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她。
“就是,跟我妈说,你有女朋友的事,”她说着自己也有点尴尬,且不说梁丰对她有没有意思,光是提这个要求就太过失礼,“我妈那人就是啰嗦,你直接拒绝她就不会再惦记了,这样就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不会。”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梁丰没说话,只说了句,“早点睡。”
“你也是,”临出门,尚茜又补了句,“早点回去吧,忙的话就不用总往医院跑。”最好不要再来了,她心里默默念叨。
梁丰带上了门,病房里又安静下来,尚茜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他最后不言不语的离开,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叹了口气,许久,尚茜才闭上眼,她那颗心,已经破碎的千疮百孔,没有勇气再去开始一段感情,更不想去耽误任何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五。
大清早,霍心慧就差人将礼服送了过来。
霍心慧挑的这件礼服剪裁非常别致,颜色是紫中带粉,裸肩的样式,后背是完全镂空,裙摆是蓬松的花蕾,长长拖脚边,比新娘的敬酒服都隆重。
月歌瞧着,太阳穴一绷一绷的疼。
霍心慧是打算让她在婚礼上,抢了宋敏娜的风头吗,这衣服,也太豪华了吧!
她犹豫再三,还是将衣服换上了。
抛去奢华这一层,霍心慧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好,这件礼服非常适合她,不管是肤色还是样式,都跟她极搭。
她对着镜子前后转了转,乔聿北正巧从洗手间出来,瞥见她身上的礼服,眸中闪过一丝惊艳,“穿这样,今天你结婚?”
月歌扫了他一眼,“跟你?”
乔聿北抱着胳膊,靠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勾起唇角,“走啊,扯证。”
“别闹,”月歌扯了扯裙摆,扭头问他,“好看吗?”
“还行。”乔聿北这话回答的非常违心,何止是好看,他自带女友滤镜,什么时候看沈月歌都仙儿的不行。
月歌“呵”了一声,“你那直男审美,只有红配绿在你眼里才好看吧?”
乔聿北……
“错!”他邪气的勾起唇角,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哈气,“在我眼里,你不穿最好看。”
沈月歌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个“滚”,耳根却滚烫一片。
乔聿北搂着她的腰,看着镜子里的人,突然伸手摸上她的锁骨,“把07eb435d我送你的项链戴上。”
月歌手指一顿,抿起嘴唇,“小北,我……”
“你放哪儿了?”乔聿北松开她,“我去拿。”
他一边说,一边往化妆台走,月歌瞧着他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项链丢了的事,半天才低声道,“别找了,我送去清洗了。”
乔聿北合上抽屉,“你都没怎么戴,清洗什么?”
月歌垂着眼帘,摆弄着衣服,“前几天整理首饰,有两个镯子要清洗,我顺带把项链也送去了。”
“都这么几天了,还没洗好?”
“洗好了吧,我这几天忙,没顾上取。”
“你把地址给我,我待会儿去剧组顺路取了。”
“不用,”拒绝的太干脆,怕乔聿北怀疑,月歌缓了缓,才道,“我托给小志了,他会去取的,”担心乔聿北继续问,月歌拉开首饰盒,“帮我挑副耳环吧。”
乔聿北挑眉,“这会儿不嫌弃我的审美了?”
月歌叹了口气,“我嫌弃你的地方还少吗,凑合过吧。”
乔聿北黑了脸。
乔二少挑耳环的眼光还是可以的,银色树枝状耳环跟这件礼服非常搭,端庄中透着一点俏皮,恰到好处。
“几点过去?”
“下午五点,”月歌靠在他怀里,摸着他的大拇指,“我中午下班,找人弄下头发,完了直接过去,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别等我,早点睡。”
乔聿北环住她的腰,将头埋进她的发间,轻嗅着她的味道,闷闷的“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闻言,月歌在他腿上转了个身,抱住他的脖子,笑问,“什么事?”
乔聿北张了张嘴,又闭上。
开公司的事,八字还没一撇,现在告诉沈月歌,万一弄砸了,多丢人,还是等有点成绩再跟她说,给她个惊喜。
“什么事啊?”
见他不说话,月歌摇着他的脖子,又问。
乔聿北抬起眼帘,捏起她的下巴,“观察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我他妈都快憋出病了。”
月歌一愣,随即笑起来,“要不你换个选择,穿女装跟我出去逛街?”
小狼狗黑着脸,“你觉得可能吗?”
穿女装?绝对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月歌拍了拍他的脸,“不想付出点代价,还想吃肉,弟弟,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乔聿北捉住她的手,“你知道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禁欲一个月是什么后果吗?”
“不知道,”沈月歌眯起眸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敢对我胡来,我现在就叫保安把你拖出去。”
乔聿北嘴角抽了抽,爆了句脏话,“艹!”
“说脏话,观察期追加一周。”还有,沈月歌顿了一下,“没事多看点书,这样就不会被怼的时候,只会说卧槽。”
乔聿北……
我去你大爷的观察期!
晚上六点,沈月歌准时到了婚宴的酒楼。
跟宋敏娜结婚的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只知道姓赵,叫赵靖,老爸是某银行的副行长,也算是个小开。
至于宋敏娜怎么攀上的这人,月歌没那个兴趣去了解,未婚先孕,多半也是不入流的手段,毕竟在这之前,她从未听说宋敏娜有过姓赵的交往对象。
她到的不算早,酒店楼外停了不少豪车,陆陆续续有身着华服的先生太太,往酒楼里出入,不少人手里还拿着请柬,其中不乏一些眼熟的人——都是云翼交好的合作伙伴。
月歌抿起唇,霍心慧的不闻不问,一再从容,已经让沈战辉,将平妻这件事,当做理所当然,大张旗鼓的为情妇的外甥女操办婚礼,她是越来越不理解霍心慧,就算她不想离婚,当初只要拿出当家主母的架势,又怎么会让宋怡嚣张成这样。
她一手给自己培养出来这么个劲敌,现在想压下去,谈何容易。
约莫六点半的时候,沈月歌才下车。
她进场晚,就是想避免跟沈战辉直接打照面,结果一上楼就撞见了沈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