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衫客马上围成方阵,护住梁欣她们三人。
止棣方才的一剑,本想一剑置巫阙主于死地,可他未想到巫阙主身旁竟然有高手在旁,实力比之而不及。
“止家的子孙,总能出人意料,窦千使,劳烦你把他拿下。”梁阙妵吩咐道。
“属下遵命!”
“窦大哥,莫轻敌,要小心。”
陆越霜虽离窦恶三步远,但心里仍是担心,她感觉到止棣来意带有深深戾气,且剑剑都能刺中要害,想必这已练就极之高深的剑法。
“让霜儿担忧了。”
止棣刷刷刷连刺数剑,剑剑分别刺向窦恶的双眼、喉结、锁骨四处致命处。
窦恶铮铮几刀劈去,破除了这几剑致命的攻势,剑来刀去数十回会,止棣剑剑都差半寸就能致窦恶于死地,但全被窦恶一一化解开去。
刀剑凌厉速捷,刀光剑影,快得让在场的人都不知他等过了多少招。
“你这套雪娥剑法耍得不错,但要胜过我手上的金错刀,尚且不行。”
“金错刀?莫不是二十年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之刀?窦恶,剑氏璧排列十四席,所使兵器金错刀,武号为刀厉,杀戮无辜而愎猛;扶邪违正最无亲。”
“都是虚名,不足挂齿。”
“素闻刀厉,应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我已脱胎换骨,非从前的窦恶了。”
窦恶朝陆越霜望去,见到陆越霜正在为自己担心,心里不禁有份愉悦感。
“不知梁阙主出了多少高价,以致于你肯为她卖命。”
“请我来者非梁阙妵,乃是訾阙妵。”
“既然名主为訾阙妵,何不为訾阙妵报仇?眼前仇人梁欣,怎还活在人间?”
“凶手是止相,早已伏诛。”
“你等银衫客诬告我爹在先,害死我娘在后!”
“你爹确实证据确凿,你娘的事,实是憾事。”
“你给我住嘴!”
止棣此刻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当启动玉蟆丹,注入剑中,所使的雪蛾剑法,剑光冷色,添了几分寒气,剑尖如雪花,剑尖所到,将会血肉绽放,看似雪花漫漫,雪白无皑,无声无息,似如雪崩前的宁静,眼见窦恶他被雪花包围,雪花过处,遇花草即断碎,遇经脉即尽断。
窦恶面对这剑花如雪,全身无处不是目标,只有不断退步,以退为进,无法退时当起脚一纵,不断上升,踏空成梯,以求避开杀人雪花,雪花随风追随,紧追不落,他踏之所致,雪花亦将至。
窦恶见避无可避,唯有化被动为主动,运行体内真气,是名为不语真气,不语真气,乃是姬派上品真气,有道是:“子不语怪力乱神。”
以此真力运刀,刀则与平常刀不同,多了几分专注,少了几分差错,不论对手招式有如大千世界,森罗万象,一遇不语真气,当是死神将至。
窦恶空中右手一经离刀,当是使用夺命三刀之第一刀幻影错刀,幻影之中,毫无错刀。
取人首级在百步之内,窦恶之幻影错刀,贯注子语真气,则以离手为始,以对方为终,目标不仅是止棣的剑招,还是止棣的人头,这刀在雪花剑舞当中,有如圆月弯刀悬空观世,任雪花如何杀戮,亦不能阻止皎月华韶,皎月之下,皆会受伤,或头部、或颈部、或胸部、或腹部诸如是,无不是处无不逃离。
皎月洁色,皆是银刀,刀非一刀,霜华即刀,霜是刀,雪是剑。
花前月下,剑真刀幻,人约死神后。
剎那间,一道银勾挥来,嗖嗖连环,从止棣颈上半寸闪过,刀将至之时,止棣及早收剑退数十步,才得以保住性命。
“果然名不虚传,有道是:‘谁人赠我金错刀,我赠他人血头颅。’方才实在太险了,差点我的颈上人头就不保了。”
窦恶见止棣怒气十足,但他确实知道当年杀訾归杬者非梁欣。
“訾阙妵遇害当日,我与梁阙妵及霜儿正在处理一件案件,全日都在一起,寸步不离,梁阙妵根本分不了身去杀訾阙妵,訾阙妵一案尘埃落定,劝止棣你还是及早回头。”
“你等含雪喷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窦恶本以为好话劝告,让止棣自己认清事实真相,怎知止棣越听越怒,简直是火上加油。
“所谓的实证,仅仅是你等乱编滥造。”
止棣继而当使出了雪蛾剑法之鬼脸蛾,剑剑咝咝刺出,剑尖星点,有如烟花璀璨,虽不知剑点何处,剑影若隐若现,若星若火。
当窦恶察觉之时,已见止棣向前刺了不知多少剑,剑光闪耀,登时现出一张鬼脸,如同巨形铁盾以翻江搅海之势逼来,不一会儿却形态似骷颅头,且伴有破风之声仿如饿鬼狂呼。
鬼脸蛾一出,则如同遭受骷颅吞噬,曾经满手鲜血、杀人如麻的窦恶见之亦毛骨悚然。
此时的窦恶见这鬼脸尤如见得地府判官,身体根本动弹不得,眼见这鬼脸过处,窦恶必定身首异处。
“窦大哥,小心!”
鬼脸骷颅正吞食窦恶时,却被一张巨大的蛛网扯住,不得前进,而鬼脸强而前行,顿时蛛网把鬼脸骷颅当场切碎,剑影形成的鬼脸实时消散,只见止棣收剑落地。
适才陆越霜见窦恶反应不及,故用珍蛛丹的丹力射出蛛线,这蛛线可织成铁网,贯注了丹力,方能吹毛断发,故止棣以不断击刺,也无法攻破。
“没想到,还有另一位高手在。”
“我乃梁阙妵座下大弟子陆越霜。”
“难怪会珍蛛丹丝。”
窦恶回过神来,便道:“这剑法怎会与我从前所见差别甚大?”
“此乃当然,我以玉蟆丹作内功驱动,本来雪蛾剑法是阴柔剑法,加我之寒冰内功,更是至极阴寒。”
“我想的应是,这剑法本来是死神之剑,故对双手沾染血腥的人,应该更为奏效。”
“霜儿解得切,正是如此,适才我见之则心神俱乱,好在有霜儿来救,不然我一命呜呼。”
窦恶一早就把眼前的止棣当作后辈来看,故并没认为他的实力足以杀他,从刚才的剑招,已经证实了止棣此间的武功修为已与自己是并驾齐驱,若再交窦恶则不会掉以轻心。
“今日有你等两位高手,我想杀了梁欣,看是不成了。”
(本来就以为只有窦恶一个人,故来试探其功夫底子如何,怎知现在又来了一个懂得珍蛛丹的陆越霜,看来我要杀梁欣是难过登天,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开不死树之谜。)
“就凭你这身手,还想杀我?”
“我知道不死树是关键,待我解开了不死树的秘密,你就百口莫辩。到时怕是要杀你的人多着了。”
止棣他立在危墙上,正翻墙而逃。
“穷寇莫追了,放他走吧。反正也成不了甚气候。”
“是!”
银衫客回道。
“没想到这止棣十二年不见,已练得一身好武功,越霜你看,若是单打独斗,你可不可以胜之?”
“我没法臆测,止棣本是止家人,却不使袂蟾踏,反而使出别家的雪蛾剑法,分明来意是要隐藏实力。”
“说得有理。”
“我只过了一招,详情何不问窦大哥更为清楚。”
“刀厉,你可否胜他?”
“还想阙妵见笑。”
“剑氏璧排名第十四席,刀厉,当然不容玩笑,可是由堂堂武林君子世家剑氏,用华夏最大的玉璧打造的巨剑,上面载有中原武林高手的排名,我梁欣也还未排上呢,倒是前阙妵訾杬,排在了你前二位,只可惜武功虽好,也不过是虚名。”
“阙妵教训得切!”
“师传,你闭关以来都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也罢。”
阙妵等人离去了,但银衫客的议论还未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