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三人跟着鱼贯而入,进去后发现,原来又是一处地道,只是两侧石壁上点着灯火,光线甚为充足,三人紧随风疏竹在曲折的地道中向前快速走去。
几人用了一盏茶时间,便来到了地道尽头,风疏竹又扭转旁边的火焰形状机关,移开封闭住的石门。
四人走了出去,发现居是一间书房,那石门正是书房正中的一副巨型字画,而房间里除了一张小床外,四壁摆满了书柜,里面又摆放着各类典籍书卷,却好似许久没人打扫,泛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向屋子中间走了两步,风疏竹低声道:“我们终于进了断续宫。”
楚晴打量了一下书房内,房间内光线昏暗,也没有灯火,道:“可水月剑究竟在哪里呢?”
风疏竹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尽管找到梁纵宫邸所在就应该能找到。”
楚晴在暗处道:“是不是最大的房子就是教主宫邸呢?”
风疏竹道:“那我们就出去找找看。”话音方落,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几人赶紧收声,隐到暗处,屏气静观。
从窗口看出去,走来一队人马,人人手持火把,从书房前走过,应是断续宫内一队巡逻兵丁。又听那些人在院子里停留了片刻,低声“咕噜咕噜咕噜”说了一气,转身便离开了。
确定巡逻兵丁走远,楚晴扫了一眼屋内,却是混黑一片,看不清风疏竹等人都躲在了哪里,只得又低声拖长了声音道:“风大哥,断续宫这么大,房间这么多,我们怎么才能找到水月剑呢,到处乱走,万一被巡逻队撞到不是暴露了吗。”
言毕,听旁边一人轻道:“我有办法。”说着,只见那人站起身来,从黑暗处走向书房正中,看身形竟是那个年轻男子。
只见其站直了身子,抬手于胸前,立起一根手指,暗运法诀,指尖随即泛起一点白光,那点白光小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在这混黑的室内,如若一点火花,又见那点白光在指尖上闪了一闪,便飘飞到空中,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穿窗而出。
那年轻男子低声道:“快,跟上”说完迈步推门而出,追了上去,风疏竹三人也是紧跟在身后。
那一点白光,在窗外廊道上约一人左右高悬停,似是感知到有人跟来,顿了一顿,便继续向前徐徐飞行,几人悄悄急步跟着,出了书房院落没走多远,穿过一石拱小门,便又来到一间单独的院子中。
几人庆幸一路上并未遇到巡逻队,驻足而立,细细打量发现这间小院在雨后也显得格外清新,院落不大,却甚为别致清幽,三间面南而见的瓦房,精致清雅,房前种着各种花卉,开着四季不败花朵。
那点白光在花卉上晃了一晃,便穿过连廊,钻入窗格里
,倏地一下就不见了。
四人悄悄来到房前连廊上,透过窗纸可看到房内一女子侧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把宝剑,稍后传来一阵得意的笑声,又听那女子道:“呵呵,水月剑,我终于拿到了水月剑,师父,你即便如此偏心又能怎样,现在水月剑是我的了。”说着舞弄两下,又高声道:“师父,我要你看着我会重建水月宫,我要让你看看,我的能力就是比师妹强上百倍。”
几人互换了眼色,悄悄潜到窗下,楚晴用手指沾了下口水,阴湿了窗纸,在窗纸上捅了个小洞,凑上眼睛,向里面一看,但见一身穿白衣的美貌女子,正持水月剑坐在灯前自言自语,相貌十分得意自负。
此时楚晴看了个清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水凌月的师姐水云湫。
便缩回身子,指了指房内,悄声道:“水云湫!”
不待他人反应,楚晴身旁的那年轻男子,闻声起身推门而入,风疏竹与、楚晴与那老婆婆三人先是一愣,随即也跟了进去。
只见那年轻男子全身气得发抖,怒不可遏,伸手指向水云湫,怒喝道:“你……原来是你!为了一把水月剑,害死了师父!”
猛然有人推门入室,水云湫先是一愣,警觉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一看自己并不认识来人,马上道:“你是谁?凭什么质问我?”而后又看到风疏竹与楚晴,笑道:“我讨厌的人都来了,看来你们是来送死。”
风疏竹与楚晴并未言语,而是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似乎都颇为不懂为何水云湫始终对二人极有成见。
又见那老婆婆上前一步,道:“质问你,你做出如此欺师灭祖行径,天地难容,今天我们要为水月宫清理门户。”说着身形一晃,抢身上前。
那年轻男子见老婆婆动手,也不再多言,原地一跃而起,后发先至,“啪”一下,与水云湫对了一掌,水云湫受掌力一震,倒退几步,方站稳脚步,面色惨白,惊呼道:“水月掌法!你到底是谁?”
那年轻男子冷哼一声,道:“你不配知道,我们是为水月宫清理门户的人。”
不待水云湫喘息,那老婆婆双掌已攻到,水云湫不敢再硬接,一侧身,向一旁躲去。而那年轻男子似是已料到水云湫出此下策,早已拦在她躲闪的路线上,长臂一探,以掌代剑,化作一道剑华,灵动若水,缓急不定,令对手难于判断出攻击方向。
“呲”地一声,
水云湫胳膊上中了一剑,虽未击中要害,但也是拉出一道殷红的伤口,鲜血如花绽放。惊慌中,水云湫握紧水月剑,脚踩连环,踏出虚幻步伐,摆脱二人联手合围。
水云湫强忍着疼痛,低头看了看那道伤口,又扫了一眼一旁观战的风疏竹与楚晴,当
下已想到,自己以一对二尚且负伤,对方尚有高手在场,不如尽早寻找退路,微微一抬眼看到了屋顶,便打定了主意。
这一小小动作早落入一旁观阵的风疏竹眼里,但他依旧只是面平若水,静候其变。
那年轻男子与老婆婆见水云秋受伤,更是不由分说,再次联手攻到,水云湫怒喝一声,拔出水月剑,刹那间,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逼退两人后,直指屋顶,“哗啦”一声,屋瓦被冲破,水云湫便想御空而去。那知身影方起,一道荧光一晃,眼前跟着一花,先是手上一松,水月剑已被人夺去,跟着脖下一硬,被一物顶住。惊慌中低头一看,只见风疏竹一手拿着水月剑,一手乾指点住了自己,要害被制,水云湫一动不敢动,被逼落下来。
见水云湫被擒,那老婆婆怒气冲冲上前,抬手便要击毙,却被风疏竹制止。
老婆婆怒道:“你,护着她?”
风疏竹轻道:“水云湫,只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小卒,我有话要问她。”
水云湫闻声,厉声道:“要杀便杀,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你们不要做梦。”
话音刚落,“啪”地一声,脸上火辣辣地挨了一下,睁眼一看却是楚晴,上来劈手打了她一耳光。
水云湫脸颊登时被打得红肿起来,眼泪不由流了下来,又听楚晴骂道:“你再嘴硬,我就刮花了你漂亮的脸蛋。”说着,从风疏竹手中接过水月剑,在水云湫面前晃了晃。
那水月剑乃仙家至宝,吹毛断发轻而易举,此时未等剑锋挨到皮肉,水云湫已感到如霜寒意,登时吓得面色惨白,双唇颤抖不已,满眼含泪,更是不敢出声,双目斜视紧盯着水月剑,生怕楚晴一失手,把控不好距离,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就破了相了。
对于一些容貌美丽的女子来说,容颜远比性命重要,虚荣心重的,甚至是可以死,却不能丑,水云湫显然属于这其中之一。
见恐吓起了作用,楚晴又追问道:“说,梁纵在哪里?”说着水月剑剑锋又向水云湫脸颊靠了靠。
水月湫甚至感到那冰冷的锋利已经刺入到自己娇嫩的肌肤中,虽说不是第一次幻象拥有水月剑,但此时此刻,她却是那么惧怕,更想远离水月剑,但事实容不得她自己渴求,只得战战兢兢地道:“在,在教主宫邸……”
楚晴看了眼风疏竹,见其微微点头示意,手腕一翻,用水月剑剑身拍了下水云湫脸颊,喝道:“前面带路,不要耍花招,否则这水月剑,第一个刺的就是你的脸。”并特意将“脸”字说的很重。
被水月剑贴了下脸颊,水云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哭着脸,战战兢兢,被逼着走出屋子,带着几个人向前走去。
但几人随着水云
湫七拐八拐,走了很久似是还没有走到,楚晴觉得不对头,悄悄对风疏竹道:“风大哥,我怎么感觉不对,走了这么久没找到梁纵不说,断续宫内一个巡查兵丁也没碰到。”
风疏竹闻言,想了想,又抬眼看了看天空,恍然道:“噢,今晚,正是天狗食月!”
楚晴闻言一惊,道:“水云湫在拖延时间!宫内所有魔众都在等待变化,风大哥……,”
风疏竹看了眼楚晴,又对水云湫看了眼。楚晴当下明白,上前拦住水月湫,怒喝道:“想耍花样,带着我们绕来绕去,等天狗食月吗?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是不知道厉害。”
水月湫刚听楚晴说完,方要开口辩解,却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耳边一凉,自己吓得惊叫一声,马上用手摸了摸耳朵,确认还在,又低头看了看地上,却是楚晴一剑挑掉了自己的耳坠,登时吓得脸色苍白。
楚晴为何如此做,只因在梁府时,因这耳坠,水云湫追杀小胖熊袋袋,引来后面梁纵对自己下重手等一系列事情。楚晴一直认为水云湫当日小题大做,故意生事,心记此事,此番再见了,自然要戏耍她一下,再者此时真的刮花了水云湫的脸颊,那她便真的拼命了,休想再知道一点消息,有时候吓唬比下手更管用。
水云湫如何猜到楚晴心里,只道对方是严重警告自己,下一剑便真的割了自己脸颊,想到这里,早已吓得全身抖做一团,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前方,道:“就,就……在那间房子了。”
楚晴闻言,“唰”地一下收回水月剑,看向风疏竹,水云湫见状如释重负,长处了一口气。
风疏竹看了眼那间房,点了点头,楚晴又对水云湫怒喝道:“带路!”
水云湫只得再次走在前面,但这次却甚为不情愿,好像那房间里关了什么猛兽一样,自己十分不情愿面对,可以说是一步一步挪过去的。
待走到了房门前石阶下,水云湫便不再上前,几人上下一打量,这房间并无出奇,门外守卫也没见到。
楚晴用水月剑拍了下水云湫肩头,吓得她全身一激,只听楚晴喝道:“上去,叫门。”
水云湫哭着脸,慢吞吞走上台阶,抬起手来,犹豫不决,猛听后面楚晴道:“快!”,又微微侧身一回头,却瞥见水月剑就在脑后,吓得赶紧用手拍了几下门。
等了片刻,见里面没反应,哭着脸,又回头看向楚晴,只见其脸色一正,道:“推门!”
水云湫只得试探着把手放到门上,轻轻一推,门扇居然打开了,水云湫又回头看过来,楚晴双目一睁,道:“进去!”
水云湫极不情愿地迈步走了进去,几人也跟了进去,扫视一眼全屋,却是空空如也。
在水云湫带领下,几人转了一圈,将堂厅、卧室找了个遍,未见到一个人影。
几人又回到堂厅正门,楚晴又对水云湫怒喝道:“敢对我说谎。”说完要再动手,却被风疏竹拦住,示意其向上看,
楚晴站在堂厅,回头一望,只见正面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挂画,画中一片烈焰火海,一颀长魔影稳稳而立,那人一头火红头发,手持一白纸扇,脚踩一条火焰怪蟒,隐隐吞噬道与佛,如狂又傲,酷似梁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