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墨伸出了自己的手,中指上又是渗出了鲜血,这种暗杀术对手指的伤害太大了!
她本可以套上手套和保护措施使用这一招,可又怕估摸不轻手感而导致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错失,为了杀掉马阳一雪耻辱,就是自己这根手指废掉了又如何?她不在乎!
银针精确的透过门缝,对着马阳极射而去。
此时的马阳身体滞空,理论上面对这根银针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了,毕竟银针已到,他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躲过去!
望着必死的马阳,隐匿于阴影处的竹墨嘴角露出了微笑,所有的耻辱在接下来这一刻将会被洗刷,她竹墨依旧是个没有感情的保镖和杀手!
两个黄毛青年都发现了这根银针,神色微变,有些出乎意料的看着银针疾射而去,还没来得及做出动作,银针已经穿体而过!
“好歹毒的暗杀术!”三十忍不住惊呼。
另外一个黄毛青年嘴巴动了动,指着马阳一阵失神。
三十转头望过去,马阳此时笔直的站着,在他面前的是四胎冥王的其中一个,脖子上有一点殷红,随即殷红逐渐扩散,对应那一点殷红的是墙壁上的一根染血的银针,一滴血从银针上悄然低落。
“老三!”四胎冥王其余三个人齐声喊道。
可是那个叫老三的青年已经没有能力回应了,瞳孔不断扩散,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马阳擦了擦嘴上的鲜血,这一刻他看起来并不颓势,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无比,哪里有半分重伤的感觉。
屋外的竹墨脸色大变,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转头就准备隐匿身子逃走。
“站住!”马阳的声音喊出。
竹墨虽然极度不愿意,但还是没有走开。
马阳对着屋外说道,“进来取取暖吧,外面那么冷,小心冻坏了身子。”
竹墨闻言推门走进了酒吧里,脸色极度难看。
“你该不会不记得自己的承诺吧,若是三次刺杀失败,就要答应我一件事!”马阳开口说道。
竹墨冷哼一声,“我当然记得,可惜你也要有命在吧,你真的以为你能活得下来?”
“原本一打四不好说,现在你帮我解决了一个,我就轻松多了!”
竹墨脸色冷开口骂道,“你不要胡说,我出手是为了杀你!”
她心里真的超级委屈,本来出手是为了杀马阳,可谁知道马阳在千钧一发之际不仅将老三拉过来挡了银针,自己也借力躲开了后续的穿透伤害,最终逃过了一命。
可是为什么他都身受重伤了,千钧一发之际还能做出那么非常人的反应出来?
看着马阳此时神采奕奕,嘴角的鲜血根本没有人让他露出多少憔悴,难道这个男人是故意装成敌不过的模样,故意让自己落入劣势只是为了勾引自己出手?
想到这里竹墨立刻否定了这么离奇的想法,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心机如此深沉,也不可能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你这个混蛋,给老三偿命!”剩下的几个兄弟齐声怒吼道。
马阳舔了舔嘴唇,面对仅剩三个的四胎冥王,眼里一点战意都没有了,他已经摸清楚这几个人的水准了,和兵团里的日月双生差的太远了!滨海城这个地方虽然谭深水浑,但真正的高手他还没见过几个,大多都是三脚猫的功夫,其中就包括这个四胞胎,白让他期待了那么久。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对着冲过来的三个兄弟直接是伸出了拳头,一拳就将其中一个打废!
微微转身躲过一招偷袭,抬脚就将另外一个人踢出夜色酒吧,身子飞出去十几米远。
最后一个人看着兄弟们全部倒下,整个大脑一片空白,面对马阳这尊“毫无气势”的杀神,不知道是应该提起拳头继续报仇还是应该跪地求饶。
马阳眉头一皱,走到他面前,伸手提起衣领将他直接丢出了酒吧,就好像丢一只弱到可怜的鸡仔一般!
“现在轮到你们了,两位京城马家的人!”马阳转身看着黄毛青年。
“你……你要干嘛?”
“你问我干嘛?明明是你们过来找我麻烦的!”马阳淡淡的开口说道。
名叫三十的黄毛青年稍显冷静,冷哼一声说道,“知道我们是京城马家的人,还敢出言挑衅,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刚才那几个人也是这么说,现在他们都趴下了!”
“滨海城这些人气势磅礴,我还以为都是高手,到头来竟然全是臭鱼烂虾,教育了几个弱鸡还真的把自己当成高手了?”三十冷笑一声,带着磅礴的气势朝前踏来。
马阳毫不畏惧,往前一步和他面对面,气势上节节攀高,丝毫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三十冷声问道。
“我是京城马家惹不起的人!”
“口出狂言!”三十神色不悦,伸手就要去掌嘴马阳。
可是马阳情绪激昂,认真程度也远超刚才对战四胎冥王,实力自然是强到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程度。
只见三十的手刚抬起来,马阳的手已经后发制人,一巴掌打在了三十的脸上,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酒吧。
“这一巴掌,我替夏云裳打的,你帮京城马家受着!”
三年前滨海城的人都知道了夏家上门女婿结婚当晚离家出走,夏云裳为此背负三年的闲言碎语,而他给出的解释是部队有事必须要着急回去处理。可是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机上至今都还存着三年前那条短信,时刻提醒着他是被放逐之人,他的存在只能给夏家带来灾祸,马阳这才连夜逃走,当初的恨和不甘心,谁又能理解半分?
三十嘴角因为这一巴掌溢出鲜血,神色暴怒的吼道,“混蛋东西!”
话音才落,马阳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认真说道,“这一巴掌,我替温姓妇人打的,你再帮京城马家受着!”
十三年前温姓妇人领着一个孩童跪在京城马家门口,就因为出身贫寒拒绝和她相认,只因为避免流言蜚语就将孩童放逐国外,妇人至死都不瞑目,她是想睁着眼睛看着京城马家如何被覆灭,也是想睁着眼睛看那个负心的男人如何忏悔终身!
三十神色狰狞,自己还没出手,就平白无故挨了两巴掌,耻辱感席卷全身。
可是马阳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出去,“这一巴掌,是我替黄老奴打的,你再帮我京城马家受着!”
三十懵了,三巴掌彻底把他给打蒙了,也把他给打清醒了,他感受着脸上火辣的疼痛,明白了一个恐怖的事情,他空有一本武力可是在这个男人明前无法施展半分,这个男人的实力绝对是凌驾在他之上,而且超过他很多很多!
更加恐怖的是,他听到黄老奴这个名字,遥远的记忆被唤醒,他浑身一哆嗦,思绪有些飘散。
他从小城市被召回京城马家的时候只有六岁,马家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的孩子,当时照顾他们的女人姓黄,大家都喊她黄老奴。
后来某一天家族里突然宣布黄老奴死了,可是他知道黄老奴没死,她只是走了,半夜的时候牵着一个孩童离开了马家。
“你到底是谁?”三十有些惊恐的问道。
能够知道黄老奴,又身怀深不可测的本事,京城马家为什么会惹到这样的人?
马阳冷哼一声,“我是被放逐之人,你回去可以帮我告诉京城马家,放虎归山终成患,现在老虎回来了,让他们睡觉别做噩梦!”
“你是当年黄老奴牵走的那个孩童?”三十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马阳没有给出回应,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京城马家,你们后悔了吗?”