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说着,话语忽的一顿,君影心头咯噔一跳,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君影猜测没有错。
将离低笑两声:“谁输谁就睡地板。”
这要求很简单,虽说地板有些硬,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君影心头那口气还没松下来,将离勾着君影脖颈,拉进两人间距离,凑到君影耳边轻声道:“并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望着将离似笑非笑的神色,君影如同鬼使神差一般答应道:“好!”
“那么……请加油!”赌约立下,将离抱起桌上一坛酒,扔过去给君影。
将离身体后靠在桌子上,与君影面对面拎着坛酒,仰头开始喝。
将离喝着酒,目光却是从未离开过君影分毫。
君影接过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在酒精的作用下,脸上渐渐出现浅淡的红晕,耳朵尖更是在酒精熏陶下,红的滴血。
将离这边喝着酒,屋内几人也不逞多让,喝的那是昏天暗地,忘乎所以。
其中最为安静的,当属沐灵武寂两人。
两人抱着酒坛,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动作豪迈,却不言语,默默的喝着酒,看着屋内几人酒后之相。
宁舒玉自和南若尘立下赌约后,直接霸着方桌,在上面喝了七八坛,眼前的景物有些摇晃,看着南若尘脚边只有四五个空坛,身体晃晃悠悠的走上前。
一把扯住南若尘衣领,伸手对南若尘比了个八,语气间藏着得意:“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的急,小爷我可是喝了八坛,八坛,知道吗?”
南若尘伸手挥开宁舒玉的爪子,右手拎着半坛未喝的酒水,一把扯过宁舒玉衣襟,将人扔在座椅上,捏起宁舒玉下巴,笑的不怀好意。
“急什么,马上让你喝第九坛!”
宁舒玉迷茫的看着南若尘,下巴被人捏着,倾倒的酒水不断落入喉中,迫使宁舒玉不住吞咽那不断灌入口中的酒水。
将离在一旁看的咋舌,美人虽美,不过还真是凶残。
这么漂亮的美人,居然捏着男子下巴给人灌酒水,看着宁舒玉那想挣脱,却挣脱不开的动作。
将离为自己之前天真的想法默哀。
公孙念酒量不错,也喝了五六坛,脸颊喝的通红。
坐在公孙念一侧的叶安然,陪着公孙念在喝,看他脚边滚落的七八个坛子,也知道喝了不少。
“差不多行了!”叶安然放下酒坛,对着公孙念说道。
公孙念抱着酒坛,倚靠在叶安然身上,垂着脑袋口齿不清说道:“不行,我还能喝!”
说着又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淌出的酒水顺着脸上,划落颈项,顺着锁骨划进衣衫内。
衣襟沾湿,带着几分惑人。
叶安然看在眼里,放下手中酒坛坐好,掩盖脸上异色。
公孙念浑然不觉,尤自的喝着酒,在叶安然动作间,手中的酒又少了小半坛。
也不知最后公孙念喝了多少,只听哐当一声脆响,酒坛落地炸开,引得酒水四溅。
屋内几人大多醉的七七八八,听到这一声响,观望一眼后,继续低头喝酒,不予理会。
反正这事不用他们操心。
叶安然扶额,望着椅子上的公孙念,坐的歪七扭八,醉的不醒人事。
就知道会这样!
叶安然站起身,眼前景物也是一阵摇晃,眼中也有些许醉意,晃了晃脑袋,走到公孙念面前,将人抱起来。
“我先走,诸位继续!”说着抱着公孙念上楼。
叶安然喝的不少,但还不至于醉到走不了路,只是脚下步伐,不如平日稳健。
尤其是抱着个人,走几步停一下,走几步停一下。
在路上磨蹭半天,才回到房中。
屋内六人对于少了两人,不是很在意。
只是到后面沐灵也醉了,几人不知怎的,就开始划拳拼酒。
余下五人也有几分醉意,但尚且还有些意识,不至于将锤子看成剪刀。
你来我往间,屋子内又多了不少空坛。
君影不胜酒力,原先与将离拼酒时已经喝了不少,整个人晕乎乎的,脚下如踩棉花般轻飘。
划拳之时,面色赤红,眼神迷离。
君影同几人划拳,已经分不出自己出了什么,只在一堆人起哄中又灌了不少。
还没两回合,两眼一闭,整个人醉倒,朝地上栽下去。
将离手疾眼快的伸手揽住君影,用力一扯,君影整个人扑进将离怀里。
身上一重,将离略微后退半步,方才稳住身形。
将离看着怀中之人醉倒过去,深色的眼眸闪了闪,对着其余几人说道:“君影醉了,我送他回房,时候不早了,几位记得早些歇息!”
屋内几人胡乱的点点头,转头又喝上了。
十几坛烈酒下来,将离眼里没有丝毫醉意。
往下腰抄起君影膝腕,将人抱起朝门外走去,雅间内门磕上,将离也没有多余的手去开,伸长脚去勾那细微的门缝。
出了门后,再用脚带上。
子时将近,迎客楼大堂乃至二楼之人,人烟稀疏。
将离踏在走廊上,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走上楼梯,木板发出枝丫枝丫之声。
在这寂静中,有些突兀。
将离脚下如有风,带着人噔噔噔的上楼,转眼间便回到房内。
将君影搁在床上,君影喝的有些多,整个人身上充斥着酒味,将离为其褪出衣衫鞋袜,端了盆水进来,给君影擦拭身体,又给君影换了身衣服,盖好被子,方才端着水出去。
喝了酒,君影睡着昏沉。
将离没有急着洗漱,而是推开窗门,望着外面清冷的月色有些出神,望着望着,不知从那勾出一坛酒,又喝了起来。
将离抱着酒坛喝了两口,突然想到什么。
望了床上的君影一眼,手扶着窗台,微一用力,整个人攀上窗沿,半蹲在上面。
将离勾头在四下望了望,转过身面朝屋内,脚下轻点整个人朝外飞去,将离接着起势,在墙檐下借力,朝迎客楼房顶飞去。
清冷的夜风吹拂着将离的发丝,撩起几缕长发与之共舞。
将离右腿微曲坐在房顶上,望着天上的望月,右手胳膊搁在膝盖上,左手拎着酒坛,对月独饮。
几口酒水下肚,将离眼中也有了几分醉意。
将离这时喝的酒是小天地内放着的,只是年份久了,酒越沉越香,即使不是烈酒,也在岁月中变的醉人。
没多久,将离脚下就散落着几个空坛。
将离躺在房顶上,头枕着右手,眼神有些分散。
天上的望月又一轮变成两轮,数量还在增加。
将坛中酒水饮尽,将离都在坛子,侧身趴在房顶上,眼中有了些许困意,眼睑磕磕绊绊。
半梦半醒之间,将离听到在屋瓦上行走,带起清脆的响声。
将离眼前一暗,那人行至将离面前停下,未做言语。。
将离掀了掀眼皮,微一撑手,从下朝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