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笑容满满收敛，心虚地将头低下，撅着嘴没有说话。
凌天皱了皱眉头，将双手放在慕然的双肩上，低下头，直视着慕然的双眼。
“慕然，难道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慕然极力地想要躲闪凌天的目光，但是不管慕然的目光怎么躲闪，凌天始终都能精确地重新捕捉到，无奈之下慕然也只能抬起头来看着凌天。
“我，我也没做什么……就，就是分了一点生命给天而已，就是那么一小点……”
说着，慕然还用自己的大拇指掐着自己的食指的指尖来说明那个一小点到底有多小，凌天一听差点没直接跳起来。
“你说什么！分了一点生命给我？你这也太乱来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可是这是会折寿的啊，你，你是要急死我啊？你分了多少生命给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慕然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颤抖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相，相当于一，一……”
“一什么？一年？”
“一，一千年的寿命……”
凌天瞬间脚下一软，瘫坐在地，慕然赶紧过来搀扶。
“天，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吧？难道是身体还没有好吗？”
凌天伸手指着慕然的鼻尖，左扭扭头，右扭扭头，愣是憋了半天才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一千年啊，那是一千年啊，一个入圣都只能活三百年，你给我疗伤一下子就花了一千年？你说疯了吗？”
慕然鼓着腮帮低下头，有些委屈地看着凌天。
“对不起……”
“对……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应该和你自己说对不起！你这也太乱来了吧？我的伤普通治疗也就只需要几个月就能痊愈了，你倒好，一下子去了一千年了。”
本来就已经有些委屈了的慕然在被凌天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之后，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泪水逐渐在眼眶中蓄积，随时都会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凌天一见慕然这个样子，顿时就慌了。
“不是，慕然，你别哭啊，我……是我不对，明明是你治好了我，我还骂你，我混蛋，你别哭行不行，我求求你了，只要你不哭，咱们什么都好说行不行？慕然？慕然？”
凌天不道歉还好，这一道歉，慕然的委屈就如同山洪暴发一般全都涌了出来，红着眼眶就扑进了凌天的怀里，握着拳头在凌天的胸口上一顿捶打。
“坏蛋坏蛋坏蛋！明明是天先乱来的，明明是天先不听劝告的，现在还好意思说人家，你这个坏蛋！呜呜呜呜~~”
尽管慕然拳头落下的频率非常高，但是每一拳的力道都还没有捶背来得大，打在凌天的胸口上根本就没有感觉。
凌天反手将慕然紧紧抱住，挨一下打就点一下头。
“是是是，是我混蛋，我以后再也不逞强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不管在做什么之前，都会来和你商量，你觉得我能去做，那我才去做，行不行？”
慕然的哭声戛然而止，缓缓仰起还挂着泪痕的脸来看着凌天。
“真的吗？”
看到慕然终于不哭了，凌天的头就像捣蒜一样疯狂地点。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发誓！”
说着，凌天便举起了三根手指就要发誓，慕然赶紧伸出双手将凌天的手给按了下来。
“不用发誓，我相信天。”
“好，不发誓就不发誓，走，我背你回去。”
慕然用双手勾住凌天的脖子，嘟着嘴摇了摇头。
“不，我要抱~~”
凌天微笑着摸了摸慕然的脑袋，抱着慕然站起身来。
“好，那我就抱你，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慕然对着凌天吐了吐舌头，微笑着将头靠在了凌天的脖子上。
“昨天战场上那个中毒死的炼魂是天杀死的吗？看起来那个人要比天强一些啊，为什么会被天杀死？”
虽然慕然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这种话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凌天不免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呃……你说那个家伙啊，的确是我杀死的，我也是运气好，如果不是那个家伙在最后关头大意了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凌天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真没想到我和炼魂之间的差距竟然会这么大，如果那个家伙从一开始就对我抱着必杀之心的话，别说杀死他了，我甚至没有办法在他手里坚持五分钟。”
回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机会刀枪不入的黑衣人，凌天现在都还有些心悸，凌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这么弱小。
慕然用自己的头发蹭了蹭凌天的下巴，又抬起头来对着凌天笑了笑。
“虽然这一次天被揍得有点惨，不过对于天来说不一定是一件坏事，想要成长为真正的强者，历经生死的战斗是必不可少的，天应该要感到高兴才对，只是我希望，下一次天在面临这种战斗的时候也带上我，担心人的感觉真的一点都不好，至于那一千年，天也不用担心，虽然损失了相当于一千年的生命力，但是我并不会因此受到多大的影响，该承受的苦难，我之前已经承受过了。”
凌天无法分辨慕然说的到底是不是安慰自己的话，用手轻轻抚摸着慕然的后背没有说话。
就连凌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慕然在凌天的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许多。
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凌天回到了昨晚战斗的地方，又用了三个小时来到了帝都。
看着依然抱着自己的脖子不肯放手的慕然，凌天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道你准备一直挂着在我身上进城吗？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也好意思？”
慕然看看城门进进出出的人，又看看凌天，有些不情愿地松开凌天的脖子，落在了地上。
“那有什么关系嘛，人家才不在意呢，明明是天不好意思，结果还来说人家。”
“就你话多，走了。”
凌天屈指在慕然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然后拉着慕然的手朝着都城的城门走去，慕然不满地白了凌天一眼，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跟上凌天的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