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不已,转眼间又过了七年,天离剑宗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苏小小的双鬓多了几丝白发,天离剑宗之中偌大的广场之上,一道青色的长裙映入人们的眼帘之中,青色的衣袂随着轻微的春风不停的摇摆着,而在广场之中,涌动着彩色流光的长剑,不停的才温暖的阳光之下舞动着,剑尖化作了一个小小的炫纹,仿佛是在书写着一个美丽的字迹一般,身体的每一丝律动都融合在了长剑之上一般,显得极为美丽跟和谐,广场之上的很多弟子都不眨眼的望着这一道身影,长剑似乎比就是她的手延伸而出一般,她像是在舞动着一支美丽的舞蹈。
“想不到苏师姐的剑法造诣到了这种地步。”人群之中一个弟子眼眸之中泛着异彩说道。
“是啊,这一招离剑之炫在师姐手中使来,就像是一个仙女在跳舞一般,比起大师兄使出来好看多了。”其中一个弟子附和道。
“哎,可不要这样说,大师兄的剑法造诣在当今江湖之中可是名列前茅的,不知道大师兄的称号从小离剑变成了小离宗吗,就说大师兄已经是一个预定的宗师了。”其中有些弟子不满的说道,这七年最有长进的莫过于是天离剑宗的大师兄钟离的剑法,在江湖之上掀起了一番热潮不说,自己也挣得了一败两胜的战绩,他自己亲上浮云剑宗三次找到了侯君离,比了三次剑,输了一次,胜了两次,算是回应了当年的诺言,如今的天离剑宗,钟离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响,天离剑法被他融汇贯通,竟然自创了十二式剑法,取名为离剑十二式,天离剑法虽然厉害,但是弟子能够自创出剑法,对于苏小小来说也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毕竟天离剑法只是基础,苏小小也是自创了自己的剑法,但是自己是在成为宗师之后,才创出了自己的剑法,如今的钟离这么年轻就创出了剑法,可谓是天赋绝顶。
广场之中聚集了很多人观看苏婉茹的剑法,可是在僻静的小院子之中,一个少年郎手持木剑一脸严肃的站在了那里,一身青色的天离剑宗的服饰让他极为的魁梧之感,仿佛是矗立在了天地之间的一柄长剑,木剑虽然不是真剑,可是在他的手中似乎散发着森然的寒芒,他的剑很冷,仿佛是处在了一个大雪纷飞的坏境之下,长剑一甩,剑尖指地,轻微的一个动作,仿佛携带着一道劲风,吹起了地上的一道灰尘,这个少年郎自然就是李轻尘,他的眼眸之中像极了李元,而脸上的英俊,多了几分绝尘的气质,这是李元没有的气质,显然是承自自己的母亲凤舞,缓缓举起了手中的木剑,长剑一抖,剑尖如同雪花绽放,唰唰练出三剑,空气之中划过了三朵雪花的形影,剑尖就是一根笔尖一般,空气似乎就是一张宣纸,任由他点缀,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惊叹他的剑,他的剑看似很慢,但是空气之中的那一朵朵雪花形影,如果不快怎么能够浮现,而且抖剑需要非常灵活的手腕,剑身不抖,剑尖在抖,全靠着手腕发力,而且力度需要控制的极为精髓,没有几年的苦功夫,是不可能将抖剑练到如此境地的,可想而知李轻狂对剑的痴迷,此时李轻狂的身体之中一股用不完的力气不停的弥漫着,他一边练着那些江寒留下的剑谱,一边练着那一本无名秘籍,每当练那本无名秘籍的时候,都是精神抖擞,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充斥在了全身一般,时不时的用练剑来发泄自己身体之中的力气,随后木剑被他收于后背之上,紧紧贴在背上,空气之中的三朵雪花的形影才缓缓散去。
“好剑法。”一道赞赏之声响起,只见院子之中出现了钟离的身影,如今的钟离赫然是一位成熟的男子了,腰间的长剑换了一柄,一柄有黄花梨打造的剑鞘极为的精致,而剑鞘之上刻着两个字鈞离,这柄剑出自一个非常有名的铸剑师之手,就是铸造青螭剑的那一个,也是一位已经退隐了的铸剑大师,虽然名气没有比孙平大,但是在铸剑师之中,也是一位大师,是苏小小亲自出面求剑,才为钟离求得了这一柄鈞离剑。
“大师兄过誉了,比起大师兄还是差了许多的。”李轻狂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说道。
“小师弟,跟大师兄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师父说过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起初我还不服气,今日一见你的剑法,师兄我服了,师兄我四岁练剑,还比你年长,而你七岁练剑,如今不过七载,你的剑法不亚于师兄了。”钟离眼眸之中没有任何的嫉妒之色,而是看着李轻狂极为的羡慕,天赋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所以他只能通过后天的努力不断地跻身那些高手的行列,而李轻狂的天赋无疑是绝佳的,再过几年李轻狂的剑法造诣绝对会超越他。
“师兄的剑法也是极为厉害的,师弟可不敢与你相比。”李轻狂笑着说道。
“好了你也别这么客气了,拿着吧。”钟离望着他的神情,无奈的拿出了一张银票,赫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师兄,这么多银子是给我的?”李轻狂有些不解的说道。
“自然是给你的,你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剑了。”钟离淡淡的说道,随后李轻狂眼眸之中了然的神情浮现,天离剑宗的弟十四岁就会得到一百两,为自己买一柄剑,从今往后就能持剑行走天下,李轻狂虽然剑法在天离剑宗之中很厉害了,但是知道他的人不多,只有钟离跟苏婉茹,虽然很多弟子都知道李轻狂,但是知道李轻狂的剑法厉害的没有几个,因为他从来不与他们练剑,因为他不是苏小小的弟子,也不是天离剑宗其他人的弟子,而是江寒的弟子,他一直在这一个小院子之中练剑,时不时的有钟离跟他讲解一些练剑之道,所以这些年他已经将钟离当作是一个亲人一般,他心中是极为敬重这位大师兄的。
“谢谢师兄。”李轻狂一脸高兴的将一百两银票揣入怀中,这可不是银票,而是剑,一柄属于自己的剑,身为天离剑宗的弟子,谁不想拥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剑。
“等你买回了剑,我们就可以下山历练了,这些年一直不让你下山就是怕你再次遭遇暗杀,如今你的武功已经小成,看看谁还敢来暗杀你。”钟离道。
“师兄我可以下山了?”这个消息比自己拥有长剑还更加的高兴,在天离剑宗困了这么久,他岂会不想去见识一下天下的各色英雄人物,天下的高手可不仅仅只有七宗人物,大唐天下如此宽广,也不是七宗跟魔宗的高手名满天下,有些高手非常低调,虽然他没有宗师之名,但是不见得他的武功不能匹敌宗师,宗师不是一个武功境界,而是统领一派便是一代宗师,钟离现在从登上天离剑宗的宗主之位,那么他也是一位宗师,只是苏小小为失去宗师名号,但不代表他的武功不是一代宗师,所以任何人都不敢小觑天下英雄。
“当然可以。”钟离笑着说道,很少看到李轻狂高兴的神情,只有见到苏婉茹的时候,他才会高兴,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一天吧。
“师兄我走了。”随后极速跑出了院子,赫然就是下山去买剑了,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院子之中还没有关上门的屋子,他走了过去为他关上了屋子,心中想到,当年自己不也是这么高兴的冲下山吗。
天离山下便有一座城镇,虽然不是什么大镇,但是要买剑这里应有尽有,轩宝阁,这是一个专门卖剑的宝阁,几乎所有的天离剑宗弟子,都会在这里买自己的长剑,这个轩宝阁可是开遍天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有的,削铁如泥的宝剑在这里那是稀松平常,绝世宝剑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是非常的贵,李轻狂自然买不起,因为他只有一百两,一百两虽然很多,但是想要买一柄绝世宝剑,那怎么可能,还有一种办法,或许能够买到,就是自己找一个铸剑师铸造,可是也有可能铸造出一些废剑,这是有风险的,李轻狂已经来到了轩宝阁的门口,望着非常恢弘的大门,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李轻狂停住了脚步,里面的剑他看过,一百两买不到自己想要的剑,所以他走了,走入了一条显得有些破败的街道,叮叮叮叮的声音不停的从这里面传出,这里的人都是打铁的,可以说这里是这个镇子之上最大的一条打铁街,这里的人不仅仅是铸剑,还帮人家打铁,毕竟他们也要生活,铸剑大师虽然好听,但是还有一些铸剑师,始终默默无闻,因为他们没有铸造出名动天下的宝剑,这靠的不仅仅是铸剑师的手艺,还要靠那一个持剑人的名气,就像是孙平大师的天渊剑,号称天下第一的名剑,就在浮云剑宗的宗主侯通海的手中,天下第一名剑配天下第一剑客,可以说是绝配。
“小兄弟要剑吗?”周围那些上身赤裸的壮汉,一脸笑意的望着李轻狂,眼眸之中浮现出了几分敬意,看着李轻狂身上的服饰,他们岂会认不出这是天离剑宗的服饰,而天离剑宗的弟子来到这里就是买剑,所以每一个人都笑脸相向,但是那些挂在每一个火炉旁边的剑,李轻狂浮现出了一丝失望,摇了摇头不停的走着,那些剑还都只是半成品,但是已经铸造出了剑体,剩下的就是打造剑柄跟剑鞘,他望着这些剑体,有些失望,难道自己还是得去轩宝阁买,他不停的走入了深巷之中,每一家的剑都琳琅满目的,但是没有一柄是被李轻狂瞧上的,最终他来到了最后一家,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火炉,没有挂着长剑,而是一些农具,还有一些剪刀,李轻狂眼眸盯上了剪刀,这些剪刀的锋芒居然蕴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李轻狂绝对没有看错,随后望向了那一个打铁的师傅,只见他是一个满脸胡络,胸口也是长满了黑毛,李轻狂进入了这里,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平静的打着铁,手中的巨锤不停的挥舞在一块烧红了的烙铁之上,所有的打铁铺都有两三个人,这里只有一个,而且没有剑,因为这条街上,每一个打铁铺都有剑。
“师傅,我想打造一柄剑,你能打吗?”李轻狂恭敬的对着胡络大汉说道。
“这里不打剑。”胡络大汉望了一眼李轻狂,粗旷的声音有些平静的说道。
“你不会铸剑吗?”李轻狂好奇的问道,一个连剪刀都能打造出一种寒芒蕴含的人,岂会不能铸剑,李轻狂好奇的说道。
“那我问你,剑是什么?”大汉问道。
“剑,不过是一柄利器罢了。”李轻狂平静的说道。
“你是天离剑宗的弟子?”胡络大汉有些好奇的说道。
“是。”李轻狂点了点头,所有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服饰属于天离剑宗。
“天离剑宗的弟子说出这番话,有些不可思议。”胡络大汉饶有兴趣的说道,剑,那是信仰,从来没有一个人说剑只是一柄利器,仿佛跟吃饭的碗筷一般,极为的普通,他不敢相信一个天离剑宗的弟子会说出这番话。
“的确不可思议,可是这是实话。”李轻狂点了点头说道。
“的确是实话,可是有时候实话会害死人,害死一些无心说的人。”大汉有些迷茫的说道。
“看来师傅也听别人说过这样的话。”李轻狂有些好奇的说道。
“听过,就是我的妻子说的,不过她没有你那么幸运,她被人杀了,一个用剑的人,来我这里打剑的人。”胡络大汉眼眸之中流出了泪水,他曾经也是一名铸剑师,可惜自己的妻子死在了剑客之下,他不会武功,如果会他一定杀了那一个人,可惜他只是一个铸剑师,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铸剑师,但是他坚信自己铸的剑不比别人差,意气风发的铸剑,却没想到遇见这种飞来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