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蔺乃是神魔之子,原生就有仙气、魔气两股相反灵气对冲。如今又在九州借人界原石修炼人道,他的丹田三界之气混合,十分紊乱。若不是他用仙气压抑魔气,估计也早就走火入魔了。也正是因为神魔两者灵气强大却相互对冲,如今的叶蔺不过只能发挥出极少的人界灵气。
不过他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把魔气当作“闷气”。又下意识地用体内仙气去压制,两股力量相互制衡。修炼六年武道,是叶蔺唯一能够发挥灵气的出口。不过他所用这股灵气来源于九州大地,与人修炼道行一样,很难显现,力量甚微。
“你是修炼之人,若是以后得道,自会脱胎换骨,身子一直都轻盈自在。当然会与你这肉体凡胎的沉重之感是完全不同的。”白清欢见叶蔺神色自然,不像先前魔气盈身那般,丹田之气也纯净多了。他没想到不到一月之间,叶蔺的进步就如此之大。
叶蔺仔细听着,又发问:“我用这法子克制体内闷气可危险?”
“你要是用原石修炼,倒是可行。这原石已被我的彩鳞包裹,只会在你用它时倾泻出一些灵气。只要你不贪心,就不会有危险。”白清欢缓缓道,他无意一扫就注意到门后那一根被布包着的东西。心中一念,那东西便随着晃动几下。
“咚——”
门后一东西倒地,白清欢歪着头要去看。叶蔺慌忙堵住他的视线,转移话题:“白大侠,你所说的彩鳞是什么?”
“就是,一种类似盾牌的东西。像结界一样,可以保护物体的东西。”白清欢回过头来,尽力地描绘着彩麟的作用。不过想来这叶蔺也不会想到,彩鳞是他身上真正的鳞片。
“怎么不见你的同伴?”白清欢好奇地问着叶蔺。叶蔺笑着坐下:“他们都进宫了,我不愿意在宫中住就独自留在客栈。”
“梁州王宫?”是了,白清欢想起来这叶蔺是扬州郡王,理应有此待遇。“为何不去?王宫应该比这里好玩。”
“去一下当然可以,天天待着便觉得烦闷。噢,我都给忘了!今晚宫中有宴会。”
“噢?那你去看看吧。”
叶蔺本来不想去,不过见白清欢有意,还是提出来:“不知白大侠可否赏脸陪我?”
“陪你?这晚宴是谁人都可以去的吗?”白清欢不知道叶蔺又有什么鬼主意,不过他确实想去这宫中一看。
叶蔺想开口说可以带家眷去,白清欢就挑着眉先问他:“还可以带朋友去?”
他点点头:“对。是可以带朋友去。”
“那好。走吧。”说着白清欢便忘门外走去。
如此爽快答应的白清欢让叶蔺一时没反应过来,稍微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白大侠,等等我!”
“快一点啊,叶蔺。”白清欢走出门时又瞥了一眼门后的那东西。
晚上,宫中宴会。叶蔺坐在左边中位,上位让给了唐清瑶,下位是白清欢自己选的。轩辕舸就坐在唐清瑶对面,尔朱御白兄妹坐在上面主位。而坐在右边下位的姬笪,像一位不经人世的天真少年,正与刘之尘相谈甚欢。
叶蔺没想到刘之尘也带了姬笪在身边,看似姬笪在她心里十分重要。他皱了皱眉,盯着姬笪观察着。
一旁的白清欢也注意到了姬笪,他也在巫族之地见过一次。他也些意外,那少年落入济水竟然没死。
“大家能来本王的晚宴,本王十分开心。御白先敬大家一杯!”尔朱御白举杯一饮而尽,众宾一同饮。
尔朱香雅见着叶蔺也是开心,终于在大家轮着敬了酒后,逮住了机会。她个子矮,年纪小,所以觉着还是站着敬酒比较好。“司徒蔺哥哥,好久不见。”尔朱香雅笑着举杯对叶蔺:“没想到哥哥这么快就来看我了。”
叶蔺回酒一杯:“妹妹平安在梁州我便开心了。现在倒是轮到你带着我玩了。”
众人欢笑,又谈谈事务聊聊人生。宴会结束后,尔朱御白留刘之尘、轩辕舸和叶蔺议事。
白清欢闲来无事就在宫中散步,研究这宫中建造。亭台楼阁无不耸入云端的建着,内院也是与众不同,走几步便能见到几盏熏香和一丛马鞭草。宫中侍卫武士十步一个看守,实在是戒备森严。
姬笪从宴会出来后,刚巧被白清欢撞见。见他鬼鬼祟祟地往无人院中走去,白清欢跟了过去。
姬笪和一武士窃窃私语,两人分开后他便急匆匆地走到人多的地方。
这一切被白清欢看见了,虽说他对姬笪不太了解,可白清欢也知道这个少年可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
“真是有两幅面孔呢。”离白清欢不远处有一声音传来,他向上望去:一戴着面纱的紫衣女子正坐在阁楼上望着离去的姬笪。
白清欢仔细看清了女子的轮廓,已然知晓那人身份。他轻轻笑道:“这梁州王宫内还真有个小魔头。”
罗刹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今日她得到消息说尔朱御白设晚宴,他的寝宫内会撤香醒酒。于是,就逮住了机会再次到宫中。不过她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尔朱御白还在与那几人商事。罗刹实在无聊出来转转,就见到如此有趣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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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笪已经回到书房门口稍远几步的地方等待。刘之尘从书房中出来,一眼便看见了他。
焘之也来接刘之尘,却被姬笪支走:“焘侍卫,我与总将有话说,你先回去吧。”焘之一动不动。
刘之尘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焘侍卫你先回院中,本王一会便回。”
“遵命。”焘之有些愤懑地离开。
支走焘之后,姬笪与刘之尘两人在月下一前一后地走着,刘之尘故意走的很快。姬笪想要掺着她的胳膊,被她躲过了。如此亲近自然的动作,他已对她做过太多次。原本刘之尘是姑息迁就,后面便觉得他太不知分寸。她打算今日与姬笪说个明白。
姬笪发觉她的不对劲,就先开口:“姐姐你有些奇怪。是十六做错了什么吗?”
刘之尘冷冷答道:“没有。”
一阵沉默后,姬笪声音低下来:“还是十六的心意让姐姐觉得有负担?”
“不是。”她依旧冷声回答。
“姐姐。”姬笪拽住了她的衣袖,有些失控地吼着:“十六能怎么办?我就是喜欢姐姐啊!我也想变成像冀王那样的总武将,这样便能与姐姐相配了……”
说着,姬笪竟落下泪来。
刘之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哎。”她用手拂去他脸上的泪水。
然后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姬笪的额头,又贴过来附耳低声道:“十六,你要不要做姐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