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棠棠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忽然被学生们奉做了保护神。
她捧着手机，脸红红的，整个人还沉浸着顾清明带给她的甜蜜滋味里。
什么叫因祸得福，什么是患难见真情，这就是了！
李叔是半个小时后到的，是个看起来很和蔼的长者，敲了门之后，就在楼下等她。
厉棠棠也没好意思让李叔多等，利索的收拾了讲课用的本子和课本，就下楼了。
她负责教的学生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看样子比她还任性。
小姑娘看着身穿白T恤，修身牛仔裤的厉棠棠，不屑俩字儿就明明白白地写脸上了。
长得美的都是花瓶，看她长得还不是一般的美，一定是来混课时费的。
“咳！”小姑娘翘着腿坐在书桌前，扔到厉棠棠面前一张数学卷子，“呐，这些题呢，你能讲就讲，不能讲，你就帮我看着门儿，把作业给我做了，让我好好打会儿游戏，我哥那儿呢，我也会说你教的好，这样咱俩脸上都好看，怎么样？”
厉棠棠挑眉，敢看不起她？现在小丫头都这么叛逆的么？
她上学那会儿虽然脑子里都装着早恋，可该学的功课还是一点都不敢落下的。
既然收了人家课时费，也没有糊弄人家家长的道理。
同样都是被骄纵坏了的小孩儿，她知道不管是苦口婆心的劝导，还是严厉的批评，都这小丫头都没用，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人收服。
于是她拿出手机点开荣耀游戏，笑眯眯地问小丫头，“喜欢玩儿游戏？来一局？”
小丫头房间里放了不少荣耀的手办，一看就是荣耀的死忠粉。
“行么你？”果然，小丫头眼神一亮，也点开了手机游戏界面，但看厉棠棠的眼神，还是挺不服的。
第一局，二十分钟不到，厉棠棠就带着队伍成功赢得胜利。
甚至拿下了一局十杀的英勇战绩。
厉棠棠叹气，没办法，无敌就是这么的寂寞。
小丫头激动地眼里冒星星，“姐姐，你以后就带我上分儿呗？”
“行啊！”厉棠棠直接灭了屏幕，把卷子铺开，“我帮你上分儿，你配合我把卷子做了？”
她是家教不是陪玩儿，游戏是立威的手段，目的是让小丫头听她的话，能好好听她讲课。
小丫头拿起笔脸就苦哈哈的，一脸要去上坟了的表情。
“想上分儿，就得做卷子。”她态度温和，又容忍拒绝。
小丫头只能把玩心收一收，开始听厉棠棠讲题。
出乎意料的，厉棠棠讲题并不枯燥，并且总能触类旁通讲到一些游戏里的东西，听得她很着迷。
四点半下课。
坐的腰酸背痛的同时，厉棠棠也尝到了为人师表的自豪感，“我走啦，你好好想想我给你讲的解题思路，有问题给我微信。”
好想回去给顾清明打电话汇报今天的战绩。
“哥！你送姐姐下楼！”小丫头扯着嗓子朝门外。
厉棠棠立刻拒绝，“不用不用，有人接我。”
李叔就在附近。
她快步走出房间，生怕给人惹麻烦的出门。
“最近小区里治安不太好，我送你上车就好。”小丫头的哥哥拿着外套跟上来。
厉棠棠看人家挺真诚的，微笑下道谢，“麻烦了。”
电梯里，只有小丫头哥哥和她各自一边站着。
她拿着手机给顾清明发信息，“你在干嘛，我做完家教出来了。”
顾清明的信息几乎是秒回的，“嗯。”
好冷漠！
厉棠棠用力捏着手机，就不能多发几个字么？！
“厉老师。”身边响起一记清浅好听的声音。
厉棠棠转头，电梯里空间狭窄，小丫头哥哥清秀文雅的面容无比清晰地映在她眼里。
刚才在人家家里没怎么看清楚，这会儿看清了，发现这位哥哥还是个文气的帅哥。
不过也只是稍微多看了一眼，毕竟有她心里眼里都只有顾清明一个人，而且和小丫头哥哥的文气相比，顾清明的段位显然更高一点，是那种不动声色就吸引人的沉稳俊朗，淡漠矜贵的好像天生的王者。
“什么事？”
“我妹妹平时很任性，我是第一次见她会对家教老师这么亲热，你是有什么好办法么？”
男人用了请教的语气，眼神好奇又绅士的在厉棠棠身上流转。
厉棠棠挑眉，“没什么，人格魅力的问题。”
她厉家大小姐，哦不，现在是顾医生的女朋友，给一个小丫头做家教，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好么？
男人看着她，轻轻地笑开，墨色的眼眸里闪着亮光。
电梯门打开，从小都是众人焦点的厉棠棠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径直下了电梯，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李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上了车，厉棠棠让李叔带她去温湖医院。
“厉小姐，少爷吩咐让您回公寓的，他在医院，应该挺忙的。”
“我就去看一眼，李叔，好不好嘛！”感受到李叔对她有点微词，她撒娇。
李叔无奈，听说顾老先生今天也去医院了，估计是听说了少爷动用关系捞人的事儿。
厉棠棠这时候去，恐怕会刚好撞上顾老先生。
可她非要去……
“好吧。”
到了医院，厉棠棠轻车熟路的，直接去了顾清明的办公室。
一般这时候他都会在晚饭前把病例随手整理一下。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愤怒的声音。
“……难道你也要和厉棠棠一样，和顾家脱离关系么？她这次得罪的是方西宴，那种不入流的东西，谁沾上就是一身骚，你要想替她出头，就趁早别姓顾了！”
厉棠棠愣住。
这声音她熟，是顾清明爸爸的声音。
只不过之前她在顾清明身后跑的时候，顾叔叔对她挺和蔼的，顾叔叔是温湖医院的股东，她能在医院里又是假扮护士，又是溜进来实习的，虽然有二哥的面子在，可没有顾叔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不可能这么胡闹还没被赶出去。
听他这话，好像是在劝清明哥哥不要管她？
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她。
清明哥哥会怎么选择呢？
她收回手，站在门口，想听清明哥哥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