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吹动树叶飒飒,初秋的风来的格外爽朗畅意,让魏瑾汗珠无发丝紧紧贴在额头的瞬间,得到了舒适,一旁的公巧静直起身子,开怀大笑,露出了洁白的一排牙齿。
“妹妹,你看这天,这风,秋天真的要来了。”公巧静在魏瑾身后感慨着,日子过得飞快,如同白驹过隙,任谁也拦不住时间的流逝。
而一直在低着腰的魏瑾没有直起来,继续泼洒着水桶里的水:“是啊,想想我来这镇上转眼间已经一个夏天了。静姐,这里交给我好了,你且去休息会吧。”
其实魏瑾心里是焦急的,因为她已经答应了县太爷夜里去造访,如若不按照约定前去,定叫那县太爷起疑,这肯定会影响到这里的情况了,这是断然不能的。
所以他想赶紧结束工作,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公巧静知道她夜里有事情,所以也没有再多言,给她足够的空间改良田地。
不过其实她心里也有疑惑,不是说要改良田地吗,可是魏瑾并没有有什么实际性的行动,这让她很不解,不过想来她是有自己独到的方法,便也没有多嘴。
公巧静去了老妈子家中休息片刻,刚刚听老妈子说了会闲话,魏瑾便额头满是汗的回来了,放下了东西,正色着:“婶子,您的地呢现在已经改良成功了,再过了就好就可以种庄稼了,出了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听了这话,老妈子喜极而泣,捂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的话,天生自带的奴性让老妈子抓着魏瑾的衣角便跪在了她面前。
“您真是我的活菩萨,太感谢您呢大妹子,是你救了我们一家,我们家那一亩地你若是不嫌弃,大可拿去吧。”老妈子直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魏瑾见这阵势,这她可受不起,连忙抓着老妈子干枯的手,给拉了起来,嘴上慌忙说着:“婶子,何需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你既然是我静姐的亲戚,也算是我帮忙的理由,您那一亩地还是好好种庄稼吧。”随后看了一眼同样眼里都是感激的公巧静。
她也拉起了老妈子:“是啊,你听就魏瑾的吧,好好留着,以后打有用处。”
俩人都劝着,老妈子还是流下了感激的眼泪,点了点头,看着破败的房子,还有可怜的孩子,魏瑾从怀里掏出了今天出门带的银俩,都放在了老妈子手中。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吃的好好补补,这些钱足够个撑着庄稼成熟了,不必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了,我以后可能还要您帮我呢,今后我可得经常往这里跑了。”魏瑾语气轻松的说着,里面有些不容拒绝。
本想拒绝的老妈子,听了这话了然于心,无以为报,只好重重拉着魏瑾的手,轻轻的拍着,话里的感恩都在其中。
公巧静没想到魏瑾还会如此之做,回去的马车上她忍不住的称赞着:“妹妹,你还真是菩萨心肠,愿意帮我那老妈子这么大的忙,还给了银子,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魏瑾连忙摆了摆手:“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在这战乱时期,世上可怜人千千万,能接济一点就接济一点吧,而且我也不是白给的,以后我还得找你那老妈子打听事情呢。”
她满不在乎的说着,让公巧静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妹能够这样想,直觉的以后必然不简单,笑意更加浓烈,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番舟车劳顿之后,马车就停在了俩人家中的门口,公巧静提前下了马车,临走之前小心的叮嘱着她:“去了县太爷府上,小心行事,可不要硬碰硬,保护好自己。”
魏瑾在马车上摆了摆手:“知道了,静姐,你快些回去好好歇息吧。”直到看不见静姐的身影了之后,魏瑾这才放下了帘子,做回到了马车上。
心里盘算着稍后如何跟着县太爷周旋,不知道这回又要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对于魏瑾来说,丝毫不用担心,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稍后时候,马车就停下了,随着车夫吆喝了一句到了,魏瑾就下了马车,结算了酬劳,还多给了几文钱银。
刚下马车就见了守在门口的文昊,见了魏瑾来了,立马上前作揖:“魏夫人,你可是让我久等,我们县太爷可是一下了县衙,就回了府上,等着您的到来呢。”
听了这虚伪的话,魏瑾在心里冷笑着,面上不表现出来,淡淡的点着头:“知道了,是家中娃儿吵闹了一些,哄了好一会才脱身,但是让您跟县太爷着急了。”
这文昊一听这魏瑾将他跟县太爷放在一起说,心里立马恐慌起来,连忙摆了摆手:“魏夫人切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哪敢跟县太爷一样着急,您可把小的给吓的不轻。”
魏瑾眼中的嘲弄一闪而过,打断了他的话:“好啦,我们进去吧。”这话直接堵的文昊的话噎住了说不出来,憋红了脸,也只能说一句:“好的,魏夫人,请随我来。”
跟在文昊身后,一前一后的进到了府上,县太爷府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根本不像权势滔天的县太爷府中,家中人丁并不多,为何这房间一个个紧闭着,甚至大部分的侍卫都是守在门口,魏瑾的视线都在府中打转着。
而文昊皱了皱眉头,假装不在意的询问:“魏夫人,在看什么呢?”实则心里直打鼓。
而魏瑾听到这话,及时收回了视线,放在了文昊微微有些不悦的脸色上:“哦,没什么,我就是看这府上人甚是少,有些奇怪罢了。文侍卫莫怪。”
听到这话,文昊有些狐疑的点了点头,开口解释着:“没什么,只是我们县太爷呐比较喜欢安静,不喜欢太多的人在府上。到了。”
随着文昊这一声到了,魏瑾就停下了脚步,而文昊则让魏瑾走在前面,刚一进去,就见了这里是开了一个宴会。
周围多多少少都坐了一些人,推杯换盏之间,觥筹交错之间,县太爷还是发现了刚刚进去的魏瑾,在上面站起身:“原来是魏瑾来了,来人呐,赐座,就坐在我身边。”
听到县太爷这一吆喝,这厅下坐的人都抱着考究的眼神全都放在了魏瑾身上,她镇定自若,点了点头,坐下了。
前面摆着很是稀少的吃食,极致奢华,魏瑾端起了酒杯,闻到了浓郁的酒香味,连忙放了下来,这酒还是真实陈酿的好酒,这平时抠搜的县太爷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而且魏瑾坐下后,环顾了一周之后,很是面生,平常好像就没见过,这些都是什么人?视线突然放在了最下面角落的人身上。
瞳孔紧缩,震惊的见了那个还在喝酒的人,族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这里都是县太爷的利益链,随时掌握着镇上周围村上的情况。
那就能说明为什么这远在镇上的江和能够知道了她改良盐碱地的事情,而厅上的县太爷也看出来了魏瑾在看着族长。
就站起身,对着最角落的族长端起了酒杯:“魏瑾呐,你没看错,这可是你那族长,可还有印象?还不快站起身敬族长一杯。”狡黠的目光始终周旋在魏瑾身上。
被叫到名字的魏瑾也只好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县太爷实在说笑了,魏瑾怎么会忘了我们梨花村的族长,族长,就让魏瑾敬您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