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慕星河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应了声：“好！”
而杜佳音就如同得到了他一个保证一样，十分开心。
最后他们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回了宫。
到了宫门口后，杜佳音便恋恋不舍地和慕星河他们道别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自从那一年杜佳音在御花园顶撞姜皇后跟文昌帝后，为了惩罚她的以上犯上，他们遣走了大多数宫人。
只留下两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两个小宫女。
虽然杜佳音会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紫苏做得比较多一些。
挥散了前来问好的两名小宫女后，紫苏跟在杜佳音身后悄悄地关上了门。
因为今天的顺利，杜佳音一天的心情都非常好。
以至于一路上都是哼着歌往自己的卧室跑。
她正准备拿一些衣服去隔壁间屋子沐浴梳洗一番，却被紫苏叫住了。
“公主殿下，我有两件事想告诉您。一个是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您想听哪一个？”
杜佳音放下衣服，一屁股坐在了床塌前的台阶上，托着腮想了想说：“嗯那我先听一下坏消息吧！”
紫苏没想吊她胃口，干脆利落地说道：“坏消息是皇上大抵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杜佳音一下就呆住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文昌帝的身体不好，但从未想过他会走得那么快。
在紫苏说之前，她已经猜测到文昌帝的身体可能是强弩之末了。
要不然以他那样强势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己身体还好的情况就把大权交到璋怀手上。
如今朝野上下都被璋怀把持着，就连后宫也被他的人手重重包围。
哪怕是他的妹妹杜兰芷进宫都只能见到姜皇后而已。
倍受宠爱的杜兰芷都见不着文昌帝，更遑论杜佳音了。
严格说起来，除了三年前在御花园里远远地见过一面，自五年前的那场生日宴会后，杜佳音再也没有见过文昌帝了。
而且此后五年间文昌帝的生辰宴会再也没有人允许她出场了。
他们父女之间缘薄至此，杜佳音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噩耗。
过去的种种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最后通通化作了不甘心。
以至于她口不对心地嘴硬说：“这怎么能算噩耗呢？算是好消息还差不多。”
紫苏定定地看着她，灼热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公主，在我面前您也要说谎话吗？”
杜佳音改托下巴为捂脸，她把脸埋在手心里说：“好吧，我承认我并没有在高兴，而是有些难过。”
“这个便真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吧！你现在可以说说好消息是什么让我开心开心了吗？”
紫苏的确不想她沉迷悲伤，所以很快地说出了那个杜佳音心心念念地好消息：“璋怀太子要许您出宫自立门户了。”
“皇兄要许我立府了？紫苏你怎么知道的？奇怪璋怀皇兄怎会突然变得那么好心？”杜佳音疑惑不解地问。
他这些年忙着招兵买马，稳固朝纲，已经连杜兰芷的事都不爱管了，怎么突然会来管起她出宫的事呢？
紫苏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好心，只是她不能说。
她随意编造着一个借口说：“要不是陛下病重，公主您不是早就该出宫立府了么？”
“想来是太子觉得您的年纪到了，再把您留在宫里有些不合规矩才做的决定吧！”
杜佳音还是有点不信，问道：“世界上或许有不为所图的人，但我觉得他不会是我皇兄！”
就以她认识的那个杜璋怀来说，没有好处，他是不会平白送她一个这么大的人情。
的确如紫苏所说，杜佳音已经早过了及笄的年纪好几个月。按照规矩早该安排她出宫立府了。
可偏偏因为她无人在意，这件事提都没人提起。
要是在还未立府前，文昌帝便驾崩了的话。按照规矩杜佳音是要延迟出宫立府的时间的。并且还要在宫里守满三年的孝才可以让继任的皇帝重新给她挑一个良辰吉日。
而若是在立府后文昌帝驾崩，虽然她仍然要守孝三年，但至少不用在宫里苦捱三年。
这个道理，杜佳音和紫苏都心知肚明。
杜佳音不相信璋怀会做这样一件注定没回报的好事。
但紫苏却说：“殿下，璋怀太子他好歹也是您的亲哥哥。亲哥哥为妹妹做几件力所能及的好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杜佳音却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她说：“紫苏，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皇兄他们的德性么！要是他们真有作我兄长的觉悟，何至于让我过去的十五年走得那样举步维艰！”
紫苏一下哑口无言。
从未释放过善意的人，要教人如何相信他突如其然的好意里没带上些居心拨测呢！
联想到出宫前璋怀身边来通传的小侍，杜佳音直觉这和紫苏的突然失踪有关系。
她单刀直入地问道：“紫苏，你说！是不是我皇兄逼你做了些什么不情愿的事！”
紫苏没想到她猜得那么快，那么准，急急忙忙地否认说：“这怎么可能！我是何人，殿下又是何人？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去满足公主的心愿！”
杜佳音仍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语气里的怀疑藏都藏不住：“真的？”
杜佳音肯定地说：“千真万确！”
可至于到底是不是千真万确就只有她一个人能知道了。
“我的父皇已经时日无多了，苏儿可要考虑清楚了！”
“若是不答应我，朝颜可还要晚三年再出宫。”
“即使三年期满，你信不信我仍然能找着机会再留她三年？到那时你一心护着的公主可要二十一了，你猜慕皇子等得还是等不得？”
紫苏忍不住回想起杜璋怀凑近她耳边时说得话。
他靠得那样近，说话的呼吸都喷散到了她的耳朵上，让她的整只耳朵从耳朵根起便开始发红。
可即使处在了下风，她仍是坚定地反驳：“慕皇子不是那样薄情寡义之人。哪怕公主真要二十一才能出宫，慕皇子也会愿意一直等下去的。”
“呵苏儿，你对别的男子那样深信不疑，可真是叫我吃醋！”
杜璋怀冷哼一声说道：“哼！他倒是愿意等，可我要是不让他能怎么办？”
“两国联姻，只要两国各出一个男女这件事便可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