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刀是剑已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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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阵法可靠么?”望着一侧的迷蒙雾影,索魂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她对阵法了解不深,而这山中禁制使澹台鸣刀强势的厉害,一双怀疑的目光不由飘向了眼前二人,“不如就趁着现在他困在阵里,解决了他?”

  “你只要一出手,他就出来啦!”这话听得闻笛柳不开心了,自小便被称道阵天才的他,居然还会被怀疑,给了索魂一个鄙视的眼神,“不懂就不要乱讲,能在星斗十二极上布置噬魂阵,可是大手笔。好不容易困住了,你这一出手,让他寻到了方向,我们还活的了么?”

  一番话,打消了索魂的念头,那一双跃跃欲试的手顿时收了回来。这种看着人困在自己面前却又不能出手解决掉的滋味实在难受,而且这人还随时都有可能脱身,将她们一行人直接拍上黄泉。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让她狂躁万分。

  “那总不能干等着吧?那下棋的给了你们什么安排啊?”弈非白对抱琴声二人的安排是避开了索魂讲的,此刻她没有主意,也只将希望放在弈非白的安排上了。

  “等。”一字回复,气的索魂翻了个白眼。

  抱琴声直接无视,直愣愣地问她:“他人呢?”

  “死了。”索魂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随意答道,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眼底的一丝丝担忧。

  “……”

  死了……你还这么淡定?

  “在我面前是死了,不过是真死假死我还不清楚,不信你问他。”说着,索魂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半参红尘。

  本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孩童,根基不深,最后关头接了澹台鸣刀数掌,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明显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略微思索,抱琴声也明白了什么,接话道:“所谓祸害遗千年,我看要他死还早得很呢。”

  索魂跟着点了点头,对于弈非白是“祸害”这一点,他俩的观点是非常一致的。

  这时,一个略有些虚弱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咳咳……就一会儿不见,二位就开始在背后编排弈某了,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索魂闻言回头,惊喜一瞬,立马又换回一副冷静的面孔。

  白袍染血,污浊不堪,却遮不住举手投足之间的从容气质,左手捻子,一颗黑白半分定江山。

  闻笛柳在他手里挣扎了半天,方才露了半张嘴出来,“师兄,他不让我出声!”

  方才在索魂二人讨论的时候,他就发现弈非白的到场,正准备开口却被人堵了嘴抱了过去,可憋死他了。

  “放开我师弟!”见状,抱琴声慌忙伸手去拉,直接将闻笛柳提溜到了怀里,上上下下摸索了半天,生怕少了半两肉。

  “喂,接下来该怎么办?”索魂直入主题,一脸严肃的望着弈非白,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向着弈非白的胸口探去。

  那本该被断弦一剑洞穿的地方,此刻只有一个小洞,在血迹的掩盖下,倒是看不清其中真相。

  弈非白恍若未闻,左手捏了棋子上前。两步之距,让三人清晰察觉到了他气息的紊乱,想来此番脱身代价也不小。

  “他之所以不受噬魂阵影响不过是因为他取走了星斗十二极中一把布阵的剑,以身代剑,南华一派在数年前曾有一个传言,说是寻了一对不得了的双胞兄弟,一个融先天刀魂,一个融先天剑气。后来这对兄弟慕陵子被抱走亲自教导,兄名鸣刀,弟名鸣剑。能够以身代剑,绝不可能是刀魂之身。如此一来。这阵中人,究竟是鸣刀掌事还是鸣剑掌事,还不好说。”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澹台鸣剑?怎么可能?”惊觉弈非白话中意思,三人惊讶出声,都未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等关窍。

  弈非白没有多做解释,继续说着他的思路讲道:“而且,断弦出现,也很可能不是意外,星斗十二极本就是名剑为阵,却少有人知道这十二把剑的相关讯息。我想,这凭空出世的断弦,恐怕就是被替代的原来的阵眼。”如此一来,为什么断弦的发现者,在南华一派中查不到的原因也就可以解释了。

  “此外,能在数剑锋内部有如此精密的安排,这刀痴的身份,也就不需要再多探查了。”

  风断篁竹,刀于剑合归一体,分不出是刀是剑,普通面前这幕后黑手,是刀是剑绕的一般人分不清。

  那刀痴想来就是澹台鸣剑无疑,之所以在之前寻了数剑锋冷横江,恐怕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些安排,冷横江对此事参与多少尚不可知,但一定也非善类。而澹台兄弟二人的身份,这般凭空推测也难以想出什么结果来。

  冷横江的目的为何,澹台两兄弟的身份纠葛,以及为澹台鸣剑对于断弦饮血的执着,如今,弈非白疑惑的也只有这三处了。

  他先前不惜以自己为饵,就是为了试探断弦这把剑的意义所在,同时在澹台鸣剑追索魂时,潜入名剑堂,这才发现大阵中的关窍。

  “现在我们脱困的方法只有两种”弈非白又咳嗽了数声,才压了涌上来的血腥气,“一是打败澹台鸣剑,他为大阵一角,只要他死了,大阵会崩塌一角,再探寻出路会简单的多。不过我们所有人功体被压制,他又有大阵加持,要想杀掉他,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你这不废话么?第二个呢?”索魂不客气吼道。

  “第二个就是,有人从外部破开阵法。”

  ……

  “你逗我玩呢?且不说星斗十二极破解有多难,有谁会闲着没事来打人家的护山大阵。”

  “所以我才说要等。”

  “等傻子嘛?估计到时候我们尸体都凉透了!”期待半天等到的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回答,索魂也怒了。

  正准备揪着弈非白好好说道一道之时,只听闻一声剑鸣,雾散,月现。

  “他出来了!”闻笛柳惊呼出声

  破了困阵的澹台鸣刀怒火中烧,此刻只有一个杀了面前这群人的念头。去了断弦的剑鞘直接杀了过来。

  就在这时,原本封闭的山口突然轰动,山石移转,一条大道在尘土中露了出来。

  有人在外部破开了阵法!

  “怎么可能?!”澹台鸣刀惊叫出声,手中攻势顿减,而索魂一行人在阵法破开瞬间,也再没了功体限制,轻而易举躲了原本的必杀之招。

  同时,一道刀痕趁山门洞开之际,快速欺身,一刀背将尚没回过神的澹台鸣刀拍进了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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