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我朋友。”
叶落随口敷衍了白长福一句,开始往车上拎东西。
白长福开来的车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别克GL8,好在空间还算不小。
很快,东西都放上了车。
在叶落没有开口的情况下,高义文主动坐在了车的副驾驶上,生怕叶落将他丢下不管。
随后叶落和林清影才上了车,李爱民则蜷缩着身子,跟他俩挤在了车后排。
“走了!”
白长福启动车辆,踩了一脚油门,排气管冒出了一股黑烟。
叶落瞧着渐行渐远的家,缓缓闭上了眼睛。
开出村子以后,白长福打开了收音机。
主持人口齿清楚的声音弥散在了车厢里:
“两位嫌疑犯至今仍在逃,一人高大魁梧,两眼大如铜铃,目光凶狠;另一人精瘦干练,动作敏捷,听众们如果看到相似的人物,请一定要及时报案,万万不要接触那两个人,危险,非常危险……”
白长福心里咯噔一下子,扭过头瞧向了高义文。
高义文神色憔悴,一直捂着腰,上车的时候慢吞吞的,像是得了老年病似的,根本就谈不上干练敏捷,瘦倒是很瘦。
白长福又瞥了一眼李爱民。
这家伙虽然高大魁梧,但只有一只眼,目光也挺柔和的,像是一位憨厚的傻大哥。
呼。
白长福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还真以为自己车上坐了两个嫌疑犯。
但他哪知道这两位以前真的就如同是收音机里描述的那样子,但自从那两位昨晚进了叶落的家,就全然变了一副样子……
哗啦啦!
坐在副驾驶上的高义文又倒出几片止痛药,放到了嘴里。
简直跟个病秧子似的。
白长福更放心了。
一路倒也无事,车很快就开进了市区。
“兄弟,给你找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
白长福将叶落一行人拉进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小区。
这个小区叫富强小区,距离向阳武术馆很近。
“辛苦了。”
叶落道了一声谢。
白长福能在这么快时间给他找到房子,的确是尽力了。
“这是我老丈人的房子。”结果白长福补充道,“去年的时候他去世了,这房子就租出去了,上个月租户又不租了,就闲置了下来。”
他瞅着叶落:“你不嫌弃死过人的房子吧?”
叶落摇了摇头:“感激你还不来及呢,哪来的嫌弃。”
“呵呵,不嫌弃不嫌弃。”高义文也搭腔道,“房子又不是女人,里面死过人也没事……”
他话语未落,
车厢里的气氛就变得无比尴尬起来。
林清影更是蹙起了眉头。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了。
一两分钟后,车在一座单元楼停下了。
白长福领着叶落等人进了单元楼,进了六层的一间屋子。
屋子是两室一厅,里面的摆设很是老旧。
不过好在充满了生活气息,仿佛当初的那个老人还在……
“兄弟,让你朋友们先收拾着吧!”白长福站在房门处,“你跟我去一趟武术馆,咱们说点事。”
“行。”
叶落点了点头,和林清影低声聊了几句之后,就跟着白长福走了。
白长福一直将叶落拉到了向阳武术馆。
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叶落也没问他怎么回事,比如“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啊”之类的话。
他大致能猜到白长福心里的想法。
一切等见了白长天和杨鸣军再说吧。
那两人一定也在等他。
果然,进了向阳武术馆的办公室,白杨二人果然坐在那里等他,瞧桌上的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两人显然也等了很久了。
然后一场批判会议就召开了。
“叶落。”北腿王白长天连兄弟二字也省了,“我们哥仨已经按照你的协议,进行了资产清点,累得要死要活的,而你做了点什么?在短短时间里边,你不断向我们伸手索求,要钱要房要车,你觉得合适吗?”
“兄弟,你有什么打算不?”白长福也开了口,“比如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只有螳螂手杨鸣军坐在那里发着呆,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暂时没有。”叶落如实说道。
他太忙了,根本就无暇想武馆的事。
别说是他,换个人遭遇他的事,估计啥也不管就逃离山城了。
“暂时没有?叶落,这就是你的态度?”白长天音调升高了。
叶落瞧了一眼桌子,上面放着一包烟。
伸手将烟拿起,点上了。
心烦啊!
“兄弟,眼下咱们缺的是生源,是学武的学员。”白长福见叶落沉默了,皱了皱眉头,“你抽空构思一下,怎么才能让咱们生源滚滚,让人交钱来我们武馆学武,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吃饱饭啊!”
“我尽量想办法吧!”叶落瞧着烟头上的星光道。
“实在不行,你去踢别人馆吧!”白长天挑了挑眉,“踢馆前你跟他们签一个对赌协议,谁赢了就将对方的生源拿到手,你不是挺能打的嘛!”
武馆界的确有这样的对赌协议。
但极少有人敢去签这样的协议。
风险太大了。
“我想想吧!”
叶落将刚刚点着的烟丢进了烟缸,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叶落,咱们的会还没开完呢!”白长天站起身,一把拉住了叶落的胳膊,“你这就走了?不给哥几个面子是吧?”
也就是在这时候,一位穿着很气派、带着眼睛的中年人站到了办公室门口,开口就说道:“叶落馆长在这里没?我找一下他。”
白长天扯了扯嘴角:“还叶落馆长呢!”
“我就是。”叶落问那中年男人道,“您是?”
“哦,我是咱们谷子街小学的张校长。”中年男人说道,“刚刚去小葵花武术馆找您了,可是没找到,有两个工作人员说您应该在向阳武术馆这边,还说小葵花和向阳合并了,我就赶紧来这边了……”
叶落瞧了一眼白长福:“工作人员是你的人?”
“我让两个小子在你那边清点你的资产。”白长福解释了一下。
“张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叶落随即问张校长道。
他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
他教的那些孩子大多是谷子街小学的。
难不成这位校长是来找麻烦的,不让那些孩子学武了?
但接下来张校长说的话就耐人寻味了: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不是有几个孩子跟你学武嘛,体格哪叫一个好,别的孩子发烧感冒,他们从来都不,我在想啊,要不要选一些体质弱的孩子,也跟你学一学武,学费都好商量的,学校会补助一部分钱,只要您肯收……”
“收收!”北腿王白长天眼睛一下亮了,急忙拉过一张椅子,放到了张校长旁边,“您请坐,请坐,我们都是叶落的好伙伴,学员的事不是问题。”
也就是这时候,又进来一位秃头男人。
秃头男人进门就径直说道:
“我是南坡区中学的校长,叶落馆长在吗?他还招收新学员吗?”
叶落自己都疑惑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柳暗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