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青露查到什么关键情报了?
绮罗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一心堂里,纪舒白今天回来得早,顾宁昭正跟他对坐着下棋,青露忽然推门而入,吓了她一跳,“出什么事了?”
从前在平国公府,她就没有什么主仆尊卑的概念,所以并没有意识到青露贸然闯入是十分无礼的举动,只当她是有急事要汇报。
倒是纪舒白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只是看在顾宁昭的面上,没有出言责怪。
青露低着头,站在顾宁昭面前,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顾宁昭不由紧张起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就从青露身上闻到一股奇特又陌生的味道,让她本能地感觉到一丝危险,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此时,青露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狠狠朝顾宁昭刺来!
“昭昭小心!”
纪舒白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拉了顾宁昭一把,让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匕首的刀锋。
青露抬起头,目露凶光,眼神却僵硬无神,仿佛被人操控,没有感情的木偶,只会凭着本能朝顾宁昭攻击。
“她应该是被人控制了,不要伤到她!”
眼看着纪舒白出手跟青露打斗起来,顾宁昭连忙在后面大喊道。
纪舒白没费什么力气就打落了青露手里的匕首,一把扯掉她的腰带,将她双手向后反绑起来。
青露犹自疯狂挣扎着,和平日温婉文静的模样大相径庭。
顾宁昭赶紧上前,用金针刺进她的后颈,青露这才眼睛一滞,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绮罗迟了一步,一进门就看到青露发疯的样子,吓得呆在了门口,现在才回过神来,连忙冲上前帮忙,“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啊?”
顾宁昭活动了一下手腕,问绮罗,“你们俩天天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今天都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今天我跟青露约好,我在府里盯着陈嫂子,她去纱帽胡同打听陈嫂子的底细了,刚刚才回府。我问她话也不理,直接就奔着一心堂来了……”
听完绮罗的叙述,纪舒白面色一变,立马对她道,“青露可能是打草惊蛇了。你快去看看陈嫂子还在不在府里,如果在的话,马上把人扣住,不许她离开。”
绮罗定了定神,抹了一把脸就冲了出去,没多时就慌里慌张地跑回来,“守门的婆子说,陈嫂子半个时辰前就回家去了。王爷王妃,要不要派人去她家抓人啊?”
顾宁昭和纪舒白对视一眼,沉声道,“只怕现在已经是人去屋空了。”
青露躺在地上,突然发出一声低吟,艰难地睁开眼睛,“我,我这是怎么了?”
顾宁昭把她扶起来,确定她已经恢复了神智,这才问道,“你今天去陈嫂子家里,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青露休息了一会儿,缓过神来,便将她和那位大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陈嫂子有问题,我怀疑平妈妈看到的那几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或许是她从谁家借来的,或许是从外面捡的,总之演了一场戏以后就给打发了。”
“看来她是不是真的陈嫂子都不一定了。”
纪舒白神情凝重,最近纪王府里一而再再而三出事,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暗中谋划什么阴谋,可是却找不出幕后黑手,这种感觉实在憋闷。
青露还有些茫然,担心地看着顾宁昭,“王妃,我刚才是怎么了?我怎么记得……我拿着刀要杀您?”
“你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心神,放心,我没事。”顾宁昭安慰了她几句,就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很快,派去陈嫂子家抓人的侍卫回来禀告,果然如他们所料,那座小院里已经是空无一人,里面的陈设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自从白凤庭认出陈嫂子做的点心里加了曼陀罗花粉以后,纪舒白就派人去了陈嫂子的家乡调查,还有平妈妈的老姐妹,就在陈嫂子消失不见后的两天,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
原来真正的陈嫂子,早在前些年就带着孩子离家谋生,杳无音信多年,根本不知是死是活。
而这个混进王府的“陈嫂子”,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纪舒白已经让京兆府发布了陈嫂子的通缉令,但是能不能抓住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平妈妈对此十分自责,认为都是她的错,才会引狼入室。
顾宁昭安慰了她几句,并且传令下去,以后再招进王府做事的人,务必要查清楚底细,绝不能再让人浑水摸鱼。
下午,顾宁昭正在演武场跟江河过招,她最近急需大量运动来减掉身上的赘肉,一招一式打的十分卖力,没过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江河见状收了手,不满地看着她,“累了就去歇着,别逞强。”
顾宁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摆了摆手,“不行,要不趁着这股劲儿多活动活动,可就前功尽弃了。”
江河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你怕纪舒白会嫌弃你,会因为你胖了而变心?”
顾宁昭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可能啊。若是他突然变胖变丑了,我肯定也会嫌弃的。”
江河冷哼一声,“他敢嫌弃你,我就替你揍他,揍到他听话为止。”
顾宁昭被他逗得噗嗤一乐,“嗯,江叔对我最好了!”
日光下,她娇艳明媚的面孔灼灼生辉,那双碧绿的眼眸里流光剔透,摄人心魄。
江河被她的笑容晃得眼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抹女子笑靥如花的倩影。
他想努力看清她的脸,可那张面孔却一闪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就在此时,绮罗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王妃,不好了!”
“又怎么了?”
最近听的坏消息太多,顾宁昭都有点麻木了。
绮罗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门口的方向,“那个,那个花魁段淼淼回来了,现在就跪在王府大门口,求您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进门呢!”
顾宁昭和江河齐齐瞪大眼睛,反应如出一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