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如果真为了学员好,就不要手。”
“是吗,这和我要不要手,有关系吗?”
微微眯起眼睛,席慕蓉知道为了上官舞的事,东方宵-不会在这里让步,但是她有作为的自尊,不会像长一样,为了得到东方宵-更多的投资而妥协。
“这次的赛事,新人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所以我绝不允许出现走后门这种事。”说着席慕蓉直起子,一手直接拍在面前的茶几桌上,直直看进东方宵-眼里,“特别是,已经颇具争议的人。”
“啪啪啪”,席慕蓉话音未,东方宵-就为她鼓起了掌。
但是他的这个行为,却让席慕蓉眉头紧蹙。
“席副长,果然私分明。”东方宵-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马上补了一句,“那天晚上的事应该也不怕被知道吧?”
“那天晚上?”
席慕蓉愣了一下,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东方宵-说的就是她去医的事。
长知道席慕蓉去了医,对他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她完全可以说是以校方的名义去看望的上官舞。
但是听东方宵-这么说,又感觉不像是这么一回事。
他不多看了两眼席慕蓉,难道在医发生了什么事吗?
此时席慕蓉紧紧盯着东方宵-,他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唯上官舞,不可以让她知道她去过医的事。
即使她压根就没见到她的脸,只是在阳台上和东方宵-聊了几句。
“那么,不扰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完,东方宵-起就走。
长想拦,但又觉得不合适,两下为难。
席慕蓉则是沉着脸坐在沙发上,风雨不动安如山。
她知道,东方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能不止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跟上官舞说她去过医。
但是东方宵-不会等她慢慢si考,如果校方这边行不通,他还有别的办法。
可就在东方宵-转动门把,将门开的瞬间,席慕蓉忽然站了起来。
“你等等!”
放开把手,让门自己慢慢开,东方宵-侧回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席慕蓉。
此时席慕蓉表极其复杂,但最后还是对他说道:“十二天后,是校选赛的半决赛,如果到时候还参加不了,就怪不得别人。”
微微颔首,东方宵-留下一句“有劳了”便转离开。
这样上官舞参赛的事就解决了,东方宵-抬手扯了扯领带,却在出门的时候,碰到了站在过道正中央,仿佛一直在等人的俞倾。
“所以你是媒体那边的负责人?”
上官舞一边给外小哥倒水,一边问。
外小哥笑得腼腆,握着水杯回道:“其实也不算是主要负责人,但是能说上点话。”
“哦……那也不错。”
坐在小哥对面,上官舞其实只是想具体问问这个比赛的规模以及可能产生的影响。
主办方肯定对这些很清楚,而这也是上官舞唯一需要知道的。
她要证明自己,最好是在全世界面前。
本来以为上官舞会问一下关于比赛资格以及如何晋级的问题,但是她真正提出来的却和他料想的完全不同,外小哥突然对上官舞感兴趣起来,觉得她很不一样。
“这个比赛属于同业竞技的一种,规模暂时定为亚洲,这是第一期的比赛,往后还会举行其他大洲的业比赛,而遴选出来的顶级舞者,将可以在最高的舞台一决雌雄,来决定谁是新一届的领航人。”
“领航人?”上官舞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现在业的领军人物就是席慕蓉。
“对,而且我们希望借此次中分区的比赛响这项赛事的第,形成每隔三年就举行一次的舞蹈盛会。所以参赛者,不止是校际,片区也设了报名点,所有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舞王的人,都可以报名。意si就是说,这是一个一举成名的好机会。”
“这样不是太杂了一点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小哥这么一说,上官舞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小哥却笑了,他摆了摆手回道:“怎么会呢,每一个环节都设有非常严格的审核制度,最后留下来的,只会是最好的。”
“哦……”
上官舞若有所si,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这项比赛,远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而且如果能接受任意舞者的报名,说不定还会碰上意想不到的人。
不过这个小哥说的也有点道理,舞蹈学校之外报名的人,其实是很难挤进最后的,因为本舞蹈学校就是第一层筛选。
接受报名,也许只是为了体现平。
空气安静了下来,但外小哥却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见上官舞低着头没再说话,他忙关心询问:“小,我看你的姿像极了一个跳舞的人,你应该也会参加这次赛事吧?”
“嗯?”
有些茫然地抬头,上官舞没听清楚外小哥的问题,她现在一门si绪都在怎么说服东方宵-让自己参赛上。
小哥有些哭笑不得,正当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大门被从外面开了。
东方宵-现在的心不太好,刚才出办被俞倾拦了一下,她特意找他,是想商量上官舞的事。
但是东方宵-直接断她的话,说已经都理好了,抬脚就要走。
俞倾却一个反从他背后紧紧将他抱住,俞倾问他:“我们之间,是要结束了吗?”
东方宵-没回答,但是他自始至终,都只是把俞倾当做朋友。
“没有开始,怎么会有结束。”
十分冷淡的一句话,东方宵-将俞倾的手扒开。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既然已经选择了上官舞,他就必须决绝一点,否则只会伤害俞倾。
在这个世界上,他不想伤害的人只有两个,以前是一个,现在是两个。
一个上官舞,一个俞倾。
“东方宵-!”
有些崩溃地喊了对方一声,俞倾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付出最后竟然只换来东方宵-如此冷淡的一句话。
她不甘心,她这么多年,每天都在等,每日都在盼,明明上官舞出现之前,东方宵-对她很好,明明他们都已经谈婚论嫁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成现在这副样子!
她原本以为昨晚只是巧合,她是开玩笑才说的那些话,今天是想来道歉的,但是东方宵-的度已经完全了。
从医的时候,俞倾就能感觉到,东方宵-已经得不一样。
不再是那个她哭的时候会摸她头,安她的东方宵-。
更不是那个,成天会跟在屁股后面的臭屁小男孩。
有一瞬间,俞倾的心仿佛瞬间空了一般。
但是一抬头,东方宵-却没有走,他站在原地让她发泄。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虽然他不会表达柔,但每次都让她无法将他彻底割舍下。
不善表达感的东方宵-,本就是一种别样的温柔。
俞倾哭了很久,等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东方宵-才默默转面向她。
本来下意识要抬手摸她的头,但在空中的时候,硬生生停下了。
一声叹息后,东方宵-递了一块手帕给俞倾,对她说:“有事给我电话。”
说完这句,东方宵-就走了,头也不回地。
但是他没想到,刚回到,却看到挺糟心的一幕。
上官舞竟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他面前有说有笑的。
“这个人是谁?”
可能是因为东方宵-脸阴沉得太过吓人,上官舞有一瞬间说不出话,这感觉,俨然像被当场捉一般。
外小哥倒是比较淡定,热地自我介绍起来,说他叫托尼,是这里的住客之类的。
然而东方宵-根本没有心听他说这些,直接将门开着,在门边让出一个位,对外小哥冷冷说了一句:“不送。”
场面得有些尴尬,上官舞不知道东方宵-是吃了什么火药,赶紧给小哥使眼,让他赶紧走。
小哥自然明白上官舞的意si,没有多做停留,在桌面上放了一张名片,就离开了。
门重新被关上后,上官舞浑都僵着不敢动,但是觉得不招呼又太奇怪。
她抬手要说话,东方宵-却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径直进了另外一个间。
“砰”一声,关上门。
眨了眨眼睛,上官舞一脸懵逼,这是真吃了炸药了?
默默走到东方宵-门前,上官舞心有点崩溃。
刚才东方宵-很明显是生气了吧?
至于为什么生气,不会是因为看到屋里坐着一个发小哥哥吧。
这是在……吃醋?
不不不,东方宵-似乎刚进门心就不太好,难道在外面受气了?
这更不可能,只有别人受东方宵-气的份儿!
原因不明,可上官舞还想和东方宵-好好谈谈,说服他让自己参赛呢。现在倒好,东方宵-直接关门生闷气,她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不过紧闭的门,并不能消减上官舞一颗对舞蹈无比执着的子之心,像要运功一样大喘气,上官舞深吸一口气,就抬手轻轻扣门。
“东方宵-,我能进来吗?”
没有动静,屋里静悄悄的。
吞了一下口水,上官舞继续说:“你怎么了,把门开开好吗?”
东方宵-仍然没有回应,安静得仿佛根本没人一样。
眨了眨眼睛,上官舞有些弄不明白现在是什么况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闹脾气的东方宵-,往常,他即使心中不,都是直接板着个脸,闷不做声。
但是像这样,不和人说话,还把自己关起来……老实说,上官舞竟然在蒙圈的同时,觉得意外挺可爱的。
忍不住笑出来,不过马上忍住,继续一脸严肃地扣门:“东方宵-?小叔?……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
持续的岑寂,让上官舞觉得自己站在门口不断敲门就跟个白痴一样。
也许东方宵-真的有什么很烦的事呢?
转念一想,上官舞觉得自己不应该生气,而是应该好好安东方宵-。
至于要怎么安……默默转头看了一眼厨,上官舞觉得展现自己的机会终于又来了。
遮光帘拉着,虽然外面阳光大盛,但是屋子里漆黑一片。
东方宵-站在窗边,唯一透光的窗帘边缘,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光lu。
他手上叼着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
上官舞在门外不停地敲,他有听见。
但是他暂时不想和她面对面,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绪影响到上官舞。
东方宵-觉得自己的状前所未有地糟糕,似乎在正视了对上官舞的感后,他就无法像以前那样淡定自若地对待一些事。
再加上俞倾的哭诉,东方宵-的心,糟透了。
他和俞倾,将近二十年的交,虽然中间断了几年,但与其说是朋友,更像是亲人。
在东方宵-背负着那么多沉重的东西,重新见她之时,那一刻仿佛生活终于有了一丝喘气的契机。
他和俞倾的往来,就像是忙中闲,但后来,却也慢慢染上功利的颜。
他发现俞倾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但是没关系,他视她如就够了。
然而,今天的事,却给东方宵-敲响了一个警钟。
如果他不想伤害谁,就必须拿出更加硬的度。
对俞倾是,对上官舞也是。
“要做什么呢?得做顿大餐才行!”
摩拳擦掌,上官舞系上围裙,就开始用平板看菜谱。
她还特意查了灶台上的高压锅怎么用,东方宵-火气这么大,就给他整一个南瓜盅。
汤也是南瓜,还放了玉米,各种下火的东西。
上官舞发现,冰箱里的食材意外很全,应有尽有,应该是东方宵-在她不知道的况下添置的吧,足够吃一周了。
按照步骤将食材放在托盘里,而后一起放进高压锅。
一边上火炖着汤,上官舞美滋滋地走回客厅,用电视点播美食节目,算学几道有趣一点的菜肴。
然而此时的她没有意识到,高压锅的排气阀并不是畅通的状。
站在客厅里,着腰盯着电视看,上官舞莫名有种她是新婚燕尔小妻的错觉,正卯足了劲儿要学习做饭来取悦对象。
其实昨天晚上,上官舞想了很多。
她并没有马上睡着,而是闭着眼睛,一边感受东方宵-的气息,一边si考人生。
她还梦见自己走在一个双叉lu口,两条lu都看不到终点,旁边荒无人烟。
在梦中,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往哪条lu走。
最后竟然在lu口站了一个晚上,哪条lu都没走。
这个梦,上官舞自然不会告诉东方宵-,大概也是她心的真实写照。
既然东方宵-已经和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就不应该再模棱两可下去,她必须有所决断。
可是,她要怎么做呢?
失去席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