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人!司徒大人!”见到司徒让倒了下去,众人皆是惊愕,连忙一拥而上。
叶凌宇和墨非对视一眼,也赶紧围了上去。
只见司徒让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老迈的身体不停地抽搐,脸色逐渐由黑色转为青紫色。
“司徒大人他这是怎么了?”一众炼丹师愕然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在大堂里负责宴席的侍女也围了上来。
她们有人将司徒让扶起,有的则是往外跑,显然是去找人去了。
“老叶,他这是什么情况?”墨非用手肘悄悄捅了捅叶凌宇。
叶凌宇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司徒让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现在这种状况,但若是再不救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在对情况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时候,叶凌宇也无从下手。
没过片刻,便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大步从门口跑了进来。
大汉扒开人群,大步往里面走:“让开!都让开!”
他来到司徒让跟前,从侍女手上将司徒让接了过来。
“总管大人。”侍女望着大汉。
“大人这是顽疾又犯了,去找胡大夫,快去把胡大夫找来。”他对着旁边的侍女大喊。
侍女应了一声,撩起长长的裙摆就跑了下去。
“这位大人,司徒大人这是怎么了?”周围的炼丹师们问道。
大汉先是从怀里掏出一枚药丸给司徒让服下,这才有精力来回答疑问:“众位莫要惊慌,大人这是顽疾复发了,府里有医师在,不会有问题的。”
“顽疾?大人竟然还有顽疾在身,我等竟完全不知情。”
“唉,大人患有这顽疾已经有几十年了。从来为对外声张过,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我们这些府里的佣人而已。”
壮汉随口解释了一句,抱起司徒让,将他安置在一张椅子上。
“不知大人这病……”
“哦,这就不劳各位费心了,有胡大夫多年为大人治疗,不会有大碍的。”
听他这么说,周围那枕戈待旦的紧张气氛也有所缓解。
然而众人在大堂里等了半晌,也不见那所谓的胡大夫来。
壮汉也从平静逐渐变得有些焦虑:“怎么这么慢。”
就在他质疑的时候,只见那之前跑出去的侍女又跑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
中年人手里提着一个小木箱,一双小短腿跑起来还没有侍女快。
壮汉一咬牙,两步冲上去,直接将那中年人拎到了司徒让跟前。
“续气丹已经喂大人吃下了,你赶快医治。”
那中年人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手忙脚乱地把小木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包银针,熟练地在司徒让身上连扎几针。然后双指搭上司徒让的脉搏,细细感受。
“大人之前不是才犯过病吗?怎么这么快又犯了。”壮汉在旁边问道。
“大人身体本就欠恙,定是饮酒过度导致的。”那矮胖的中年人边感受边说,“你们怎么不劝阻大人。”
壮汉心说,自己也劝不住呀。自家大人宴请宾客,要陪宾客喝上两杯,自己一个下人哪管得了。
“情况如何?”壮汉只能岔开话题。
胡大夫把了一阵脉,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不好,不好,大人的情况比往常更加严重。”
“那可怎么办?”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也无能为力了呀。”胡大夫比壮汉更加焦虑,满头的大汗,“不如你们先去把小姐叫来。”
“去……来个人,去通知小姐。”壮汉扭头叫了一声,然后又赶紧扭头回来,“你快想想办法,你可是塞安城最好的医师啊。”
“医师又不是神仙!”那胡大夫反而顶了壮汉一句,口水沫子喷了壮汉一脸。
看他这样,分明是已经束手无策了。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里,又开始喧闹起来。
谁也想不到,这受邀前来的参加一场酒席,结果转眼间就成了一场葬礼。
已经有人开始打算离开了,在这种地方待久了,难免沾染晦气。
“敢问总管,不知司徒大人这是患了何病呀?”就在这时,一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声音响了起来。
壮汉朝下望去,发现说话的竟是个年轻的小子,他应该是众多的宾客中的一员。
叶凌宇本是很不愿意蹚这趟浑水的,可是实在是身不由己。
司徒让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过几天是他的两百岁寿诞,他还要举办丹会,还要把火灵髓作为奖品。若是他死了,丹会也会随之取消,那叶凌宇还要如何取得火灵髓。
所以无论如何,叶凌宇也要让他撑到丹会那天才行。
他朝着壮汉拱拱手,表情甚是谦卑。
壮汉愣了一阵,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毕竟这是他们司徒家的事,与外人无关,也没有告诉外人的必要。
“哦,是这样的,我在想,在座的都是炼丹大师,多少都精通些药理,不如把大人的病症说出来,我们也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叶凌宇说道。
壮汉一听,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毕竟现在连胡大夫都束手无策了,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指望了。事已至此,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连忙点头道:“不瞒各位,大人这病症,实际上是经脉堵塞导致的。大人早年修炼,曾因走火入魔而伤了经脉,此后便成了这样。早年时候还没有大碍,可是这几年情况却突然恶化了。”
大汉说着,声音竟有些嘶哑。他兢兢业业在司徒府上干了这么多年,这其中难免有无法割舍的感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叶凌宇点点头,随即走上前去,“既然这样的话,不知能否让我试试。”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了他的身上。
“你小子疯了!”第一个叫起来的竟然是狂百雄,那家伙一个纵身从人群里跳了出来,“你既是武者,又是丹师,现在难不成又成了个医师?生死攸关之事,哪容得你在此胡吹。”
如果不是在这司徒府里,叶凌宇也许已经对他出手了。这家伙接二连三地挑衅,叶凌宇能忍他一次两次,可却忍不了三次四次。
他一双眼眸逐渐冰冷下来,其中流淌着寒光。
见到气氛不对,八字胡连忙上前劝解。
“好了,好了,两位都少说两句,现在司徒大人的事更为关键。”他抽身挡在叶凌宇跟前,生怕叶凌宇一时气恼,在司徒府里大打出手。
狂百雄双手怀抱,似笑非笑:“呵呵,我少说两句?我还懒得说呢。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人家胡医师都救不了的人,他却以为自己能救,他以为自己是谁,天神下凡吗?”
他倒是毫无顾忌地大说特说,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
而周围的人却也都不否认他的说法。
叶凌宇不光修炼,还是个炼丹师,还能医病救人,这种事说出来任谁也不信。
八字胡脸色有些讪讪:“大师呀,你看,你要救人,我们自然是乐意,不过不知道大师是要用什么方法救人呀?”
“无可奉告。”叶凌宇并不搭理他,而是走到壮汉前,“时间紧迫,不知可否让我一试。”
“这……”壮汉支支吾吾。本来是应该让叶凌宇试一试的,但是经过狂百雄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拿不准了。让叶凌宇试一试倒是没关系,可若是试出了事,那可是连补救机会都没有的。
狂百雄是巴不得叶凌宇在人前出丑,继续揶揄道:“试吧,试吧,你尽管让他去试,他要是试的时候手这么一抖,那你们大人就可以入土为安了,也省得活在世间受罪呀。”
“狂百雄!”大汉一掌拍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顿时被拍得粉碎,“你修得在这里胡言,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灭了你。”
狂百雄撇撇嘴,不再说话。
壮汉重新面向叶凌宇:“这位大师,并非在下不信任你,只是这事关我家大人的性命,马虎不得,还请大师先向我等说明这医疗之法。”
“我不懂医术,只是想试试帮他疏导经脉而已。”叶凌宇答道。
“疏导经脉!”壮汉诧异。他也是修炼之人,自然也只等疏导经脉是什么意思。
但这对灵力操纵的要求极为苛刻,若不是实力高深的人,根本难以做到。别说叶凌宇这黄阶九层,就连府里几个位于黄阶高层的人都出手尝试过,可最后毫无结果。
而且司徒让经脉受过伤,若是叶凌宇对灵力操纵稍有不当,很有可能直接将司徒让的经脉给毁了去,到那是,就算是神仙来了,那也无能为力了。
“试与不试,全由总管大人一句话决定,若是不试,我便告辞了。”叶凌宇也没有兴趣跟他多说了,这些人对他没抱任何的信任,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些人面前彰显什么。反正他现在也知道火灵髓在司徒府里面,丹会取消了的话,他大不了再重新想办法。
狂百雄看见叶凌宇在人前的窘态,心中大为痛快,一直淤积的一口恶气也好像舒缓出来了:“哈哈,你这小子,难不成没见过世面?梳理经脉,你当这府里缺少高手吗,那些高手都办不到的事,你个小小的黄阶还想在人前出风头不成。你倒是问问呀,这在场的,谁信任你?”
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把脸撇了过去,就连大总管也不说话了。
“我信!”墨非举着手大叫,但是没人理他。显然,他跟叶凌宇本来就是一伙的,他信不信无关紧要。
见他们这样,叶凌宇摇摇头,知道万事皆休,正准备转身就走。可就在这时,门口突然闪进来一道火红的身影,带着淡淡的幽香。
“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