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怀疑在看到他的脸时,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这样温和的脸,怎么会埋藏着阴谋诡计呢?一定是我多想了。
杜佳音打消心中刚升起的丁点怀疑,很欢快地应了声:“好!”
然后就很听话地把酒壶给放下了。
“星河哥哥,我去叫人打水给你洗脸吧!还是说你要先沐浴?”虽然他们没有迎亲和出嫁的环节,但一天下来杜佳音还是有些累了。
在上妆之前她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这会她只想简单地梳洗一下再睡觉。
她后面在说什么,慕星河没有注意听。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那句“星河哥哥”上面。
他眉头微微一皱,提醒道:“阿音,如今怎还叫我哥哥?”
“不叫哥哥叫什么?”杜佳音傻傻地把疑惑问出口。
下一秒,她脸一红,顿时明白了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她扭扭捏捏地问:“星河哥哥是想让我叫夫君吗?”
慕星河表现的要大方多了,他点点头说:“正是此意。”
世间的哥哥有那么多种,有表哥、堂哥以及年长几岁的邻家小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适用很多人,而“夫君”这个称呼这辈子只能给一个人。
虽然杜佳音叫“哥哥”的声音很好听,但慕星河更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夫君”这个称呼。
杜佳音不负他所望地,细若蚊声地喊了一声:“夫君”
这声“夫君”动听的比最上好的玉石撞击时发出的声音还要好听。
慕星河的眉目越发的柔和了,他柔声道:“阿音,再多叫几句好不好?”
“夫君。”这一句仍是含羞带怯的。
“夫君!”这一声逐渐生出了勇气。
“夫君,夫君!”在这一串从迟疑到坚定不间断地呼喊声中,显露出了绵绵不绝的情意。
这深情慕星河如何听不出来?
他能回报她的亦只有一句:“夫人,我在!”
杜佳音瞬间醉倒在“夫人”这个称呼上,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慕星河继续给予她甜蜜的暴击:“或许,你也可以叫我驸马。”
杜佳音迟疑地问:“这样你不会生气吗?”
叫他驸马则意味着他承认自己的品阶比她低,从今往后在公主府里都要以她为尊,他次之了。
慕星河:“这有何不可?我本就是阿音您的驸马!不管日后你叫我夫君还是驸马我都同样开心。”
杜佳音飞快地扑了过去在慕星河的脸上蜻蜓点水地“啾”了一下。
满怀感激地说:“星河哥哥――夫君,你真好。”
她动作太快,以至于她亲完跑开慕星河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摸着脸颊上残留的细腻触觉,久久都没有说话。
杜佳音以为他觉得自己太过大胆,不够端庄,立刻借着出去打水的功夫逃也似地跑了。
而慕星河摸着脸走神时,在想的其实是:这样柔软的唇若是亲到了唇上那又是何种滋味呢?
他想得太过入迷,以至于杜佳音说要走,他还点点头应了声“好。”
结果她这一走就找来了满头雾水的常乐给他梳洗。
本以为新婚夫妻应该不乐意把这些助于增加夫妻小情趣的活再交给自己了,没想到他还能再给自己殿下做一下打水洗脸漱口的小事。
慕星河从常乐进新房时脸就有点黑,等到杜佳音自己从外边梳洗完回来,他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常乐一见杜佳音回来立刻十分有眼力劲地退下了。
仅着中衣坐在床榻的慕星河开口道:“阿音,天色不早了,我们且休息吧!”
为着今日这个喜庆的日子,他连穿的中衣都是红色的。瑰丽的颜色衬得他的脸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还因为他占据的那个引人瞎想的位置,杜佳音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但这一天早晚要来的,在她决定要成为他妻子是那一天!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让她去实行她又有些胆怯了。
她嘴里应了道:“好,我马上来。”
然后反手关上门,并栓好了门梢。
只是嘴上那么应着,她走过去的动作还是那么的慢腾腾。
经过桌子的时候因为口渴,她想也没想地拿起酒壶用壶嘴对着嘴一气灌了大半壶下去。
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喝完这果子酒杜佳音马上动作麻溜地过去了。
“星河哥哥,你今天真好看。”杜佳音看着慕星河,痴痴地笑。
只是刚说完她马上又摇起了头说:“不对,不能叫星河哥哥。要说我的夫君真俊俏才对。”边说她还边动起手来揉起了慕星河的脸。
这把他的脸当面团来揉的举动,慕星河感保证清醒的杜佳音绝对做不出来。
他抓住杜佳音在他脸上作乱的双手,十分肯定地说:“阿音,你喝醉了!”
果子酒本来后劲也不小,杜佳音刚喝了两杯时就有了点朦胧的醉意。
本就不胜酒力的人,拿起酒壶喝得又快又急,不醉才怪呢!
但喝醉的人通常都不觉得自己醉了,杜佳音也不列外。她觉得自己非常清醒,脑袋瓜一点都不迷糊。
看着在她面前张张合合的红润嘴唇,在手被抓着不能动的情况下,杜佳音头一抬对着那肖想已久的地方直接亲了上去。
得手之后,她笑得十分得意和张扬:“呵呵,你瞧,我压根就没醉对不对?”
“我要是醉了,怎么能亲到你呢?”
慕星河看着她,仿佛都能想象到她眼里此时弥漫着水光的模样。
他喉咙滚动,良久他才听到自己一字一顿地问:“阿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杜佳音笑得傻乎乎的,凑过去又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理直气壮地说:“当然知道啊!我在亲我自家的驸马啊!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等你酒醒后,你一定会后悔的!”慕星河非常肯定地说。
杜佳音梗着脖子唱反调:“我没这么做我才要后悔。”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懂不懂?唔……”剩下的话,都被人堵住了。
他能容许她主动一次还保持克制,但他的心却不容许她次次来犯还不给予反击。
于是慕星河不打算再忍,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一带,然后寻着那抹红色直接亲了上去。
第一下吻落到了她的唇角,但很快地慕星河就矫正了自己该进攻的位置。
而这一吻一旦开始就注定不会像杜佳音那样触之即分。
这吻先狂风暴雨再是和风细雨。但不论是何种进攻方式,到最后都一样落得一个唇齿相依,不舍分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