,盼着外面这些人在门外不要这么快走开,自己便可以在这姑娘的怀里多待的片刻。
过的好一会儿,那些人影不再回来,孟小蝶才长舒一口气,将陆剑鸣松开。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对陆剑鸣道:“你刚才看什么呢?”
陆剑鸣连忙答道:“没有,没有……没看什么。”
孟小蝶娇喝道:“小淫贼,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
陆剑鸣听她喊自己什么“小淫贼”,心中有些气恼,道:“我才不是什么小淫贼,我也没有…没有要要打姑娘的主意。”
孟小蝶冷笑道:“哼!来了燕春阁,还说自己不是小淫贼。”
陆剑鸣这才想起自己身在妓院之中,当真是百口莫辩了。却依然辩解道:“我是与我一位朋友的,我…我也是第一回来。”
孟小蝶含腰大笑起来,陆剑鸣望着甚是不解,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真的是第一回来这种地方。”
孟小蝶止住了笑,道:“好吧!我不笑便是了。不过,你与其他人是不太一样!”
陆剑鸣道:“刚才那些人,是来抓你的吗?”陆剑鸣话刚说完,门外“咚咚咚”几声,便是刚才那几人又回来了。门外几人说道:“那小妞没有走远,定然还在燕春阁中。”陆剑鸣看见小蝶满脸惊恐,似是在向自己求助。
房门“嘭”的一声被推开来,两名身材高大的汉子闯进了屋中,其中一人喝道:“原来躲在这里,现在看你还往哪里逃”。
那两名汉子似是全然没见到陆剑鸣一般,径直向孟小蝶大步走了过去,孟小蝶连连往屋子的角落躲去,大声叫道:“公子救我!”
屋中并没有第五个人了,陆剑鸣知道孟小蝶是在向自己求救。闪身拦在了那两名大汉的身前,道:“在本公子的房里拿人,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这些唬人的伎俩,都是陆剑鸣与师兄们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