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钟飞驰极快,只几个眨眼间已远在数百里外,张俊看到底下密密麻麻的兽类如潮水般涌向沙州城,这情景若亲眼目睹,实在无法想象!
他觉得大金钟越飞越快,和后面的风晚楼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心里定了下来,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大巫师速度,不禁有些羡慕,这就是神速!中级巫徒的飞掠简直与蚊子飞差不多,他丧气地摇摇头,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修炼到大巫师级别。
他向后一看,发现风晚楼依旧没有放弃,还在拼命追赶,相隔虽远,但张俊看到那家伙满面狰狞之色,显然不知诅咒了自己多少遍了。他忍不住也骂起来。
殿主在镜子里冷笑着说:“你骂他没用,这样吧,我用秘法将一些灵液制成了十几个雷弹,你试试能不能给他点颜色瞧瞧!那家伙若不是中级大巫师,我定要宰掉他,抽掉他的元婴做补品!”
“雷弹?”张俊一愣。
“拿去。”
殿主果然从镜子里抛出十几只拇指大小的白色圆球,张俊急忙伸手接住,发觉这种雷弹充斥着强悍的灵气,只不过被封印了起来,一旦爆炸,其威力可想而知!他顿时兴高采烈,抓住其中两粒从钟口抛了出去,他法力虽然低微,但要将两个小东西拐弯抛向后面还可以做到。
只见那两粒雷弹一飞出钟口,立即向后面的风晚楼激射而去。由于封印了灵气,看上去像两粒铁丸差不多。
风晚楼眼见两个白点飞过来,用神念一扫,发觉不是法器,也不是符箓,简直是毫无攻击力的小东西,他不禁诙谐一笑,觉得钟内的人实在愚不可及,竟然想拿这种小玩意攻击他这种大巫师!
他连看都没有看,也没有改变飞掠方向和速度,只盼望尽快追上对方,竭尽全力施加飞掠法术,破空之声“呜呜”作响。可是,那两个小白点近前时,他突然间大惊失色,因为他发现小白点表面的灵气非常狂暴,只不过被封印了,在远处看不到罢了。他急忙想拐弯绕开。
由于距离太近,他又是迎面撞上,所以,雷弹在他面前不足一丈的距离爆炸了,两团巨大的白浪瞬间飞溅而出,像两朵白色的大花在半空绽放。
轰隆隆!
似乎爆炸过后才听到响声。
白色的浪花早把风晚楼整个人都吞噬了。
张俊眼见得手,心里暗暗高兴,为了以防万一,又抛了三粒雷弹出去。
“岂有此理!”
一声怒骂从爆炸中心传出,只见风晚楼浑身衣衫褴褛,像个街边讨吃的人,连头发也被炸得散开了,甚至变成了卷发,他活了这么久,从未试过如此狼狈,顿时急怒攻心,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若非他及时放出护罩,恐怕会死于非命,想想就感到一阵后怕。
这时,他又看到三个小白点飞来,顿时如惊弓之鸟般向旁边掠开,同时挥出一掌挡在身后。由于张俊法力低微,不可能远程控制雷弹,所以这次没能成功,只将风晚楼逼退了一段距离。那三粒雷弹直向地面砸落,刚好击中奔腾着的兽潮,连续三声大爆炸响起,炸得群兽四下飞抛而出,声势极惊人。
这引起了两只带领兽潮的大金狮注意,他们同样是魔兽,而且实力达到了五阶,在巫界上,这种级别的魔兽几乎就属于顶峰的存在,已相当于人类的高级大巫师。所以,智慧不比人类低。
他们是兄弟,一个叫狂狮,一个叫猛狮。身形大如水牛,同样长着一双翅膀,他们同时盯着天空上急驰而过的大金钟,毛茸茸的脸上显示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去追杀天空上的敌人,你继续带领兽潮攻城。”狂狮说。
“兄长放心,我必能攻破此城!”猛狮回答。
狂狮点点头,当即一振翅膀飞上了天空,直朝大金钟追了过去。他速度快如电芒,在空中响起一片尖锐刺耳的声音,片刻间便追到了风晚楼后面。风晚楼回头一看,见如此恐怖的魔兽追来,唬得心惊胆颤,再也不管大金钟了,立即向北部掠去。
狂狮振动着翅膀,看看东面的大金钟,再看看北面的风晚楼,似乎在衡量该追杀谁好。他虽然通晓了人类的智慧,但与生俱来的兽类本性并没有改变,每每对敌总是衡量一番,有把握击杀才会动手,他用神念扫描,发现了大金钟有股可怕的气息,与之较量,即使他不会输,但也很难取胜,而逃向北面的敌人则稍弱一点。于是他振动翅膀向北掠去,很快便与风晚楼的距离逐渐拉近。
在大金钟内的张俊根本不知道有五阶魔兽,向后看了一下,发现风晚楼再也不见了,以为他怕了自己手上的雷弹,顿时喜出望外。这种雷弹果然有效果!张俊将剩下的雷弹慎之又慎的收入储宝器里。
隐隐听到殿主冷哼一声。
张俊厚着脸皮说:“我实力太低了,这些雷弹就留给我防身好了。”
“这东西纯粹是灵液压缩而成,放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化为灵气消散。”
“这,太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张俊,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遇上劲敌,我自然会帮你制造雷弹。”
“嗯,”张俊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不敢当面拒绝这恶魔,否则人家一伸手便要了自己性命,他不明白,殿主好像并不打算离开蓝巫镜,因为从来没向他提及这一点,仿佛困在蓝巫镜里是种享受似的。
地面上终于看不到兽潮了。张俊心里宽慰了不少,只见远处有几座高达数千米的大山,以大金钟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大山边缘。
殿主说:“现在危险而过,在山谷停下来。你再用这钟飞行,肯定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还不如徒步而行。”
“正合我意!”张俊也想到了这个,于是叫器灵降下大金钟。
山谷里有条溪涧,两岸青秀一色,听到阵阵小鸟啼鸣,感觉十分怡人。张俊将金钟缩小,挂在腰间,走到溪涧清洗一番,然后又换了一副面具继续上路。
夜幕降临了,而这一带全是崇山峻岭,看不到丝毫人烟。张俊不禁眉头一皱,他可不想露宿深山,更没兴趣钻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