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会所里,厉棠棠因为赌气喝酒醉了,后面她是怎么离开包厢,又是怎么和顾清明一起去了楼顶的VIP房间,她对此印象浅的很,后来顾清明没有提,她也没有什么兴趣去问。
毕竟她感兴趣的人只有顾清明而已。
“是,但现在不是了。”她拿着精致的小包就要离开。
对于这种徒有其表,哦不,油腻纨绔,在她这里还有前科的富家公子,她是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
“诶?棠棠,是看见我来了,才改变主意的么?听说你和顾清明高调宣布恋爱,厉总气的把你赶出家门,被娇宠着的大小姐要过落魄的生活,你现在应该很需要这份兼职赚钱吧。”
方二少方西宴靠着门框,吊儿郎当地歪着头,一点都没有要给厉棠棠让路的意思。
厉棠棠脚步一顿,分明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的,离家出走,跟被赶出家门这两个意思能一样么?
不过结果倒是一样的,现在的她,的确不能在依靠厉家花钱了。
她也没有要靠顾清明养的打算,所以落魄算不上,可想要生活的体面舒服,工作是真心需要的。
“所以,方二少是想说,为了这份工作,我就要忍气吞声,跟一个臭流氓打交道?抱歉,我做不到!”
说着,轻蔑地瞥开眼,傲娇地从他身边走过。
“嘿,小丫头!”方西宴没想厉棠棠这么硬气,抓着她手腕便将人带回到屋里,又啪的一下顺手把办公会门锁了。
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让厉棠棠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娇小的身体被推到门口的沙发上,她心明显地慌了。
那天在包厢里好歹还有个够血性的御爷,可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就只有她和方二少两人,现在门还被锁了。
她哆嗦着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给顾清明打电话,刚把电话拨出去,手机就被方二少抽走了。
“想打电话?先叫声好哥哥我听听,少爷我高兴了,就把手机给你。”
“你混蛋!给我手机!”厉棠棠伸手去抢,一次没抢着,索性不要了,转身就朝门口跑去。
手机重要,摆脱这个臭流氓更重要!
门锁刚被旋开,方二少就从身后抱住了她。
“棠棠,上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顾清明那家伙就是个冷冰块儿,跟我好吧,少爷我宠你……”
“滚开!”厉棠棠记得脑门儿冒汗,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挣扎着,朝着门口大叫,“救命啊!”
方二少得意地笑,“瞧你叫的多好听,在大声点儿。”
这家公司都是他爸的,外面的员工就算听见了,知道里面出了事儿,可谁敢来?
可恶!
厉棠棠当厉家大小姐的时候,就从没人敢这么胆子算计她的。现在就算她是不是厉家大小姐,可顾清明女朋友这层身份也够压着对方么了。
方二少,他怎么敢!
他身体已经压了过来,该死的手也覆上了她的脸颊。
她想杀人!
挣扎中,她手忽然碰到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短暂地回忆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碰触的是盆绿萝。
蓬勃地怒意彻底转变成了暴戾,她拿起花盆,以自己都要惊叹的力道,径直朝他头上砸去。
砰。
花盆本身分量不轻,绿萝绿枝混着泥土落了方二少一身,他震惊地一抹自己后脑,手上有鲜红的血,厉棠棠,她竟敢砸他!
厉棠棠已经趁着这个时候摆脱了方二少地禁锢,甚至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给我站住!”
身后方二少暴怒地喊。可傻瓜这时候才会乖乖听见站住,厉棠棠一刻也不停的,推倒门口放着的椅子,好歹挡一挡身后那个人渣,然后拔腿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屋子,走廊上果然很安静,连一个员工都没有。
在她上去电梯的时候,她还看到追出来的方二少被门口她推倒的椅子绊了一下,人扑通倒在地上,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
公路上,厉棠棠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等着注意看着路上的计程车。
手机落在了远大办公室,她连报警,打网约车的机会都没有。
来面试遇到色狼,就算之前被唐心怡冤枉是伤人凶手,她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最起码,那时候她还是厉家的大小姐,顾清明还会让顾家的管家来护着她。可现在,她只有一个人去面对那种龌龊凶险的事情。
“厉小姐,我们真有缘分,在这儿也能遇见,要送你一程么?”
一辆拉风银色法拉利停在她身边,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身浅色西装的唐凤岐眯着桃花眼,笑容可掬地问。
“唐凤岐?”看清了车上的人,厉棠棠此时如惊弓之鸟,警惕地往旁边躲了一步,“不用。”
她绷着脸,继续往前走。
唐凤岐挑眉,潇洒地下车挡住她路,“你脸色不太好,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豪车,俊男,美女,同时出现在公路上,路上已经有不少行人或好奇,或惊艳地朝这边望来。
“滚开。”厉棠棠低吼,狠狠瞪他一眼,从旁边掠过他,继续往前,几乎是小跑着的走开。
唐凤岐看着她背影,白衬衣小裙子,乌黑的长发扎成丸子头,本该是青春清爽的打扮,可虎着的脸,整个人身上都带着股抗拒一切,甚至六亲不认的气质。
妥妥一朵高岭之花,冷艳多刺。联想到最近圈子里的传言,他眯着眼,慢悠悠跟在她身后,拿出手机,没怎么往上翻通话记录,就点开了冉夏风的电话。
“你的好闺蜜,在远大路……应该是遇到麻烦了,包包没带,手机应该也不在身上,一个人在路上,情绪很不好,你能过来一趟么?”
冉夏风本来在跟老师上塑形课,听后低低咒骂了一声,立刻冲出教室。
“让她接电话。”
厉棠棠脑子乱糟糟的,再次被唐凤岐拦住时,她气得想杀人,“你有完没……”
“冉夏风的电话,不接我挂了。”
她愣了一下,立刻把电话夺过来,“夏风。”
刚叫了个名字,眼眶一热,憋了一路的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