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八十大寿,她去是肯定得去的,就算徐文儒把别墅围城铁桶不准她出席,她挖条地道都要去!但是她要以什么身份去,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既然上次徐文儒选择彻底在她面前摊开了两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事实,那就意味着他已经撕破了脸,对她更是没有半分亲情了。这种情况下,徐子荞难道还要用徐文儒大女儿的身份去参加寿宴?
徐子荞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哎,早知道有这一天,就该把这张脸往厚了去修炼……
车里陷入冗长的沉默,容寂若有所觉,合上摊在腿上的文件,抬起头,却见徐子荞视线涣散,表情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徐子荞跟刚刚那个神采奕奕地闹腾的女孩判若两人,容寂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出声打断徐子荞的神游:“你祖父生日,礼物备好了?”
“嗯?礼物?”徐子荞茫然了一瞬,才恍然露出一个笑容,答道,“你说送给爷爷的礼物?备好了。”
“嗯,”容寂点了点头,却是对岑橙说,“去容氏集团总部。”
“去那里干什么?”徐子荞问。
“容安刚发来的消息,幼稚园定下了,他和饺子现在在集团总部。”容寂说。
“这么快?”徐子荞看了一下时间,才十二点多,还以为至少要花上一天……看来这个幼稚园饺子很喜欢。
“等等,”岑橙警惕地问,“两位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要去接饺子吧?”
和容寂对视一眼,徐子荞大笑道:“错,我们不是去接饺子,我们是去拯救容二少哈哈哈哈。”
一想到容二少带娃的苦逼脸,徐子荞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容寂气场很强,成年人被他多看一会儿都忍不住心里忐忑,两股战战,更别说天生趋利避害的小孩子。因此饺子虽然很喜欢容寂,但在容寂面前却很乖巧听话。这跟在容二少面前大不相同,容二少本质基本上就是个熊孩子,跟饺子四舍五入算得上同龄人,饺子遇上他,顽皮的一面立刻暴露,上蹿下跳,简直无法无天。
“这不是重点……”岑橙心累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你和容二少还有绯闻?”
徐子荞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是哦。”
“如果再还加上个小的……”
“考验你和唐泽的机会来了!干巴爹!”徐子荞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泥煤的!!!”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徐子荞拍了拍前座,说,“大老板召唤,能不去吗?我这不是不得不去!那要不……你帮我回绝他?”
岑橙差点一口气呗提上去,“我怎么回?!算了算了,我送你们过去,口罩,帽子,墨镜,你给我带好了!那个……咳咳,大少,麻烦您也……呵呵呵,可能您不知道,您现在火了,粉丝现在到处打探你的消息。”
“知道知道,他会的!”徐子荞忙不迭地说。
岑橙没好气地说:“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上了大少助理的活儿。”
“哎,容先生是我大老板的大老板,我能不伺候好点吗?别说助理了,只要大少有需要,保姆秘书小情人,我统统都能干!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饭碗啊,为五斗米折腰懂吗?”
“保姆,秘书……”容寂挑眉,“小情人?”
“嗨,为了彰显我入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别的细节就不要那么在意啦。”
容寂:“……”
“对了对了,容先生,快点给二少发消息,让他准备个满汉全席,咱们蹭饭去!”
岑橙:“……”每天一百遍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不能打也不能骂,现在有靠山,惹不起……
专属休息室的门“砰”地打开,像是被人匆忙间粗鲁地撞开。
叶瑾惜一边打电话一边目光阴沉地射向门口,文萱做了个道歉的手势,背过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娱乐圈的事你懂什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叶瑾惜不耐烦地说。
电话里又说了什么,叶瑾惜的表情更加难看,“够了,用不着你管我,你就一心一意开你的小店不行吗?非要来管我的事,就这样,我还有事,挂了!”
挂了电话,叶瑾惜烦躁地将手机往化妆台上一扔。该死的,这些天就没一件好事!
当初她听了些传闻,冲动之下从国外飞回来参加琼林宴,打算让某些不长眼的人看看谁才是秦楚时代的一姐,坐上飞机的时候,还有些后悔。以她叶瑾惜的咖位,用得着兴师动众地给一个糊了好些年的艺人下马威?
现在心里的滋味却很复杂。
原本以为对付一个黑料满天飞的过期女明星,她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捏死,谁料到……从入行到现在,她还没有遇到过这么进退维谷的尴尬局面!
叶瑾惜按了按涨疼不已的太阳穴,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这些天一直没能休息好。
徐子荞真是好本事,不仅拿捏住了容二少,现在凭借肚子里的孩子,连秦楚楚都搞定了!现在整个秦楚时代隐隐有唯徐子荞马首是瞻的势头,就连以往如同囊中物的容氏集团的代言,都迟迟不愿意跟她续签,容氏集团内部早就传出了消息,容二少是打算拿代言去讨徐子荞欢心。
放屁!
她不过就是仗着肚子里有了货,才嚣张成这样!秦楚时代里这些白痴,还争相去捧她的臭脚,说什么稳坐容氏集团二少奶奶的位置?
呸!她想得到美!豪门弃母留子的例子还少吗?那些童ji照和视频,她可是找人比对过的,就是她徐子荞没错!这种脏东西生的孩子,容家也不怕脏了家门!
虽然满肚子对徐子荞的不屑和厌恶,但现在的事实却是遇到尴尬局面的,不是徐子荞,而是她自己。
“你怎么?头疼?”文萱小声试探着开口。
“你又有什么事?!”叶瑾惜不答反问,语气很冲。
叶瑾惜私下的脾气不好,又自视甚高,对谁都能不管不顾地甩脸子。文萱这个经纪人被她骂得次数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骂习惯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扫了一眼被丢在一旁的手机,语气温和地问:“刚刚是阿姨的电话?”
“除了她还能是谁?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整天只知道跟我讲些有的没的东西!”叶瑾惜皱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