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这臣子也算是两朝元老,有他带头肯定南宫黛的能力,下方追寻他的人自然也是纷纷应声。
故他话音刚落,便有零星臣子上前一步迎合称是。
见状,南宫瞬的脸色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之后朝堂众人再无异议,这条昭令就这般被众人接受了。
女帝如此,一统南商。
此事在早朝过后几乎是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南商国,底下的百姓们在听到这条消息时,还是赞成的持多数。还有一部分人,不赞成也不反对,总之此事与他们无甚关系,她们甚至都自顾不暇,又哪来的闲心去管京城的事?
而之后的日子,南宫瞬果然如他所讲的那般,开始安享晚年。那些朝堂政务,他全部交给了南宫黛。
南宫黛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远远看去,如今的南宫黛身上倒是颇有几分帝王的气质。
转眼之间,已经过去一个月的光景。
江南,又是雨天。
夜华罄一行人依旧逗留在乌镇,只因苏锦绣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加之而今她肚子越来越大,明显不适合再远行。
怕远在京城的夜御寒等的着急,期间夜华罄特地传信回去,告诉他自己还要再乌镇待一阵。对此,夜御寒也表示理解,信里倒也不见有任何的催促。
很快的,就到了苏锦绣的产期。
这一天,众人可谓是起了个大早。诚然,此事于他们而言算是大事,无一人敢懈怠。
饶是他们中除了龚成思以外都帮不上忙,也不见众人有任何要先退下的意思。
尤其是夜华罄,此时正站在门外,表情焦急的很,可谓是坐立难安。
距离自己被赶出来,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期间,他也没听到屋里传来任何声响。一时间,他忍不住有些担忧过甚。
比起孩子,他自然是更在意苏锦绣的情况。
见屋里迟迟没有动静传来,夜华罄的神色也是愈显焦躁。
见状,一旁的金爵卫不禁出声宽慰了他两句:“陛下放心,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母女平安的。再者,龚太医和曲儿姑娘都在里面服侍娘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如此,可仔细看便能看到,其实金爵卫此时眼底也是充斥着担忧的。
诚然,对于这种事,他心里也是没底。
说来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虽说在里面的不是自己的妻子,可不知为何,他甚至是比夜华罄还要紧张。
至于夜华罄,闻言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并未应声。
眼下,他的确没什么心情回复金爵卫的话。他满脑子都是苏锦绣和孩子的情况,根本放不下心来。
如此过了一会儿,突然曲儿推门走了出来。
目光触及到她的身影,夜华罄不由眼睛一亮。只见他快步来到曲儿面前,急急问道:“如何?绣儿情况怎么样了?她和孩子可是都安好?”
闻言曲儿并未应声,只听她道:“陛下还是先进去罢,娘娘的情况,您看了便知道了,奴婢说了也不作数。”
听到这话,夜华罄眉头紧锁。
他依言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苏锦绣,此时正笑得温婉。
屋里没有孩子的哭声,似乎还并未进行生产。
看到他进来,龚成思快步来到他的面前,继而解释道:“是这样的,刚刚娘娘告诉我,希望陛下您能陪伴生产。虽说有些不方便,可有您在或许娘娘的生产会更顺利些。”
夜华罄点点头,他来到苏锦绣身边,就势坐到了她的身旁。
“绣儿。”他轻唤了一声,眼底带着无限怜惜。
苏锦绣闻声看他,勾了勾嘴角。
不知为何,苏锦绣总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是度不过今日。故想了想,她还是让曲儿将夜华罄喊了进来。她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好好再看看他。
虽说她也并不想让夜华罄看到自己生产时痛苦的模样,可一想到自己和他的缘分可能止步于此,她心里就窒息的厉害。
夜华罄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此番他以为苏锦绣是因为初为人母所以有些害怕,故唤了自己进来。
为了平复她的心情,他紧紧拉着苏锦绣的手。
在苏锦绣生产时间,他缓缓同她说着以前的事情。
只听夜华罄问道:“绣儿,你可曾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是在哪?”
眨了眨眼,苏锦绣毫不犹豫的应声道:“苏府。”
她还记得,当时她刚重生归来,正想着要怎么整治苏妙雪。倒是不想,自己刚做坏事,就遇到了夜华罄。
彼时,是她重生后与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次见面,苏锦绣只觉得恍如隔世,险些哭出来。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活生生的他,她方才觉得自己重生一事有了实感。
然而,夜华罄却是否认了她的答案。
“错了。”他轻声道。
苏锦绣不解抬眸,只听夜华罄道:“我们的初见,是在更早之前。不过,你应当是不记得了。”
他轻笑了一声,继续讲述道:“那时我还是人们口中的稷王殿下,因大司马连着打了好几次胜仗,故他刚一回京,先皇便下令宴请苏府上下。自然,你也随着大司马一起参宴。那时的你,远没有后来我在苏府见到你时那般机警,浑身都透着傻气。不过,倒是傻的有些可爱。”
说起过去,夜华罄眼底满是笑意。对于与苏锦绣有关的回忆,他都用心珍藏了。
“你就端坐在宴席上,虽说姿态做到了,可我能看出来,你其实好动的很。一连上了好几样菜品,我都不见你动筷。直到后来,又上了另一盘糕点,只见你顿时眼睛一亮。诚然,那是你翘首以盼的吃食。”
“只是可惜,那糕点离你太远,你够不着。正好我就坐在你不远处,而那糕点离我很近,遂我便将其递给了你。”
说到这,夜华罄突然低眸看向苏锦绣:“这才是我们的初见。”
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他突然又勾唇笑了笑:“犹记得彼时你接过糕点后甚至是看也不看我一眼,只顾着卷食,吃得可谓是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