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一拒绝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厉棠棠头顶。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清明哥哥,你说什么?”
顾清明手指蜷缩了一下,眼前厉棠棠满脸是泪,他喉咙堵得难受,再次开口,“棠棠,我没办法帮你,我先送你回去,伯父的事情,我会尽力想办法。”
厉棠棠呆愣在哪里。
之前她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真的因为家庭的压力,放弃了她。
“棠棠?”顾清明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反应,握住她胳膊。
当他手指碰到她的时候,她像忽然清醒过来一样,猛地推开他。
“我不该来。”
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失望,转身就走。
顾清宁在旁边看着着急的跺脚,“哥,你怎么……唉!”
顾清明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眼睁睁看着顾清宁追着厉棠棠的身影追了出去。
门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厉棠棠上车,踩动油门,轰的一声,汽车冲到公路上。
后视镜里,顾清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厉棠棠闭了闭眼,眼泪大颗的落下,为什么,为什么清明哥哥会拒绝他?
两人这么多年来的感情,究竟算什么?
回到家,虞晚归在客厅里等她。
“你去找顾清明了?”
眼看她神色恓惶地进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厉棠棠张张嘴吧,竟发现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了。
她苦笑了下,点点头,艰难道,“妈,我……”
指指楼上,虞晚归知道她是要上楼休息,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是怎么回事”
厉棠棠不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也不管虞晚归在楼下说什么,快速跑上了楼。
这个顾清明!
虞晚归气的倒仰,坐在沙发上,如果顾清明同意救人的话,她家棠棠又怎么会这幅模样回来?
电话铃忽然响起,虞晚归愣了下,赶紧接起来。
“妈。”
电话里传来厉天霖的声音,很低沉,悲痛,虞晚归心里立刻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天霖,怎么了?是不是你爸他……”
“妈,爸他已经去了,我现在已经在医院,你和棠棠过来吧。”
虞晚归只觉一阵天昏地转,人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夫人!”刘妈大喊,去扶虞晚归,又大声朝楼上喊厉棠棠,“小姐,夫人晕倒了!”
房间里,厉棠棠还在蒙着头痛哭着,忽然听到楼下的动静,她立刻坐起来。
是……妈晕倒了?
她跑出门,正看到虞晚归倒在刘妈怀里,刘妈一脸惊慌地准备叫救护车。
“妈!”
厉棠棠跑过去,心跳,脉搏都和之前虞晚归晕倒时候的症状一样。
是典型的高血压症状。
“不要移动她,等救护车来。”
厉棠棠制止了要扶虞晚归到沙发上的动作。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厉棠棠已经给二哥厉天霖打了电话,接收虞晚归的医院,也刚好是厉方泽做手术的医院——温湖医院。
几乎到处都是熟人。
感觉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意味深长的怜悯。
厉棠棠很讨厌这种感觉,眼看着急诊科医生把虞晚归送进急救室之后,她又去了手术室门口。
厉天霖也在门外。
“哥,爸他情况怎么样?”厉棠棠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工夫,家里的情况竟会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健康快乐的家人,或是坐牢,或是生病。
厉天霖红着眼睛,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质,厉棠棠站在他身边感觉很后背一阵冷飕飕的。
“哥,你说话呀。”
厉天霖眼神终于变了变,毫无生气的眸子盯着了厉棠棠,“爸,他……”
厉棠棠感觉到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他怎么了?”
“爸他去了。”
轰的一声,厉棠棠整个脑子都要被炸开了。
“爸只是心梗,即便不是顶级医生手术,也不该……”
“医疗事故。”
厉天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厉棠棠一咬唇,径直朝手术室冲过去。
“厉棠棠,你要干什么?”
几个手术大夫都认识了厉棠棠,立刻拉住她。
“你们放开我!”厉棠棠挣扎着。
“放开她,放开她!”
一个医生推开要把厉棠棠推到的人,扶住了她,“小师母,你别太伤心了,我们……我们也不想的。”
厉棠棠抬头看,看到了杜江的脸。
“杜江,你告诉我,我爸真的……”
“小师母,是王医生他……”
“杜江!这里是医院,我劝你说话要谨慎!”杜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白大褂给打断了。
厉棠棠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生面孔。
“小师母,这是王大夫,伯父的主治医生。”
“杜江,刚才手术里,如果不是你发呆乱说话,手术就不会有问题。”
厉棠棠一看,就知道王大夫这是在恶人先告状。
厉天霖冲上前去,一拳捶在王大夫脸上。
“哥!”虽然厉棠棠也很想打人,可这时候也确实不是打人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她拉住厉天霖,“我要求封存手术录像。”
“录像坏了。”王大夫有恃无恐。
这就是故意的了。
“棠棠。”就在这时,夏时繁忽然来了。
乱糟糟的场景顿时有了一瞬的安静。
厉棠棠脑子已经有点麻木了。
夏时繁把厉棠棠叫到了一边,“棠棠,是顾医生让我来找你的,他听说了你的事情,要我转告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和他会尽量帮你,但有个条件,就是以后你不能再去找他。”
“不用了。”现在厉棠棠再听见什么消息,她都不会吃惊,“我要和哥哥还有妈妈离开这里了。”
这是昨晚虞晚归跟她说的。
说完,她也不想在跟夏时繁多说什么,和厉天霖一起回了家。
虞晚归在医院治疗,他们也要准备点东西。
刚到家门口,忽然发现一个女人站在厉家别墅门口。
“棠棠。”
那女人穿着一身面料华贵的旗袍,看见厉棠棠下车,立刻叫她。
厉棠棠不认识她,下意识地朝厉天霖看去,
厉天霖脸色很冷,对女人道,“你走,这里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