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为什么要有情感?要是一直能够保持清醒该多好……”念昔没有看着他,只是看着天上的某颗星星,喃喃地说道。
她的话,令他心疼,他也没穿外套,和她一起站在冷天里挨冻,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没有情感,那不是人,是动物,或是行尸走肉。”他淡淡地说道,明白她是为情所困而痛苦。
“爱情是美好的,令人感觉幸福的一件事,为什么到我这里总是这么糟糕?为什么只觉得它很伤人……不想爱,却阻止不了内心的驱使。”深吸口气,她说道。
将心里的话说出来,感觉舒服了许多。
“芸芸众生的爱情是美好,甜蜜的,我们只是其中特殊的部分。也是缘分和命运的捉弄吧……”想着他们的爱恨纠缠,司徒漠淡淡地说道。
如果没有那段仇恨,他们会是最美好的青梅竹马般的爱情……然……
他也在内心反思,如果不想着报复,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可他也曾挣扎过,恨和爱一样,是一种你无法驱使的情感,他会让你失了冷静地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我和他们算是孽缘,对吧?也是我的命,是吧。并不是我不够好,其实是我活该……”她自嘲地笑着说道,内心却凄苦不堪。
“不是!你是无辜的!”他低吼了出来,伸手将她圈进怀里,满心的心疼。是,她是无辜的,一直都是无辜的,却被他利用了……
“无辜?”忘记了推开他,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怀抱,只是单纯的想宣泄下心中的苦。
“我的爸爸,强.了他们的妈妈,他们的妈妈自杀了……如果很多年前我知道这件事,也不会那么飞蛾扑火地去爱。我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她的话,令他怔住。
“令我不堪的是,当我以为可以再次追求自己的幸福时,回应许亦深对我的感情时,他也竟然和我有仇……不堪吧?”从司徒漠怀里退出,她像是对一个朋友倾诉那般,语气里带着自嘲。
“可能是我不配拥有幸福吧,活该孤独终老。是活该……”她笑着说说,感觉有丝清冷,“对不起,跟你说这么多,进屋吧——”她好像已经恢复正常,说完,带头进屋去。
他怔怔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身影,却无法靠近。
念念,你该幸福,该幸福的!
……
“唔……不要……痛……”昏暗的酒店套房卧室里,传来女孩痛苦的悲鸣。
“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拍打在女孩的屁股上,“装什么清纯!”许亦深狠戾道。
昏暗里,女孩的理智被迷乱的情欲支配,只感觉很痛,同时也有一股强烈的空虚感,令她本能地扭摆着腰肢。
此刻的许亦深好像回到了在英国自暴自弃的时候,心里很烦,脑子更乱,唯有让情欲冲散所有,用女人的身体慰藉!
疯狂地宣泄之后,他嫌恶地抽身,就着微弱的光线进了浴室,看着僵硬上挂着的血丝,他蹙眉。
他刚刚可能是太猛了吧……不去多想,这么对自己解释,冲完澡,迅速地穿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之前,没忘丢下几十张百元大钞放在床头。
出了酒店,竟遇到了一脸冷凝的司徒漠!
两人一起进了一家酒吧,面对面坐着,喝酒。
“我告诉你,这个时候,你给我保持理智!千万千万不要伤她!”司徒漠瞪着他,警告道。
“你以为我会像你那样,报复她?”许亦深瞪着司徒漠,嘲讽地反驳,只见司徒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狼狈。
不禁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残忍,他可能亲历过妈妈惨死的画面,对那个暴徒的仇恨会深刻些,不像他,只是听说。
其实这些年,他连亲生父亲都恨着。
“你能这么想就好,如果你足够爱她,就不要伤她!”喝着酒,沉声道。
“你呢?你不足够爱她?”许亦深又反问。
“或许。也不配。”眸色幽深,溢满了苦痛,他这么说。
“看来,我们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再接受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许亦深又说道。
“我是不可能,你还有希望争取。”说这句话时,许北黙的心在抽搐,好像将心头的一块肉割舍下来,让给弟弟一般。
只是,那块肉早就不在他的心口了,那里一直都被挖了一个洞,一直在流血。
“不可能!她原本就不爱我!现在又加上这一层,更不可能了!”突然,他揪住司徒漠的衣襟,大声喝道,引来其他客人观望。
正在卖啤酒的慕七七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悄悄地走近,边忙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冷静点!”司徒漠瞪着许亦深,低吼,生怕被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我他妈没法冷静!她爱的一直都是你!她怀着的也是你的孩子!你这个白痴!”许亦深气愤地吼完,松开他的领口,大步离开。
司徒漠怔怔地愣在那,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慕七七也差点把手里的酒瓶打翻,偷偷地看着坐在座位上,这个陌生的男人。
许亦深是什么意思?
他嘴里说的,她,是指念昔吗?
念昔怀孕,她是知道的……
念昔爱的人,一直都是许北黙啊……看着坐在那,呆愣住的器宇不凡的男人,看着那张对她来说,十分陌生的俊脸,慕七七也呆住了。
难道……
“愣在这干嘛?!七号桌有客人要两扎啤酒!”这时,有酒吧工作人员拍了她肩膀,沉声喝道。
“好!”她回神,连忙吃力地将一箱啤酒朝着七号桌搬去。原本在那家夜总会的工作也莫名其妙地丢了,她怀疑是纪夜澈搞的鬼,不过,还好,那笔工资被她硬是要来了。
司徒漠失神地出了酒吧,脑子里回旋着的都是许亦深的话,他说,念昔的孩子是他的。
他觉得自己该兴奋的,然而,内心却是溢满了悲凉和心酸。
他跟她又纠缠到了一起了么?
但,如果有天她知道真相,还会接受这个孩子?而他也不可能会和她再在一起。他现在是司徒漠,只是她的上司……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往事历历在目……
许亦深开着敞篷跑车,在马路上放纵地疾驰……
念昔蜷缩在床上,任由思绪折磨着她,一只手抚摸着肚子,满心的悲凉。
“哥,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她喃喃地问道,“我不配拥有幸福的,对不对?”她喃喃地问道,泪水,不断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