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走后萧有义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一方面不仅要时刻堤防裴定欢的偷袭,另一方半月岛主提出的要求也着实让他左右为难。一连几天朋友的书信,登门的客人皆都被其拒之门外。
“可恶,这岛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连我是雪山派的事情都知道一清二楚。”萧有义支着额头,脸色蜡黄。
“老爷,该用膳了。”家丁在门外关切道。
“不吃了。”萧有义半躺在椅子上,眼睛直呆呆地望着屋顶。“我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那。嗨...等等!”萧有义突然灵光一闪坐直身子:“不对!《童玄功》乃是雪山派三大绝学之一。外人不可能知道,那他(半月岛主)怎么会知晓如此清楚?”萧有义起身踱步:“对了,还有当初在齐剑庄的黑衣人,从武功路数来看也不像是中原门派。那他会不会是跟半月岛主有什么瓜葛?”想到这里,萧有义脑子里突然有了些头绪,可是又拼凑不起来,心里不经有些后悔当初所举。
章清离开萧府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洛阳郊外。那是岛主与他提前约好碰头的地方。章清等了不多时,从远处飞来一顶轿子,离地约有一人多高,整个轿子完全腾在空,“咻”的一声径直飞向章清。
“章先生,久等了。”轿里传来苍老且又浑厚的声音。此声刚落,从左右闪出四名**上身,头顶白巾的壮汉,一把接过轿杠缓缓放平落地。壮汉轻掀轿帘,里面端坐一为身穿大红袍,头戴面具的白须老者。此人正是半月岛主。
章清一改之前在萧府的傲慢,转眼变得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岛主,在下已将话带到了。”
“那萧有义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岛主仍旧坐在轿中,未动一步。
“呵呵,萧有义答不答应对岛主来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岛主何须再问。”
“哼哈哈哈,跟先生说话是轻松不少。”
“多谢岛主夸赞。不过按日子推算裴定欢也应该快到洛阳了吧。”章清摇晃着扇子说道。
“此事先不提。素问先生精通易经八卦,奇门遁甲。不知先生可否替我算一卦?”岛主说罢轿夫从腰间取出一锭金子,双手捧举恭敬地放到章清脚下。
章清连看都不敢看地上的金子,将扇面挡在嘴前恭敬道:“不知岛主想算些什么?”
岛主捋着长须长叹了口气:“先生随便算些就好。”章清收起折扇,蹲下身子,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在掌中不停摇晃。三枚铜钱共计抛了六次。章清一一记录每次铜钱的正反,随后掐指合算。
“先生我这卦象如何?”岛主问道。
“此乃吉兆也。根据卦象来看,岛主寿而多益,福星自降,行山有路,遇水化桥,实乃大福之人。”章清说完对着岛主五体投地跪拜一番。
岛主听到这里甚是欢喜对着轿夫吩咐道:“赏。呵呵,老夫在此就多谢先生吉言了。”轿夫再次掏出一锭金子放在章清身前。
“替岛主算卦实乃在下之幸也。”
“起轿。”四名壮汉将轿子缓缓从章清身旁抬过,走出不多远从轿子里传来岛主的声音:“麻烦先生替老夫放出风声,就说雪山派余孽重现江湖。哈哈哈哈”
待轿子走远章清趴在地上看着最后一卦自言道:“难,难咯。”
缈星观内
“继续!你没吃饭吗!”老四曲不成挥着荆条拍打着星游的拳头。“这些时日连个木桩都打不动。真不知在你脑子在想些什么。”曲不成性如烈火,说话直率,从不顾忌他人。
“呀!”卓星游双拳齐出砸向木桩顿时跪倒在地,望着已是伤痕累累拳头丧气道:“我撑不住了。”
“这你就撑不住了?真不知道陆兴然当初是是怎么教你的!”星游听到这里斜眼盯着曲不成:“四师哥!莫要牵扯我师父。”
“我说了又当如何?废物。”星游眼里充满了敌意。曲不成见之更加不屑嘲讽道:“看什么?练功不下苦你想学成什么!今日我说得算是好听的,日后你不敌他人丢的可就是性命!”曲不成说罢扔下荆条愤怒而去。
“大师兄,老四是不是太狠了点?”许默原和江大云躲在暗中观察着卓星游。
“老四说得不错。卓星游就是被陆掌门宠坏了。想想当初四师弟练拳那会儿,师父藤条不知打断了多少。”江大云瞧了一眼卓星游继续说道:“卓星游资质不错,老四有点替他气不过罢了。”
星游跪在木桩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陆掌门的音容笑貌,竟留出了眼泪哽咽起来。气在一旁的老四听见声响头也不回地骂着:“哭?哼,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哭死你的仇人,继续哭!”说罢曲不成冲到星游近前扔下一支碗骂道:“哭,今天不把这碗哭满就证明你是个废物!”星游止住了哭声,肩膀依旧在耸动。
“叫你练功你撑不住,叫你哭你又不哭了。今天我...”曲不成话讲到一半,俯着身子不知在寻找什么。只见曲不成拾起身后约有小臂粗细的木棍正欲朝着星游后脑敲去。
“使不得,四弟!快住手!会出人命的!”江大云和许默原接连跳了出来制止曲不成。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撒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臭小子!”曲不成已是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暴起多高。江大云勒住脖子,许默原顶住肚子,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困主曲不成。老四是个暴脾气,打不到卓星游就将手中的木棍朝着他扔了出去。
“星游小心!”江大云大喊道。只见星游单掌撑地,倒立着身子,双脚将木棍朝着木桩踢去。“砰”得一声,头前的一只木桩被打断。江,许,曲三人看得楞在原地说不出话。
星游看看自己双脚也是惊讶不已:“我...这是?”
“星游,你是怎么做到的?”许默原问道。
“我也不知道,身体刚刚完全不听使唤。”
江大云撒开老四,来到星游近前,俯下身子比划着星游的小腿:“星游,你使劲朝着桩顶跳跳看。”
“嗯,我试试。”星游说罢,江大云闪到一旁。星游握紧双拳,半蹲着身子,酝酿片刻,双脚猛地抬起,整个人笔直飞到了桩顶。
“果然不简单。”江大云兴奋道。“五师弟调教得果然不错。也只有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你培练成这样。”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五师弟最得意的就是腿上功夫。”许默原更是惊喜。
四师弟看到星游小有收获顿时没了脾气自言自语道:“难怪五师弟这么容易就把这小子交给我。难不成真是我教得方法不对?”曲不成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师父他老人家当初就是这么教我的,哪里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