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玄武区,某老旧住宅区。
一男一女,两人来到了某一家门前。
男子抬手,有节奏的敲门。
“咚——咚——咚——咚、咚。”
三长两短,这是一个特殊暗号。
静待良久,男女同时皱起眉头,忍不住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之色。
男子拿出一根铁丝,伸进门孔后,稍微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之后,门开。
随着门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使得男女同时皱起眉头。
适应好一会,两人才掩鼻走入房间。
入目所见,日头高照的天,这里,却是一丝阳光都没有,异常昏暗,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压抑。
空气中,充斥着各种混合,让人作恶的味道。
地上,到处都是外卖盒,厨房里,还有不知多久没洗过的碗筷。
而在卧室之内,传出如雷的鼾声。
女子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的。”
男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步入卧室,两人一眼便看到正在床上睡得舒服,面上长满络腮胡,头发都打起了卷的男子。
男子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其内还有水。
他没丝毫客气,将水对准那鼾声如雷的家伙泼了过去。
“哗——”
鼾声男子睁眼,并未惊慌,他缓缓坐起,抹了把脸,茫然的看向男女。
“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男子扔给他一个档案袋。
“上面交给你的档,要你去查一下。”
鼾声男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拿起档案袋,拆开,翻看起档。
才只是看到第一页,他就把档案原封不动的塞了回去。
“调查天榜至尊,上面的人是集体被驴踢了还是集体脑子生锈了?”
男子冷哼一声,“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女子则露出一丝笑意,“不然,这个任务怎么会轮到你向褚呢?”
鼾声男子嘟囔一声,“好事轮不到我,坏事,尽往我头上推。”
男子好似没听到他的嘟囔,自顾自道:“任务已经送到,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鼾声男子吸了吸鼻子,起身伸了个懒腰,穿上人字拖后,一步三晃悠的步入卫生间。
女子嫌弃的抬手在鼻前扇了扇,刚才他自她面前经过,那味道,好似腐烂的鱼肉配上过期的老干妈。
“他起码一个月没洗过澡了。”
男子凑凑肩膀,而后跟女子便逃命似的离开了这里。
半小时后,厕所响起冲水声,鼾声男子嘴含袅袅冒烟的香烟走出。
坐在桌前沉闷半晌,他重新打开档案袋,并记录下档案编码,随后于计算机前录入,并在内网搜索‘当事人’的全部信息!
一个小时后。
还是计算机前,鼾声男子依旧叼着烟。
不知为何,他笑出声来。
“有意思,整整十年,没有任何网络登录记录。”
现代社会,看病时,医方会在档案记录信息,这些信息,通过网络,汇总一处,就业时,人事录入信息,这些信息,也会通过网络,汇总一处……
通话,社交,吃饭,旅游,支付,收钱,可以说,在现代,任何事情,都离不开网络。
鼾声男子登录的内网,是专供情报人员使用的网络,其内,任何信息,都可查到。
好比方说,他想在内网查一个人,只需输入名字,和身份证号的前几位,便会查到那个人的一切信息。
生过多少次病,就业情况,个人信息,存款,等等……
然而,就有一个人,他的一切信息均在表示,他,十年,从未上过网!
无法想象,这得是一个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重新打开档案,他看向那张照片中的墨装男子。
刚毅,坚韧,冷酷,眉宇之间英气逼人,战袍领口,那一圈菱形墨钻,着实刺目!
“唐墨……呵呵,有点意思!”
此人,是隶属兵方总部的情报员,向褚!
……
华都,远郊,碎星海。
大军压境,所在碎星海的任何人,有一个算一个,尽数被押走。
经过调查后,无事之人,自会被放出,至于有事之人,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碎星海之事以了,唐墨自是要回杭城。
于返回杭城的车上,唐墨目眺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灼日手机响起。
拿出一看,灼日不由道:“至尊,云小姐的电话。”
唐墨目光一瞟,灼日接听。
也不知听到了什么,灼日喜形于色。
放下手机后,灼日振奋地道:“至尊,侄女醒过来了!”
唐墨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颤,目光波动,闪过异彩。
“速回。”
空中,战机降下,打开后仓门,灼日开车,整辆车冲入机舱之内。
傍晚,日落西山,天空红云朵朵时,唐墨一行,抵达杭城兵部医院。
唐楼月病房之前,唐墨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此时,病房之内,唐楼月,果然以醒。
粉妆玉琢的小脸儿,扎成了两个麻花辫的发丝,小小的人儿,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宛如星星,一闪一闪。
床边,云素衣正削着苹果,每削下一块,云素衣都会用勺子碾碎成泥,而后方才塞入唐楼月口中。
云素衣看向唐墨,含笑说道:“你来了。”
唐墨置若罔闻,他目中,他心底,此时,只剩唐楼月这个小小的人,也只容得下她。
一步步走过去,唐墨目光,一瞬不离唐楼月。
小小的人儿,微微蹙眉,嘴中,还含着苹果泥。
“干妈。”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唐墨的目光,唐楼月怕怕的抓住云素衣的衣角,还有往她身后躲的趋势。
云素衣推了唐墨一下,“你吓到孩子了。”
唐墨如梦方醒,看看云素衣,又看看唐楼月,一言不发。
唐楼月抱着云素衣的手臂,小声问道:“干妈,他是你男朋友吗?”
云素衣面颊一红,犹如夕阳余晖照耀的火烧云,美艳不可方物。
“他是你爸爸。”
云素衣看眼唐墨,见他并无开口的意思,便出言说破唐墨身份。
小家伙一怔,似是在消化这个信息。
时间不长,小家伙松开了云素衣的手,明亮清澈的眼睛,看都不看唐墨一眼。
“干妈,你说错了哦,月月是没有爸爸的。”
奶声奶气的一句话,然而唐楼月在说话时,语气,神态,却是无比严肃,仿佛一个小大人。
且,这句话,她说的异常坚定,好似在陈述一个无需怀疑,不用怀疑,就算怀疑也没用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