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聿北在姜妍耳边停留了几秒,微微退开,一言不发的走向下一个。
沈月歌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很快,乔聿北就走到了她跟前,微微侧头靠近,沈月歌未动,他的脸距离她很近,她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毛孔,以及轻微扯起的唇角。
她再看时,他的唇角又抿成一条线,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能把手给我吗?”
一遭下来,他头一次出声,主持人忙道,“这位女士,请伸出您的双手。”
沈月歌抿起唇,几秒后,才伸出双手,摊开到乔聿北跟前。
他摩挲过来,慢慢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宽厚修长,掌心的薄茧轻轻刮在她掌心敏感的皮肤上,有些奇异的感觉,酥酥麻麻,沈月歌忍不住抬头看他。
乔聿北的神色与刚刚并无不同,那双握着她的手,顺着手腕,一寸一寸的摸到指尖,然后翻来覆去,重复着刚刚的动作,甚至在她手心朝下的时候,偷偷在她掌心画了个圈圈。
沈月歌……
这小王八蛋!早就猜出来是她了!
这会儿就是装模作样在戏弄她,偏偏她此刻作为被排查的对象,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任由着这家伙为所欲为。
亏得沈经理脸皮厚,要是脸皮薄的小姑娘,被他这么握着手摸来摸去,怕是早就红透了脸。
“乔先生还在判断,看来他也不是很确定这位女士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主持人的声音实在是聒噪,硬是把一个游戏解说得跟球赛一样,尬的一批。
心里正吐槽着,乔聿北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乔先生这是确定自己的选择了吗?那他到底有没有选对呢?我们——”主持人话没说完,乔聿北就已经摘掉了眼罩,那句“即将揭晓”被他生生吞进肚子里,急转弯来了句,“乔先生猜对了!历时四分三十秒,是目前游戏参与者中用时最短找出自己女伴的男士,简直太不可思议!看来今晚的冠军花落谁家已经非常明了,相信大家都很好奇,乔先生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准的找出沈小姐的,乔先生,能说谁诀窍吗?”
乔聿北淡淡撩了撩眼皮,“瞎猜。”
众男性……
怎么办,好想锤他!
主持人尬笑两声,“乔先生猜的挺准。”
“还行吧。”
众男性……
怎么办,好想弄死他!
主持人最终放弃了对乔聿北这种噎死人不偿命的提问,转而将注意力投放到下一个参与游戏的玩家身上。
沈月歌还想顺着人群重新站位,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手腕,拖了出来。
“你干嘛?”
她挣了挣,没挣开,抬眼瞪他。
“我都认出你了,不奖励一下吗?”他压着声音,眉眼弯弯,张扬又得意。
“又不是我答应要给你奖励,谁答应你找谁去。”她想溜,被乔聿北抓了回来,贴着耳朵呢喃,“跳支舞吧。”
沈月歌耳根子又软了,坚持着最后的倔强,“你会跳吗?”
“你教我啊。”
沈月歌……
好吧,她对乔聿北这种撒娇式的诱哄,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半推半就,跟他进了舞池。
五分钟后,沈月歌磨牙,“你不是不会跳舞?”这舞步,比她还标准!
乔聿北低笑一声,没说话。
沈月歌被这一声笑弄得有些不自在,向来稳如老狗的沈经理,难得有些没忍住问,“笑什么?”
乔聿北接着回转的姿势,扣紧她的腰,贴近她的耳朵,“你刚刚是不是特别怕我认错?手心都出汗了。”
沈月歌……
“我不是!我没有!”
乔聿北哼了哼,“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嘴硬的女人!”
沈经理极力挽回自己的颜面,“不过是个游戏,我至于那么在意吗?我还见过你跟人拍吻戏呢,摸手算什么。”
“摸手算什么?”乔聿北眯起眸子,“别人摸你的手,你还挺享受是吧?”
“……”沈月歌嘴角抽了抽,“少曲解我的意思!我那是被摸没得选,你是主动摸,要说享受,你才享受吧!”
乔聿北瞪她,“放屁!老子只摸了你的手!”
沈月歌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那你还想摸谁的手?!”
乔聿北被怼的说不出话,黑着脸,干瞪她。
幼稚!太幼稚了!
沈月歌有点想扶额,跟着乔聿北,她真是越来越低龄化,这算不算变相的越活越年轻?
偷偷瞅了眼乔聿北,他绷着腮帮子,显然被她狡辩的话,气得不轻。
“喂,真生气啦。”她小声唤他,声音比刚刚软了八个度。
乔聿北板着脸,一言不发。
“好啦好啦,游戏嘛,干嘛那么当真,你要真生气,那我现在去洗个手?”
乔聿北脸色总算好看了点,睨了她一眼,“我有那么小心眼?”
你还不小心眼儿?你那心眼儿比针孔都大不了多少!
“我小心眼儿,都是我小心眼儿,不生气了吧。”
“我本来就没生气!”
瞧瞧,嘴硬着呢。
“月歌6f00ca0f。”
身后有人唤她,是姜妍,沈月歌动作一顿,松开乔聿北,笑着招呼,“坐那边聊聊吧,喝两杯?”
“今天怕是不行,”姜妍有些歉意,“我还有点事,马上就要走了,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她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快速的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国内的联系方式,哪天有空,我们出来好好聚一聚,我现在得走了。”
沈月歌接过来,“好,你怎么走,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吧。”
小志又不在,她嘴里这个“司机”明显指的乔聿北。
小狼狗有点黑脸,老子还成你的私人司机了,使唤来使唤去!
“不用麻烦了,有人来接我,我先走了,有空联系。”
她行色匆匆,沈月歌也就没挽留,“好,下次见。”
姜妍从乔聿北跟前经过,后者不由自主的蹙起眉。
沈月歌瞧着姜妍离开宴会厅,才回头,瞥见乔聿北的模样,推了推他,“怎么啦?”
乔聿北抿起唇,“她身上味道跟你很像。”
沈月歌一愣,“什么味道?”
“你的味道。”
沈月歌……
这说了不等于什么也没说?我什么味道?
这种味道不太好形容,沈月歌常用柚子皮熏蒸房间,惯用一个牌子的薄荷沐浴露,又带着点淡淡的松香,比较清爽干净,那个女人的味道,跟沈月歌特别像,几乎能够以假乱真,他非常确信刚刚让他迟疑的,就是那个女人。
“她是谁?”
“留学时候的室友。”
乔聿北拧起眉,“我讨厌她身上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