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徐州暴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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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驿站,司徒沢屋内。

  一武士进来汇报情况:“城东又出现一起暴民事件。”

  司徒沢问道:“这次又是什么缘由?”

  武士答:“有一人在饭馆吃饭,与店家发生口角。众人劝阻不听便打了起来。”

  “又是为这样的琐事?”司徒沢叹了口气,吩咐武士:“继续暗中调查这些暴民,不要张扬。如此接二连三的暴动应是有人暗中指使。”

  武士受令,司徒沢想了想又道:“在歌舞汀多派些人手,严加看管。若有人企图伤害徐王,格杀勿论。”

  “是!”武士退下。

  司徒沢扶了一下额头,这徐州城内还真是不简单。上午萧书云道歉时所说暴民之事,引起了司徒沢的重视。萧书云走后,司徒沢便暗中派护卫队到徐州城内看守防止暴民突袭。

  这到晚上才两个时辰,护卫兵就已经暗中平息了三起暴动。

  据护卫兵的报告,这些暴民专在人群聚集的市井之处寻衅滋事。但又没有出人命,看起来是故意引人注意一般。

  司徒沢推测徐州城内的暴民应该有组织。可又是谁指使的呢?他暗中加紧调查,这些人和平常看起来也未有任何异样。实在是让大将军伤了脑筋。

  夜里。叶蔺回到驿站,见司徒沢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发呆,连自己进来了都不知道。他先将从河灯中取出的字条连同发钗装进了怀里,接着在司徒沢身边坐下来,大声喝道:“兄长——”

  司徒沢一激灵,立马回过神,恢复了严肃的模样:“又是何事。哟,原来是你小子!司徒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叶蔺还没来及逃走,司徒沢揪住了他的衣服道:“别逃!快说!你怎么上岸的,被人救的——救你的是谁,现在在哪,谢过了没有?”一连串的问题把叶蔺都问晕了,平常也没见司徒沢这样啰嗦过。

  叶蔺只好坐下慢慢向他解释道:“禀告扬王,臣弟幸得一白衣大侠所救。现已无碍。”

  司徒沢质问他道:“为何让他们先行报平安,自己却不跟着回来?”

  “大哥,我的救命恩人是位道长。他不愿多人同行,我自然不好弃他而去。不过,我也只比兄长的军队晚了不到半日。”

  “你…哎!”司徒沢知道叶蔺这小子平时不爱说话,一说话就伶牙俐齿谁都说不过。

  “你那救命恩人呢?明日邀他来本王好好感谢他!”

  “臣弟也想着到这徐州城内,再好好报答救命恩人。不过我和那道长到徐州城后,他就先行离开了。所以臣弟也只能日后报答他了。”

  听叶蔺讲了来龙去脉后,司徒沢才放心地出了一口气,抬眼瞥他一眼:“好了。你这几天也受累了,快休息去吧。”

  “好咧大哥!”叶蔺正要走,司徒沢又想起来明日进徐王宫一事。

  “哦,对了。阿蔺啊,明日我们去徐王宫。”

  “怎么?这么快就原谅徐王了。”叶蔺盯着司徒沢上下打量:“兄长,这次打的重不重?”

  司徒沢摆摆手有点不耐烦:“没打。”

  “当真?”叶蔺不可置信道:“凡是武士犯错的时候,都是吊起来皮鞭打,柳条抽。那徐王这么惹兄长你生气,你竟然没打他。”

  “你说那些都是对军营里的人惩罚,只要是个武士做错事情自然重罚。”司徒沢有些虚心:“何况萧书云还是徐王,我怎可在人家地盘上打他。”

  “哦?三年前兄长你和冀王轩辕舸打的那架,可是天下皆知啊。”叶蔺站起来,准备随时逃走:“在扬王眼里,难不成徐王是女人?”

  “司徒蔺!你给我站住——”司徒沢拿起剑来要教训叶蔺,叶蔺已经跑出门外,还一边喊:“扬王竟会怜香惜玉了!”

  司徒沢哑口无言地回房躺到榻上:“这毛孩子瞎说什么。”可仔细想想,他还真没法把萧书云看做一个男人去打骂。

  第二日,司徒沢、叶蔺到徐王宫安置下来。其实此次前来徐州,司徒沢的任务有二:一则对徐州军队检阅训练;二则在徐州寻找巫师询问有关原石的下落。

  住下没多久,司徒沢就发现这徐王宫的宫人甚至侍卫都十分散漫。原本司徒沢历时六年的巡兵已经将九州军队都操练了一遍,但看宫人的样子也免担心起徐州军队的能力。

  两年前司徒沢第一次操练徐州军队时,发现徐州武士毫无军纪、散漫羸弱不堪一击。虽受自己的操练,但不知道这两年过去——徐州军队如今如何。

  司徒沢曾问过他:“徐王对自己的军队可有自信?两年前本王操练你州军队可是不短时间!”

  萧书云面露难色道:“本王并没有信心……”

  “呃……你!”狠话说不出口,司徒沢主动提出:“徐王,本王觉得徐军还是七日后再阅吧。”话中之意,是给萧书云七日时间再整顿军队。

  “那先谢过将军了。”萧书云立马派了徐州总将士启宰去例行操练。

  司徒沢故意问道:“七日可够?”

  “不够……”萧书云还未说完,就被大将军的眼神瞪怕了,慌忙改口道:“扬王,大将军,启宰总将定会完成任务。”

  “好。”

  七日之限的第一天,结果萧书云还是抚琴玩乐,对军队丝毫不上心。

  对此,司徒沢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若是这徐州军队不过关,寻找原石一事便要延期。他也无语,只能深叹一口气道:“哎,这个萧书云,都要末世了还在玩乐。”

  徐州受西边洛水、南边汉水照料,丰田肥沃,百姓不愁吃穿,徐州城内歌舞升平。司徒沢在徐王宫中前几日没事可做,也跟随萧书云到城中游玩了几天。

  今日,萧书云邀请司徒沢和一些徐州王官们去湖心楼吃徐州佳肴。萧书云邀请了司徒沢和叶蔺二人,却只有司徒沢一人前来。

  萧书云问司徒沢:“为何不见令弟?”

  司徒沢搪塞过去:“那小子玩惯了,早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别管他了,本王给你面子了还不开心。”

  萧书云轻笑:“也罢,将军给书云面子就行。今日将军定要多吃些徐州菜啊。”

  两人相视一笑:“行。”

  司徒沢、萧书云同马车而行。没有话题可聊,司徒沢就有些尴尬。总不能聊兵器吧?这个萧书云看起来就拿不动刀?聊女人?可自己也没有女人……总之,司徒沢觉得自己很失败。

  不过,萧书云看起来倒是一脸轻松。毕竟是徐州城地主,萧书云自然要照顾司徒沢。他先开口道:“将军常年在外可能吃的是什么饭?”

  司徒沢反应过来,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军营野菜汤羹。行军时想要吃饭,还得看时间地点。军务紧急,三两天不吃饭是常事。”

  萧书云不假思索地问出口:“那为何你还能长得如此魁梧?”

  “………”

  “玩笑话,扬王不要当真。”萧书云笑了笑,好奇地问他道:“将军不会是与武士们吃的一样吧?”

  “本王正是与武士们同吃同住。这样才能军心所向,武士团结一致才能战胜敌人。”司徒沢理所应当地回答。不过他也知道,无论各派斗争,世代徐王守着徐州城安居乐业,从不参与任何纷争。萧书云自然不会理解将士的生活方式。

  于是,他问萧书云:“徐王不曾去过军营?”

  萧书云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未曾去过。”

  “噢,可惜。”司徒沢听后皱紧了眉头,实在为徐州军担心。

  萧书云不再说话,靠着窗口遐想。大约八年前,他曾去军营待过一段时间。那时他才十五岁,不是徐王,只是一名叫“云晓淑”的琴师。

  因为“云晓淑”所做之曲琴声悠扬且鼓舞人心,所以颇被军队赏识。后来有幸到扬州军营为九州护卫队演奏,那时萧书云第一次看到了司徒沢。

  当时司徒沢进来换衣服,没想到萧书云在屏风后调试琴音。萧书云挥挥一拨弦,琴音便犹如高山般有力量。司徒沢闻声走过来,趴到屏风上看他,突然“扑哧”一笑。

  萧书云这才抬头,只见屏风上露出一少年,正对着自己微笑。

  萧书云不由愣了神,弦也错了音。

  司徒沢开口道:“没想到军营里会来一位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你便是琴师云晓淑?”

  萧书云那时戴了面纱隐藏身份,身型也比现在更瘦弱。司徒沢是第一眼就认定了他是女子。

  萧书云点点头:“是。”因为年纪尚小,所以萧书云的声音还是偏女子的甜美清脆。

  司徒沢趴在屏风上,也不穿上衣就被屏风挡着。萧书云透过屏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结实的胸膛,实在是难为情。

  萧书云只能盯着他的脸问道:“你又是谁?又为何会在此帐?”

  “在下名为司徒沢,便是这帐篷的主人扬王大将军。嘿,别看我才十八岁,早就是身经百战了。”司徒沢自诩一番,又问萧书云道:“敢问姑娘今年多大?”

  “在下……我今年十五岁。”萧书云羞涩地回答,不敢直视他。

  “听闻姑娘的琴曲能够增强武士战斗力?不如陪在下在军营练上几日?”司徒沢满怀期待地望向萧书云,眼神清澈明亮。

  萧书云轻轻答道:“好。”

  回想往事之间,司徒沢、萧书云二人已来到湖心楼。徐州一众王官贵族也已落座,便开始上菜。

  司徒沢一看眼前这菜品就发了呆:一蛊一碟,菜色丰富,造型奇特,小巧玲珑。这让一年到头吃军营大铁锅炖肉的司徒沢没了辙,扫视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能吃的菜——都是清汤素菜——也难怪萧书云这么瘦弱。

  哎?上来的这道荷叶糯米虾又是怎么个吃法。司徒沢暗下观察萧书云吃饭,萧书云拿筷子他也拿起筷子,萧书云喝一口粥他也跟着喝一口粥。

  但萧书云就是不碰眼前这道虾,司徒沢想吃但更不想出丑,索性放了筷子就这么杵着,盯着萧书云一个劲地看。

  过一会,萧书云终于一只手拿着荷叶、一只手舀来糯米和虾包在一起,不紧不慢、仔仔细细地包了五个。萧书云小声叫来内官,内官便将包好的荷叶虾接了过去。

  司徒沢盯着内官手中的碟子心想:萧书云这又是做什么,难道亲自包好虾给他的小相好送去?

  内官小步从众宾客身后绕过,直接走到了司徒沢的面前,将盘子递到了司徒沢面前。

  给我的?我竟然是他那“小相好”?司徒沢想不明白,这个徐王为何婆婆妈妈,净做女人做的事情。不过内心很是高兴。

  看到萧书云正在和宾客相谈甚欢,司徒沢偷偷吃了一个觉得太甜,便不想再吃。刚好萧书云就向这边看过来,与司徒沢两人眼神相对。

  于是司徒沢在萧书云满怀期望的注视下,装作享受的样子吃完了剩下四个。

  萧书云发现司徒沢艰难吃下的模样,便知道这菜并不符合他的口味。他不由得笑起来,对众宾客道:“大家多些吃。特别是扬王,你可不要客气!对了,这些菜品可符合大将军的口味?”

  “对啊,大将军为贵客!”众宾也都齐齐望向司徒沢。

  司徒沢早已吃不下去,但还是给萧书云面子:“徐王都如此费心了,本王也自然很是喜欢。”

  萧书云没想到,这直爽的司徒沢面对不喜之物,在众人前也能想着护自己体面。他的内心也欢愉起来,嘴角上扬道:“那本王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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