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弦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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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断弦。”屋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伸手将胸口的凶器拔出,因为缺少支撑,胸口残肢顿时便掉落在地,少年拿了帕子擦了血迹,一边感叹:“传言,铸剑师涯士在其妻子死后铸剑断弦用以表示对亡妻的思念。涯士妻子善琴,有一次琴弦断了伤了手指,涯士心疼不已,便用异铁为妻子造了琴弦,原意是想只要琴弦不断,就不会再伤到手指。然而爱妻亡故,弦在人亡,又有何意义?便卸了琴弦,铸成名剑断弦。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本是一片真心铸成,哪料如今却成了杀人工具。”

  语罢,这少年将拭净的剑递给了迎面而来的澹台鸣刀:“既是贵派寻得的剑,还是由贵派好生保管吧。”

  澹台鸣刀伸出双手接住,双眼却是在细细打量面前的少年,暗暗思忖这又是哪个大家培养出来的少年郎,年纪轻轻便有这等气度,自然也是不敢轻慢:“敢问阁下是?”

  “在下半参红尘。”

  “呀,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姐姐瞧着喜欢的很呢!”索魂也跟着众人过来,看见半参红尘,一开口便是轻佻之言。

  语落,便见她脚踏奇异步伐,瞬间到了半参红尘面前,正在那一双手将要落到半参红尘脸上时,另一只手从其背后探出,并指压了半参红尘手中折扇的扇尾,轻轻一挑,刚好打在了索魂的手指上。

  “凄红娘如此热情,恐怕会吓到吾友呐。”弈非白从门后现身,方才众人注意力都投在了半参红尘身上,倒是少有人注意他这个站在门后的人。现下一瞧,又是一番惊奇。

  调戏人被拦,索魂也是不恼,偏了身子,整个人向弈非白的怀里倒去,单手抚着他的胸膛:“恩?甚少见妙棋非黑这般紧张,莫不是吃醋了?”

  “凄红娘醋坛子里那陈年的酸味,可非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弈某只是普通人,还是莫再打趣弈某了。”不动声色地推开胸前人,弈非白笑着回应,顺手将一旁的半参红尘拉到了身后。

  这般举动自是逃不过索魂的眼睛,不由好奇这少年身份,她同弈非白打过不少交道,深知这人脾性,甚少见他如此维护过什么人。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也问了出来:“你这又是哪里拐来的小弟弟?你这般藏着掖着作甚,我又不会吃了他。”

  “凄红娘说笑了……”

  “嘘……”索魂伸了一根手指拦在了弈非白嘴边,听这开头,便知晓这人没打算说实话,直接拦了他准备说的话,“这一口一个凄红娘叫的也太过生疏了些,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需要人家的时候心肝儿心肝儿的叫,不需要的时候便只会叫人家的名号。果然像你们这种长的好看男人呐,最是薄情。”

  说着竟带了些许哭腔,周边看戏的人听着也不由开始拿异样的眼神在这二人之间游离。

  啧啧,妙棋非黑和凄红娘啊,这消息,劲爆啊!

  弈非白无奈扶额,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所幸澹台鸣刀适时站了出来:“二位旧情可否私下再叙,此刻天时已晚,希望诸位还是以大事为先。”

  一个打岔,索魂也是没了继续做戏的兴致,给了澹台鸣刀一个白眼,却是未多说什么。

  “自是听鸣刀掌事的。”众人也借坡下驴回了话,这才将目光投在了墙上的尸体上。

  先前远看只觉得血腥,现在近看,只觉得恐怖非常,特别是因为插在胸口的断弦被拔,中间的躯体掉落在地,只留下一滩血迹和一个窟窿,更是让人毛骨悚然。究竟是何等深仇,才能如此残忍?

  “二位是何时到场的?”澹台鸣刀问了弈非白同半参红尘二人,他来时便见这两人在场,说不定有更多的发现。

  “我们听了叫声便循着声音找过来,来的时候便已经是这样一幅景象,路途中也没看见别的什么人。”半参红尘极为熟练的地回答,连带着之后可能问的问题也一并答了。

  本来就是例行公事,澹台鸣刀也没期望问出什么消息来,不过半参红尘一并全答了,倒是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一时间也是尴尬不已。

  “鸣刀掌事,这把剑原本是放在何处的?”弈非白适时开口,手指了指断弦。

  “此剑原置于名剑堂暗室内,由吾弟看管,而今日午时,数剑峰主席寻了他前去商谈,一直未归,想来便是这个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想钻空子自然得有空子可钻,既然凶手能拿到断弦而未被察觉,定是对这番安排非常了解之人。

  “除了你们兄弟二人和数剑锋之主,还有谁知道这藏剑之处?”

  在看到这把剑时,澹台鸣刀就在思索,对这把剑的安排,一直以来确实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着手,思来想去也未觉得有哪个环节会把机密泄露了出去,可这把剑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人拿出来了,还成为了凶器。

  “按理说,没有。”思绪飞转,澹台鸣刀思考良久,终是不自信地回答。

  话一出口,众人沉默。

  “哦?这便奇了。凶手是怎么知道藏剑之处的?又是如何知晓鸣剑掌事恰被数剑峰主席找了去?莫不是这山上还出了什么鬼怪哦?”一阵寂静里,索魂娇笑出声,声音媚人,说的话却是异常扎心:“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做这评剑大会的东家,你南华一派还差了一截哟。”

  似是一阵凉风袭来,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疯婆子开口依旧犀利,丝毫不顾及别人脸面,当着人面往人心口插刀子。这一袭话,让众人都捏了把冷汗,纷纷去瞧澹台鸣刀的脸色,果然是一团阴云遮脸,黑的厉害。

  正在澹台鸣刀欲要发作之时,一名弟子挤过了人群急急跑来,凑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引得他脸色又是一变,为难之言也随即咽了下去。

  一旁弈非白和半参红尘见此极为默契的对视一眼,已然猜到这消息是什么,能比这边杀人之事更大的事,也不会有其他了。轻易察觉大阵有变也非易事,想来南华一派的准备还在他们估料之上。

  危讯传来,澹台鸣刀亦知不能漏了风声,否则扰乱人心,对己派极为不利。两宗命案,毫无线索,留在此地也没有多大用处,稍一思索,便做了抉择:“此事我南华一派定当给诸位一个交代,但此刻天时已晚,诸位奔波一日,想是十分疲惫,不如先回去歇着,若再有消息我在通知各位。”

  在场诸位也不是傻子,瞧着澹台鸣刀急着遣散众人,自然也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虽是好奇的紧,但想到那来报信的弟子谨慎的模样,就怕是门派内里的大事情,也不好再去多问,当即散了。

  见众人都各自散去,澹台鸣刀这才慌忙往山下赶去。

  “你怎么看?”暗色里,紧跟着弈非白的索魂踮起脚,将头放在了他肩膀上,贴着耳朵问道。

  耳旁是美人气息,弈非白却是脸色不变,风轻云淡,吐了四字:“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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