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SVIP病房,只剩下一个秦烟。
室内的冷气开的很足,但是背靠着沙发,秦烟出了一层冷汗。
她刚才还以为,薄云深是知道了……
秦烟整理了一下裙摆,抱着手臂,险些哭出声。
她坐在沙发里,意识漂流,不知道坐了多久,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秦烟收敛好情绪,回头看一眼,是陆想想。
“你来就来,敲什么门?”
陆想想笑着摸了一下秦烟的头:“还说呢,你前夫不是在么?我来这里当然要敲门,不然回头你前夫看不起你闺蜜我的素质!”
秦烟笑出声。
“要他看的起干什么?你又不打算嫁给他!”
秦烟深吸了一口气,陆想想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不以为意的问:“茵茵呢?”
“跟薄云深出去了。”秦烟的声音的有些低落,她看上去情绪不高,陆想想问:“是不是薄云深那个渣男跟你说了什么?”
秦烟脸色更深沉:“他知道茵茵是他的孩子,离婚有些不干脆。”
陆想想了然:“他是打算跟你抢夺茵茵的抚养权?”
“烟儿,你是怎么想的?你一直对十一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爱了这么长时间的一个人,哪能说忘就忘了?如果这次薄云深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烟没抬头,外面的光线,落在她的睫毛上,映射出来一道神秘的光芒。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秦烟涩涩的开口:“他信任林蔓,心里又觉得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别有所图。这样的环境,待一天,伤一天的心。”
“三年,耗光了我十一年的热情。想想,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茵茵还小,我不能让她留在这样的家庭里,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万一她的性子坏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我的女儿!”
陆想想叹了一口气:“那……你跟薄云深说清楚,十一年前的事情!”
秦烟:“说了薄云深也会以为,我编造故事骗他。”
秦烟的无奈太重,她本人没什么,陆想想却恨的咬牙切齿。
陆想想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烟儿,要我说,你就根本不用为难抚养权的事情。薄云深当了几天的总裁,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
“这样,你就将茵茵丢给那个死渣,茵茵的伤是薄云深弄的,我就不信了,在知道茵茵是他亲闺女的节骨眼上,薄云深还能请个护工,然后对茵茵不闻不问?!这些年,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流了那么多的泪,也决不能那个狗男人逍遥快活!”
陆想想眼珠转动,想了片刻,接着说:“这样,反正你现在没工作,要不你来封氏上班?不是我夸,封老变态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公司里的气象却不错,小鲜肉成熟大叔比比皆是,他薄云深玩他的,你自有自己的生活,茵茵丢给他头疼两天,这两天,你就专心给茵茵再找一个爸爸!”
“你条件这么好,白瞎给薄云深十多年!”
秦烟对再找第二春,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将茵茵给薄云深照顾,以消磨薄云深对茵茵的积极性的事情,却停留在她的心上。
她眨了眨眼睫,低声问:“封氏有什么工作,是我可以做的?”
陆想想唇角勾了勾,说:“烟儿,你这么优秀,当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又聊了几句,陆想想借口跟封宸打个招呼,直接出了病房。
她长得绝美,站在病房门口,一脸阴郁。
陆想想摸出手机,给自己的高中班长打了一个电话,“林班长,好多年没见了,这样,要不要出来聚聚?”
“想想?”
陆想想在封氏工作,封氏是薄氏的竞争对手,多的是人想要巴结陆想想,这个班长也不例外。
一听她的话,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几句话的功夫,就敲定了时间地点。
她阴恻恻的一笑。
烟儿不能跟那个沙雕说实话,多的是人说实话。
薄云深不是林蔓当成宝吗?敢对她的茵茵宝贝下手,她不把那个绿茶踩在泥里,就不姓路!
……
秦茵茵被薄云深抱着,他的动作很轻,一直坐在车厢里,她还好端端的。
薄云深问她:“想吃什么?”
“爸爸吃什么,茵茵就吃什么!”
薄云深心里浮躁的厉害,哪里有空想去吃什么?
他发动了汽车引擎,秦茵茵忽然开了口:“爸爸,为什么你和妈妈天天吵架?”
这……
薄云深给不了秦茵茵答案。
他至今不相信那一张照片是真的!
秦烟怎么可能跟他是曾经的恋人,他们分明是几辈子修来的仇人!
秦烟和他八字不合,他怎么会爱上秦烟?
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还笑成那种傻样子!
“因为你妈妈不讲理。”
薄云深回了一句,低声说:“茵茵,你千万不要跟你妈妈学,知道吗?”
“我妈妈哪里不讲道理了,上上个月,我幼儿园的老师,还让我妈妈在幼儿园里教其他的家长怎么教孩子呢!”
“老师都说我妈妈说的有道理!”
秦茵茵脸上带着不解:“爸爸,我妈妈说了,你们公司是大公司。”
“我妈妈在这儿上班三年,要是我妈妈不讲道理的话,你们公司里,岂不是多的是不讲道理的人?”
薄云深脸色青了青。
帮秦烟说话的时候,这小家伙倒是逻辑分明。
怎么帮他说话的时候,秦茵茵跟哑巴了一样?
薄云深心里生起了闷气,但秦茵茵年纪还小,当然不会哄他。
薄云深拧了拧眉心,低声问:“想吃点什么?”
秦茵茵报了一堆菜名,薄云深直接掉转过车头,开着车回到了秦烟曾经带着他们去的那个馄饨馆。
秦茵茵怔忪片刻,低声问:“爸爸,我们今天吃小馄饨吗?”
薄云深点了点头:“你身上伤很多,刚才你说的那些食物,一大半都不能吃,等你好了,再带你去吃。”
秦茵茵乖乖点头。
薄云深说什么她应什么,点好馄饨和小菜,他心里的不悦已经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余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