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还并未思考自己为何没有娘亲这一问题。
故刚一进来,目光在触及到盛放着苏锦绣尸体的冰棺时,夜慕苏被吓的“哇哇”大哭。加之彼时房间里寒气很重,她以为里面有鬼,故哭的很是凄惨。
下人们闻声赶来。将夜慕苏送回了夜华罄的怀里。
在得知她哭泣的原因以后,夜华罄这才下定决心,将放着苏锦绣尸体的房间锁起来,从此禁止任何人随便出入。同时,他也不再允许夜慕苏打听这里的任何东西。
而也就是那次的惊吓,导致夜慕苏生了好几天的病。有关房间里盛放的东西,她也是彻底忘完了。
就这样安然生活到了现在,夜慕苏终于是又忍不住了。加之她对母亲的思念也是愈发加深,故就来到了这里,想要打听自己母亲的情况。
将锁抽掉,夜慕苏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
登时,一股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感受到这阵冷意,夜慕苏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她透过打开的门缝往房间里看去,借着月光,她清楚的看到里面当着一座冰棺。而且,冰棺里似乎还有一个人躺在里面。
夜慕苏睁大了眼睛,她感觉,有什么秘密正在被揭开。
这房间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拉着她往前方走去。
很快的,夜慕苏便来到了苏锦绣面前。
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倾城女子,她蓦然觉得自己眼眶有点发酸,下一刻,竟然怔怔落下泪来。
夜慕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
而望着眼前面容平静的女子,她也是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自己的母亲。
说来,夜慕苏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母亲的模样。同时,因为父亲和外祖公的话,夜慕苏也早就知道自己母亲和自己长得很像很像。只是,夜慕苏从来没有想到,原来她们母女二人长得这么像。
仔细看去,二人的眉眼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此时,夜慕苏的面上满是诧异。
她就这般定定的看着苏锦绣,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她的娘亲并未被埋葬在土里,父亲将她留在了这里。
对此,她其实是心生感激的。倘若不是夜华罄留下了苏锦绣的尸体,只怕她直到死去都不会知道自己娘亲长什么模样。
然而,不知为何,看着苏锦绣的面庞,夜慕苏却是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就好像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眼下,自己不过是在做梦。
遂下一刻,只见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以此来确定眼前她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她的母亲,是当真躺在自己面前。
感受到一阵痛意传来,夜慕苏这才有了实感。
这是真的,自己是当真看到娘亲了。
虽说她并不能起来抱着自己让自己喊她娘亲,可能看到她,夜慕苏便觉得足够了。
原来,这房间里的秘密就是躺在冰棺里的母亲。
怪不得父亲总是往这房间里跑,怪不得父亲一待便是一个下午。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母亲的思念也是愈发加深了罢。
自己的父亲向来专情,这一点夜慕苏是觉得毋庸置疑的。
毕竟,从她这名字里就可以看出来,夜华罄有多爱苏锦绣。
闭了闭眼,夜慕苏从震惊中回神,开始仔细打量起母亲来。
如今苏锦绣容貌尚在,且尸体也没有一丝腐败的痕迹。远远看去,她只觉得美好的像是一副画,母亲好像只是躺在里面睡着了。
只是,她了无生气的模样却又让人不得不承认,她是当真离世了。
虽说从出生起夜慕苏就不曾见过自己母亲,可到底有血缘纽带,故看到苏锦绣,她并不觉得陌生,反而是觉得二人很早之前便见过了一般。
一时间,她就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百感交集。
后知后觉的,夜慕苏还有些紧张。她定定的看着冰棺里的绝色女子,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也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眼前的女子都不会应声。故说到底,她还是在自言自语。
但不得不说,见到自己母亲,夜慕苏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就这般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心情,良久,夜慕苏的心情终于渐趋平静。
看着冰棺里面容姣好的苏锦绣,她想唤声“母亲”,只是可惜,夜慕苏最终还是没能叫出口。
长叹了口气,她终归还是选择作罢。
来日方长,待这场战事结束,她就回来和父亲好好聊一聊关于母亲的事。届时,二人一起相伴来看她,她想当着父亲的面,唤苏锦绣“母亲”。
如此,也算是父母双全了。
这般想着,夜慕苏的神色不禁有些恍惚。
不多时,她回过神来,转身踏出了房门。
诚然,眼下夜慕苏还是需要回去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将门锁上,她离开了这一房间。
天空中,月亮依旧闪耀着白光。
至于此时的另外一边,皇宫。
眼下已经是夜深时分,夜御寒早已安寝。只是,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唤醒了他。
由于今日他是留宿在白梓迎寝卧,故此番倒是连带着吵醒了白梓迎。
蹙了蹙眉,夜御寒穿上衣服应声道:“进来。”
他深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如若不然,对方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果不其然,是军中急报。
只见来人单膝跪地,一脸正色的禀报道:“启禀陛下,属下刚刚观察到,封邸国突然调来大批军队,此时正朝些南商国和文惠国两国的交界处赶来。他们此次来势汹汹,瞧那模样,似乎是要开始动手,而非之前的挑衅骚扰。”
夜御寒闻言不禁有些微怒,这封邸国当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从屡次三番的骚扰文惠国边疆再到如今的公然挑衅,封邸国国君莫不是以为他们文惠国当真没人了。
闭了闭眼,只听夜御寒愠怒开口:“它封邸国莫不是当真以为我堂堂文惠国会任由它一个靠烧杀抢掠才走到今天的蛮横小国胡作非为罢?简直就是笑话!”
语毕,他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