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麻烦你回来一趟配合我们的调查。你前妻的妹妹刚刚自杀身亡,我们怀疑你在她身前虐待过她,才导致她精神崩溃。”
“你说……赵媛媛自杀了?”夏飞青懵了半晌。
“没错。昨晚割腕自杀,今天在你住处的浴室里发现了她的遗体。”
夏飞青头痛而懊恼的摁紧眉心。她居然自杀了!!戒毒指日可待,可是,那傻女孩为什么就这么没有毅力?
而且……
兰兰呢?!
“那兰兰呢?”夏飞青突然不敢想象,“就是我前妻!她已经知道了?”
“当然。是她发现遗体的,也是她立案怀疑你为了报复她,虐待死者,让死者承受不住而选择自杀身亡囧。”
夏飞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说……她怀疑我报复她?我虐待死者?”
“没错。所以麻烦你回来协助调查。”
“这些话,都是她亲口说的?”夏飞青仍旧不相信。
“是。请你立刻回来!”
夏飞青直接将手机挂了。
该死!
出这么大的事,她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甚至连解释都没打算听他的,就已经给他定了罪。
原来……
对他,她其实一点信任都没有!
心,不是不痛的。可是,想到她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又无法再在意那些。
赵媛媛出事,他要负全责。
深吸口气,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几声后,竟然被她毫不犹豫的挂断。他一怔,立刻转而拨到家里。
“妈,兰兰回来过吗?”
“兰兰?没有啊。她一大早就找我拿了那边房子的钥匙出去了,说是你要重新装修,她过去看看。怎么了?你这急匆匆的语气。”
“没什么。妈,兰兰如果回来的话,你记得给我电话。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后,夏飞青又打电话订了机票。裴亚钧从会场出来,“老大,开会了。”
“你帮我把会议内容录下来,我现在必须回去一趟。”
裴亚钧看着他难看的脸色,问:“是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没空和你解释那么多。总之,我的行李交给你了,明天回去再见。”
夏飞青大步走到街边拦了车。裴亚钧看着那匆匆消失的身影,不由得奇怪。什么事能急成这样?连行李都来不及去拿。
赵兰兰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整天。
手机,不断的响着。是夏飞青打的。一直打到手机没有电后自动关机。
她木然的坐在角落里,一直到窗外的天全部暗下,她都没有动弹一下。黑暗的空间里,她蜷缩的身影显得那样孤单,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存在……
是,现在她可不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连媛媛……都走了……
是她太蠢,才会信了夏飞青的话!是她害死了媛媛!
想起那个男人,想起这些天的日子,眼泪,一下子又弥漫出来,她根本顾不得抬手去擦。
门铃,就在此刻,倏然响起。
她没有动。就像整个世界都被她屏蔽在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门,再次被砰砰砰的敲响。
“兰兰!”夏飞青的声音,乍然在门外响起。
原本毫无知觉的她,猛然一震。含泪的双目,瞠开,充满警惕的盯紧了那扇紧闭的门。
仿佛门外站着的就是一头嗜血的猛兽,随时都会将门冲开,扑进来,饮她的血,吃她的肉。
“不!你走!你不要进来!”
她厉声尖叫着,面无人色。从床上起身,因为坐了太久的缘故,整个人有些不稳,一下子就滑倒在地。
***
也就是在这时候,门外,响起钥匙的声音。她惊惶的抬头,老旧的门被推开了,他高大的身影披着屋外的光站定在了门口。神色冷沉,线条刚毅。他手里正抓着门钥匙。
那正是媛媛手里的那把钥匙。
她一下子红了眼,憎恨的看着那道身影,想说什么,可是,嗓音粗噶得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难受。
“兰兰!”见她整个人瘫软在地,夏飞青心一紧,丢下门钥匙就冲过去。伸手要将她扶起来。她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惊弓之鸟,“不要碰我!你走开!”
原本无力的她,因为他的碰触,而一下子弹跳而起。身子往后急退几步,直接缩到了床上。
她眼里布满的抵触和反感让他狠狠一震,连呼吸都重了许多,“兰兰,过来。”
赵兰兰胡乱的摇头,眼泪也跟着坠了一地,“你个魔鬼……夏飞青,我恨你!从头到尾,我就不该信你!”
这次……
比上次还要痛。
本以为在渐渐愈合的伤口,不曾想,不但被他再次撕裂,甚至还被他无情的刺得更深,更重了许多……
她想,如果不是有孩子,也许……
她真的会无助的选择和媛媛一样的结局。
“不该信我?”夏飞青涩然的咀嚼着这四个字,沉沉的看着她,“你觉得你信任过我吗?”
“我拜托你……从这儿出去!”她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只沉溺在自己悲切的情绪内,“夏飞青,求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那仇恨的火花,几乎灼穿了他的心。
他俯身一下子就拽住了她的手,将她直接从床上抓了过来。侧目,从一旁的矮几上抓过一把水果刀,他用力塞到她手上,双目狠狠盯着她,咬牙,一字一句:“恨到想杀了我?来,兰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下得了手!”
他面色阴沉,离得很近,让她觉得害怕。
她握着水果刀的手,都在发抖。
“来啊,为什么不动手!”夏飞青逼迫的看紧她。她的仇恨,将他所有的心痛都逼到了极致。
她咬唇,另一只手扬起,狠狠扇在他脸上。
“夏飞青,你个混蛋!”她这一巴掌完全没有留余力,抖着手扇下去,那一下,就在他面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他整张脸都麻了,却是没有哼出一声,连脸都不曾偏开一下。他就那样盯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既然那么恨我,为什么不下手?来,别只用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