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深觉自己是幸运的。
就是那么巧,魏瑾的空间项链和她一起穿过来了,空间里的药品补给,一样没少。
而且,因为末世资源稀缺,能让魏瑾存放在里头的,都是好东西。
她找出一管特效药,涂抹在伤口上。感受到丝丝凉意,魏瑾知道这是伤口在愈合,只需一晚,特效药就能让伤口结痂。
血是止住了。可眼下,魏瑾再次瞟了眼这间破败的房子,比她在末世的地洞还不如。如何在这个艰难的环境生存下去,才是一个问题。
从空间里找出一罐营养液,魏瑾边喝,边开始思考。
原主这个小可怜虫,被卖后,连着身契和路引都在婆母手中,有这两样东西,齐母就能任意拿捏魏瑾,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点的由头卖了魏瑾,外头人都不敢多说什么。而没有这两样东西就是黑户。
故而,没拿到身契和路引之前,她是不能逃跑的。
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留在梨花村,日子也不好过。家里的婆母是个寡妇,靠着三亩地种些菜供应给附近的土财主换钱,是村里出了名的抠门和刻薄。魏瑾白日见到的小姑,是家中老三,十个月前婆母为了买她,把软弱的齐大妞卖给一个鳏夫做填房。在原主记忆里,每次齐大妞回家,都是带了一身伤。
对了,还有原主她男人,就是齐家大郎——齐皓,十个月前充军去了。原主和他只相处过一夜,男人的臂膀同铁一般硬,对原主没有什么温情。据说半年前一次战乱,齐皓意外战死。为此,原主便成了齐母口中的扫把星。
这么一想,魏瑾眼下的处境还真是窘迫。这世道,又对女子不公平得很。
可世道再艰难,好歹没到末世人吃人的残酷。魏瑾叹息一声,看了眼空间项链里的储备,虽然不多,且都是一些食品和药剂,但应该够她在古代过上小资生活了。
当下她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有了革命的本钱,她才能干出一番事业。
伴随着特效药的作用,困意渐渐袭来,魏瑾躺平,很快进入睡眠。
与此同时,住在魏瑾对门的齐母屋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齐母坐在炕上,笑呵呵地听着儿子齐磊说话。
“娘,你是不知道,师傅他可喜欢我了,还说下个月就要教我木工了。”
齐母上个月,从牙缝中挤出一百铜钱,送齐磊去镇上学木工。可齐母不知道的是,齐磊因为偷师傅的钱去赌,已经被赶出师门了,他今儿是,没钱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才回家,打算再骗齐母的钱去花。
齐母满意道:“还是我儿有出息,哎,若是你大哥还在,他可是个有出息的。”说到这,齐母想到魏瑾,恨得牙痒痒,“都怪那个扫把星!”
提到魏瑾,齐磊却有不一样的心思,他眼珠子一转,奉承地上前替齐母捶肩,“娘,大妞不是说大嫂难产血崩吗,怎还好好的?”
从齐磊长大,村里难产血崩的妇女,就没一个能活下来。他大嫂能撑那么多天,着实让他诧异。
“呵。”
齐母冷哼一声,“鬼知道那扫把星走了什么狗屎运,没死不说,那小脸还越发红润起来。”
齐母越说越激动,在她看来,魏瑾克死她儿子齐皓,眼下魏瑾孩子都生完了,就该死了下去陪齐皓。
听齐母这么说,齐磊不由心思活跃起来了。他娘可是把他妹妹卖了,才给他大哥买来一个媳妇。齐家通共三亩薄地,养活一家子吃饭后,能剩下的,至少还得存个四五年才能给他说媳妇。
齐磊今年十八了,风月场也去过,可里头的花魁,都不如他大嫂……
他觉得,机会来了。
次日,天大亮时,齐母拉着齐磊下地去了,齐大妞给魏瑾端来一碗面糊。
魏瑾抿了一口,没啥味道,但食物宝贵,她还是吃了个干净。
把碗递给齐大妞,魏瑾似无意问:“大妞,旺儿呢?”
齐大妞指了指和魏瑾对门的屋子,“在娘屋里睡觉呢。”
“大妞,你把他抱来给我看看,好吗?”
经过一夜的休息,魏瑾身上爽利多了,抱个孩子,不成问题。
但齐大妞顾忌着魏瑾身上的伤,又忌惮她娘出门前叮嘱她的话,让旺儿离嫂子远点,别沾了晦气。
看出齐大妞的纠结,魏瑾长叹道:“清早我就听见旺儿在哭,他既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听了怎能不心疼。他不是不喝面汤吗,大妞你把他抱来好不好,我给他喂一口奶,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