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是疯了!”她咬牙,什么酒意都没了,掰下赵媛媛的手,“赵媛媛,你给我看清楚了,他是我们的仇人!我不准你求他,你听到没有?”
仇人……
他胸口一紧,垂在身侧的手臂,僵直。
“我不清楚!我没听到!我只知道只要他还肯要你,我就不用这么苦……”赵媛媛绝望的跪倒在地,“姐,我不要住那么小的房子……我不要受大家的白眼和排挤……姐,他们都耻笑我……”
赵兰兰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恨其不争,这点打击就把她轻而易举的压垮,可是,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她?如果自己不是怀着孩子,恐怕现在也会和她一样!
况且……
从小到大,媛媛就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只是……
这样大的笑话,被夏飞青看在眼里,她觉得难堪。她蹲下身来,抹掉赵媛媛面上的泪,“我们先回去,姐挣钱将来换套好一点的房子……”
她哽咽了。
换房子的希望有多渺茫,自己再清楚不过。她的钱,将来还得养孩子。
眼泪,不能在敌人面前流下来。她强忍住,两手卡住赵媛媛的腋下,要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她抱起来。可是,喝醉的她沉甸甸的,她哪里动得了?
身子踉跄了下,栽下去。她咬咬牙,又要去抱。
就在这档口……
一双长臂,轻而易举的将赵媛媛给捞了起来。
“你别碰她!”赵兰兰是本能的将他的手推开,他没动,眉峰一挑,就见到站在不远处悠哉悠哉看戏的裴亚钧,“看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看戏完毕。
裴亚钧过来了。夏飞青立刻给他分派任务,“把她抱起来。”
他指着赵兰兰。她是肯定不想要他沾一下的,所以,他也不想要去碰这个钉子。
赵兰兰本能的要拒绝,可是,还没等到她先开口,裴亚钧就是一脸的为难,“这个……好像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当抱着个麻布袋!”夏飞青的神色依旧是冷淡的,直接将赵媛媛打横抱了起来。裴亚钧拉了下他,面有尴尬,但视线还是往赵兰兰胸口上飘了下。
不看还好,一看,夏飞青面色冷沉。
他说,之前被她撞上的那男人怎么就一脸惊艳呢!原来是她身上的衬衫开得很下,酥胸展露出来大半。
那深沟更是分明。才分开几天,他发现这女人的胸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诱人。
在这种地方,她把自己弄成这样,是想怎么样?
夏飞青重重的瞪了眼刚刚看过这番景色的裴亚钧一眼,将赵媛媛抛给他,“先带她下去!”
裴亚钧抱着赵媛媛先走了,他心里还是有些怄。
这家伙可真行!一来就盯住了她胸口!
莫名火大,夏飞青大步逼向赵兰兰。
“你干什么?”他生气的样子,浑身都是冷的,连火气里都带着冰凌。赵兰兰是有些怕的,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墙上。
夏飞青的手,直朝她胸前袭过去。
她大惊失色,还没等他碰到,她就奋力推他,“你走开!别碰我!”
她这样激烈的反抗,让他眉心突突直跳。脑海里,晃过的全是赵兰兰刚刚那句‘仇人’的话。是!既然是仇人,他先站在这儿做这些事,岂不是滑稽?
将她抵抗的两手,粗鲁的压在墙上。空出的另一只手,重重扼住她的下颔,他冷沉的眸子锁定她,“你哪个地方是我没碰过的?嗯?”
“过去是我疯了,瞎了。可我现在清醒得很!任何男人碰我都可以,就是你不行!”
好一个任何男人碰都可以!
“所以,现在把自己弄得像个妓女到这种地方来,就是为了吊个凯子,改善你们姐妹俩的生活?”
他的话,字字如针,刺得她心脏都要碎裂了一样。
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她愤怒的瞪着他,到底是没忍住,俯首,一口就咬在他唇上。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狠狠一震。可是……
下一瞬,唇上传来的痛意和血腥咸涩的味道,让他陡然清醒。她这不是吻!根本就是在宣泄她心底的仇恨和怨怼!
她是一点都没心软,直接将他的唇咬出血来,恨不能要啃他的肉一样。他将她的下颚扣住,奋力一推’,将她狠狠摁在了墙上。
只听‘砰——’一声响,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痛得她头晕目眩。眼泪,已经弥漫了整张盛怒的小脸。
“咬够了?”他问,剧烈起伏的胸口,彰显出他此刻勃然的怒火。
性感的薄唇上,沾了一抹殷红的鲜血,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她仿佛看到了一只冷魅嗜血的吸血鬼。
是,他就是吸血鬼!
没有心的吸血鬼。浑身的血,都是冷的……
“既然咬够了,现在轮到我来!”他道出一声,下一瞬,在她惊愕的眼神下,他狠狠的吻下去。
这个吻,粗暴蛮横。像是有怒火,又像有她看不懂的其他情愫,总之,密密麻麻,凶悍强势,像是暴风骤雨一样。没一会儿,便让她的唇都麻了,唇齿被他分开,他的舌就那么窜了进来。
赵兰兰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绝望在心里涌动……攀升……
第一次,他吻她的时候,她亦是如此。再多的反抗,也敌不过他。再到后来……
他的吻越来越密集,从最初的反抗,到麻木的接受,再到后来开始适应……再后来……
他吻里偶尔会有的柔情,渐渐将她心里的防线击垮。
她不但适应,更欣然接受他的吻,连同他更进一步的索要,她也慢慢在接受……
差一点……
只差一点她就要真正爱上了他。
不知道吻了多久,吻到她的眼泪,滑落到唇角的时候,他的吻,从她唇上撤离。她眨眨眼,将眼泪全部噎下,很艰难很艰难的挑起一丝笑,无神的双眼凝着他,“吻够了吗?吻够了就放开我!”
夏飞青恨恨的盯她一眼,两手松了她,在她松口气之际,他再次朝她胸口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