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慕星河跟常乐来到了卧室门口,却被一个侍女拦住了去路。
侍女低着头,不敢直视慕星河的眼睛,小声说道:“驸马,公主说她感染了风寒,为了驸马的健康着想这几日还是分屋居住为妥。”
若不是慕星河亲手抱她回来,还请了大夫给她把脉,慕星河说不准真会被她糊弄过去。
她会怎么说的原因,慕星河略微想一想也能猜得出她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他担心!
她大概以为常乐真会瞒着他!
慕星河往前一步说:“可否让我进去看一看公主?”
侍女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前一步她亦同样往前走了一步拦在慕星河面前。
“驸马,这是公主的吩咐,还望您不要为难婢子。”
“她,是怕自己察觉到她的异样吧?”慕星河心里泛起一丝丝苦涩。
既然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他又怎舍得让她为难呢!
如果他硬是闯进去,只怕虚弱的她还要强撑着若无其事地和他演戏。
明明他是那么的担心她,最后却只能止步在门外……
侍女:“驸马,公主让常乐进去收拾一些您的衣物。这几日烦请您先住偏殿吧!”
慕星河点了点头,虽然同意去别处住,但还是站在门口没走。
常乐知晓他要等自己一起,便识趣地随侍女先进去了。
侍女带着常乐先去了外间收拾了几件慕星河常穿的衣物。
收拾好后,侍女并没有让他马上走,而是把带到了杜佳音的床榻前。
杜佳音其实已经醒了一会了,但身体上的疲惫总是让她昏昏欲睡。
她强撑着没有继续睡下去就是为了吩咐常乐几句话:“常乐,你没告诉星河哥哥我受伤的事吧?”
常乐点了点头说:“殿下并不知道公主受伤的事,公主大可不必担心。”
“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杜佳音呢喃着,心下一松便又沉沉地睡去了。
常乐看着杜佳音心想:她以为是她自己让整座公主府的人来帮她隐瞒她受伤的消息。
殊不知却是慕星河让整座公主府的人帮他隐瞒他已经知道的消息。
他抱着收拾好的包裹退出了房外,慕星河等在门外,一见他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阿音,精神可好了一些?”
常乐如实禀告道:“瞧着是好了一些。”
慕星河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们走吧!”针灸过后他也是十分难受,杜佳音不见他也正好给他一个喘息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日,慕星河通常都是等杜佳音睡过去了才偷偷去看她。
在此期间他进宫告了杜兰芷一状。
杜璋怀本还想和稀泥把这谋害手足的重罪说成她们姐妹俩的小打小闹。
但在慕星河言辞激烈地抗议下,他终究是给杜兰芷下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责罚:禁足三个月!
慕星河非常不满这个结果,但杜璋怀铁了心要护杜兰芷,无论他说些什么都没用,他便不再多言了。
但他的心底暗暗下了决心:杜佳音受到的伤害日后他定要杜兰芷千倍万倍地还回来!
杜佳音再一次从昏睡中醒过来,忽然被腰侧上放着的一只手吓了一跳。
她正想喊,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了慕星河的脸。
他闭着眼睛躺在她的身边,睡得正是深沉。
杜佳音顿时把惊呼声给吞了回去。
她心疼地看着他,心想不过是短短几日不见他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消瘦和沧桑了呢?
下意识地她的手便抚上了慕星河的脸,只是她一动,慕星河便醒了。
“阿音?”低沉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显得格外动听。
他也有样学样地把手抚向了杜佳音的脸。
她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纱布已经拆了。
更庆幸地是他摸的是她没受伤的那边脸。
虽然已经成为夫妻,但杜佳音仍然有些羞涩。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脸就不经意地从慕星河的手掌上滑了过去。
没来及述说几日未见的思念之前,她一开口就略带责备:“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她们告诉你我感染了风寒了吗?”
“你这样冒冒然地过来,要是被我传染了怎么办?”
慕星河顺势把手掌落在了杜佳音的头顶揉了揉,深情地说:“风寒有药可医,但相思却无药可解。”
“阿音,我只怕在得风寒之前就要先体会何为思你成狂了。”
杜佳音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小声说道:“怎么才几日未见,你就学会了这些花言巧语了呢?”
慕星河轻轻地把她揽在了怀里问:“那你喜不喜欢?”
腹部还有一些隐隐作痛,但杜佳音还是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嗯,不管夫君是嘴拙还是舌灿莲花我都好喜欢。”
慕星河低低地笑了,眉眼里具是欢喜:“你若喜欢,那我日日说给你听好不好?”
杜佳音下意识地想应声“好!”
却很快地想到她该在意的事情。
她轻轻地推开慕星河,皱着眉头说:“夫君,你还是快快离开吧!我在病中让你染上晦气可不好。”
慕星河不在乎地说:“那有什么关系!”
“能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是福气那还有什么晦气。”事实上这几个夜晚他都是等她睡着了再来陪伴她身侧的。
因为她吃得药里含有一些安神助眠的药材,每次喝完都会让她陷入深睡,让她不会轻易被惊醒。
所以这几日她都不知道慕星河其实每一个夜晚都和她同床共枕。
只是天一亮他就离开了。
他的情话张口就来,一下子都把杜佳音听呆住了。
“夫君,你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不好吗?”慕星河没变,他其实只是想说一些让杜佳音开心的事情。
这样她生病了也不会觉得心里太难受。
到现在为止,杜佳音仍然不知道自己将要子嗣缘薄的事情,而慕星河却不打算告诉她。
他宁愿将来让她误会是他不能生育,也不希望她对自己自责一丁点。
“很好!只是我觉得这样有些不像夫君了。”杜佳音喃喃地说。
“那一定是我说得少了,夫人才会觉得不适。往后我一定努力多说一点,好争取让夫人早日习惯。”慕星河边说边把吻落到了杜佳音的额头上。
经过几天的针灸,他的眼睛又见到些光亮了。
甚至比光亮更美好的是,他所见之物逐渐开始有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