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分家这点,齐母乍一听,就感受到了自己在齐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掐死魏瑾的心都有。
“做梦把你。”齐母指着魏瑾的头,怒嚎,“不要脸的扫把星,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上野男人了,才想着分家搬出去?”
名节可是大事。就算魏瑾不在乎,可在古代不一样,这样的女子,家中是可以送官动刑的。
魏瑾没想到齐母会突然往自己身上泼这么一盆脏水,她得撇干净了,“娘您怎么能污蔑我呢,自从嫁进齐家,我就没自己出过门。村里人都是可以给我作证的啊,您说话,可要讲究证据。”
“呵,齐嫂子,你儿媳还真是伶牙俐齿。”林寡妇嗤笑一声,“这事,她要真做了,也是在没人的野地里,我们怎么看得到。你还是和族长好好审下她,别得帮别人养了孩子都不知道。”
农村人思想迂腐,一旦女子名节出现问题,都是非常严重的事。
而且魏瑾一个小寡妇,分家出去,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她要的三亩盐碱地根本不能种粮食,那她吃什么?
大家思绪这么一转,再看魏瑾的眼神,便没有同情,反而多了些厌恶。
此时,魏瑾的心砰砰跳,她光顾着想齐母抠门,要这些没用的东西齐母肯定不会心疼,却没想到村民会这样想。
如果她真的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不管齐母对她如何恶毒,大家都只会看到她的错。
可她的算计,就真的没用了吗?
经过今天的事,回齐家后,齐母肯定要连本带利地虐她。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分家!
与此同时,周朝与第戎的战场上,尸海中突然爬起一个颤巍的身影。
齐皓已经数不清身上有多少伤,但他只有一个信念,他得从战场上活着回家,还得是锦衣还乡的那种。
瞧到不远处一位地方将领的尸体,齐皓没多想,翻过尸海,停在尸体边,毫不犹豫地割下对方的首级。
魏瑾想要从这些迂腐的人中,扒出一条生路,就得拨开原主身上的腐肉,亮给他们看。
只有挂在礼义廉耻上的伤疤,才能让她今天分家成功。
寡妇门前是非多,特别是像魏瑾这样娇花一般的人物,家中小叔是个什么德行,除了齐母一直蒙蔽着双眼,村里大家都知道。
魏瑾当众说了齐磊夜半骚扰的事,小叔子半夜闯嫂子房里,这可是天大的丑闻。
齐母不乐意了,“扫把星你胡说什么,看老娘今天不撕了你这张破嘴,我家磊儿可是出了名的乖巧,他就算真半夜去你屋,那也是你不安分!”
呵呵,魏瑾冷笑下,抬头时正好看到闻讯跑来的齐磊,讥笑道:“我家虽落魄了,但好歹是官家出来的小姐。今天我若是有一句假话,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说得壮烈,一时间,倒是唬住了在场的人。
而刚到的齐磊也听到魏瑾说的,初听魏瑾要分家,他和齐母一样惊讶,但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娘,族长,你们别听她胡说。”齐磊走到齐母身边,道,“我从小就敬仰大哥,怎么会做畜生的事。像她这种胡口白掐冤枉好人的人,咱就该拉她去沉塘。”
齐磊这话,说到齐母心坎上了。今天魏瑾让他们家丢了这么大的脸,就是沉塘,都难解齐母心头之恨。但回头再想,魏瑾可是她卖了齐大妞才换来的儿媳,就这么白白沉塘了,她又可惜那五两银子。
瞧见魏瑾哭得楚楚可怜,齐母心头就烦。若不是碍着旺儿,她现在就想把魏瑾卖进花楼去。
而听到沉塘的魏瑾,倒是不意外齐磊会这样说,可大周朝是不允许私刑致死的,不然族长也不会站在这里听他们家这点破事了。
魏瑾也不和齐磊争论,是非黑白,特别是家事难断,她再次和族长他们保证,绝对不会带着旺儿改嫁。她一张嘴,凄凄切切,在场的男人都懂了恻隐之心,开始替她说话。
就连族长,也把目光望向齐母。
齐母心里那个火啊,眼看着就要喷出来,却听到她儿子也同意魏瑾分家。
“娘,既然嫂子为了分家,都敢污蔑我,这样的嫂子,留在家中也不会孝顺您,还不如不要好了。”齐磊叹道,“她不是要带着旺儿吗,您就让她带着,反正她身契和路引都在您这里,她要是真敢去偷汉子,咱到时候卖了她,族长他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今天这事,确实是齐母不占理,她就算强硬带回魏瑾,留在跟前也是根心头刺。她又不能借今天的机会发配了魏瑾。经过齐磊这么一说,齐母心中顿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