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的少校秦龙,这时候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耸拉着脑袋,一脸颓废地坐在那里。
“李苏蔓,她,到底是什么人?”
陈北阳盯着他,问出来第一个问题。
秦龙低着头,沮丧地回答道,“我真不知道,而且我也是买了这栋别墅之后,才发现隔壁还住这个美女,再说将军你不是还没谈过恋爱,我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给你撮合一下。”
“你连她的身份都不知道,还敢跟我撮合?”陈北阳挑了挑眉。
秦龙嘿嘿一笑,便嬉皮笑脸地说,“她的身份好像真的不一般,我竟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不过对将军你来说,什么身份不都一样吗,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你驾驭不住的女人吗?”
原本他还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看着陈北阳严肃的脸,他立马就收起笑容,又低下头,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陈北阳也不由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
看来自己,还真是把这些下属给纵容坏了,居然都开始想要操办他的终身大事了。
“那你还不去查,去把她的身份查清楚了。”陈北阳又道。
“是!”秦龙高声回答。
不过他说完之后,又小声嘟囔道:“明明就是对人家感兴趣,不然有什么好查的。”
一道冰冷的目光扫来,秦龙立马闭上了嘴,又开口,“明天是周远出殡的日子。”
“几点?”陈北阳神色一变。
“早上九点开始,就在河西中央广场。”秦龙回答道。
“礼物呢,准备好了吗?”陈北阳又问。
“差不多了,我现在再去检查一下。”
秦龙猛地站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看他那慌不择路的样子,陈北阳也不由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每次都耍这种手段。
“李苏蔓。”陈北阳又轻轻念起这么名字,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以后,在金陵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
次日,早上,九点,河西中央广场。
这里是全金陵,最大的几个广场之一。
也就只有像周家这种大家族,能够把小小的追悼会,开在各种地方。
虽然下着小雨,但是广场上,已经是挤满了人群,路边,更是数不清的豪车。
今天,是周远的追悼会,金陵的各界名流,都要来此追悼。
此时,周远的父亲,周文斌还在接待宾客。
但是周远的母亲,赵梅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周远,是他们家最小的儿子,也是从小受尽万般宠爱,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
谁能料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叫她不心疼。
“妈,您就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小远他肯定也不希望您这么难过的。”
说话的人,是周家的老大,周世峰。
原本,他虽然是老大,可偏偏是那个老幺周远最受宠爱,反而对他的地位形成了威胁。
可是谁能料想,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周世峰此刻,非凡没有半点伤心,心里反而乐开了花,这么一来,整个周家的财产,还有谁来跟他争呢?
“你弟弟死了,叫我怎么能不伤心,难道你要我跟你爸一样,忍气吞声吗?”
赵梅丽抬起头,哭得撕心裂肺,眼眶都红了。
听见她这话,还在不远处招待宾客的周文斌也只好走了过来,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忍气吞声了,对方来者不善,我们调查清楚了再报仇不行吗?”
“呵呵,调查清楚?还要调查多久?”赵梅丽冷笑,眼神之中,满是冷笑。
这一下,周文斌也是愣在了那里。
他并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他去找过孙伯言。
对方告诉他,那个人来势汹汹,背景可怕,让他不要冲动行事,所以他才一直隐忍不发。
“亲家母,你何必这样呢,那个人,我们斗不过他的。”
一声叹息,孙伯言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有些苦涩,有些心酸。
周文斌见他,两人对视一眼,也都是叹气。
但孙凝却跟了上来,冷声道,“老东西,敢情不是你自己死儿子,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们四大世家,难道连那一个小子都对付不了,要是都像你这样优柔寡断,我们四大家族,早就沦为笑柄了!”
她狠狠地瞪了孙伯言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场合的话,她早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孙伯言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倒是赵梅丽瞬间就激动了起来,喊道,“凝儿啊,咱们两家是姻亲,那可是比一家人还亲啊,你一定要帮远儿做主!”
孙凝握住了她的手,冷哼道,“您放心,那个人,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见她如此,孙伯言也不由叹气,摇了摇头。
只可惜,现在他年老力衰,同样也是人微言轻,整个孙家,已经没人再愿意听他的话来。
追悼会有条不紊地进行,过来的人,也都只是送上一束花,便直接离开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一个小胖子气喘呼呼地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周家主,您可节哀顺变。”
周文斌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小胖子想要挤到前面去献花,却碰到了旁边的孙凝。
孙凝没来由地一阵烦躁,直接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开口便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这么晚,真以为你自己是个人物了吗?”
那小胖子被打了之后,也不敢回嘴,一个劲地低头道歉。
旁边的人看了,也都是不敢吭声。
追悼会这种事情,也是有讲究的,只有排面大的人,才可以晚点来。
他们这种小角色,要是来晚了,就是不够重视,人家看你不顺眼,就算是出手打你,你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还不滚。”孙凝又瞪了他一眼,骂道。
小胖子也不敢多留,花也没给,直接就逃走了。
孙周两家,本来就是姻亲,再加上孙凝的身份,在这里呼呼喝喝,仿佛她才是管事的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此时,在广场外面,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了下来。
秦龙下车,先撑起一把伞,才为陈北阳打开车门。
“这周家挑的什么日子,偏偏就得在下雨天办。”秦龙埋怨道。
陈北阳下车,理了理衣袖,淡淡开口,“这周家的排面倒是挺大,来了这么多追悼的人。”
秦龙也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只可惜啊,有我们在,别想好好入土为安。”
陈北阳也抬起头,看向雾蒙蒙的天空,缓缓开口。
“子辰,你看到了吗,我来为你收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